背过众人自药房出来时,已快近亥末。今晚照例不当值的欧阳庭眯眼扫过黑漆漆不见月亮的天空,往外院行了一半却又停下。略一思付,折身捡着僻静之所往内院去了。
前几日莲儿哭诉之语不由萦绕耳畔,欧阳庭只觉当时感慨唏嘘、如今疑点重重。
时欧阳庭逼问莲儿究竟是谁指使她时,答案令他颇为意外——无人指使,乃是莲儿自个儿后怕。
突地被调去伺候那位x_ing子y-in晴不定、反复无常的世子令莲儿心中惴惴。府中下人里本就流传的某些说辞委实令她不安,更何况原先近身伺候世子的那些下人也确实多半没个善终,这如何不叫人心慌意乱、越想越怕。
用个现代点儿的词儿来说,就是压力过大。积累到某个点上,立时溃不成军。
完成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九仞之山那最后一篑,来自寿宴当日回府的三位前·王府千金。
如今已嫁为人妇、育子为母的她们,仍旧对小弟关怀备至。按理说,一母同胞的手足血脉,天x_ing守望相助、彼此关切也属平常。是以那几位毫不客气,严严实实训诫了莲儿一番。或是开宗明义,或是旁敲侧击,或是恩威并施,总之三位公主同气连枝,那赫赫威仪哪里是个小小婢女能挡的。
原先那些虚虚实实的留言如鬼魅般缠住莲儿,又惊又怕一心只想着如何能推了这差事的她,病急乱投医寻了欧阳庭,也无非是想到跟了世子这些年还没死的只剩他了。更何况,世子仿佛还挺看重他。
对此欧阳庭只能望天兴叹:向神逻辑低头。
只这事倒也让欧阳庭关注起这位以前不太关注的世子大人来。
起初那些年,系统阿虎一直没指出谁是攻略对象,欧阳庭自然就当身边的人一个都不是。那位世子也就当传统戏文里的救命恩人、顶头上司那样伺候就好,但随着年纪增长,世子倒也确实行事愈发乖张。欧阳庭对此保持着“能躲就躲”的念头,也真没怎麽叫他抓住把柄罚过,却不想这在众人眼中落下个他颇得看重的印象。若真得看重,他早就想法子把墨琴调开了不是?这群食古不化的古代人。
欧阳庭啧了一声,快速转过花园,匿在假山之后打量不远处的内宅门。此刻正等着交班换岗的那几个护院正一脸不耐候着,远远见提了灯笼来的另一队人忙不迭迎上去。趁着那两队人远离门口寒暄,欧阳庭闪身溜过廊下,一矮身就进去了。
借着花木廊柱掩映,欧阳庭顺顺当当就到了内宅世子住的院子。点地无声翻墙落地,隔着树木山石望那石子路。见寂寂无声也无人看守,不由皱眉。顺着墙角往后院行,才踏进去一步,就听对面关得死死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想必这也是院里没人看着的因由。欧阳庭这般想着,却又一愣,觉着那叫声有些……耳熟?
所幸朔日无月,世子的后院园中也未点灯,欧阳庭摸黑转到屋前檐下,举目一望,踩着窗侧借力飞身上梁,倒挂金钩攀住顶窗便向屋内看。
外间单只点了一盏灯,淡淡烛光映着堂上桌椅屏风,自然也是无人。
却又一声惨叫自一侧琥珀色撒花软帘后传来,欧阳庭把心一横翻身入内。落在屋里毯子上顺势一滚,悄无声息就到了那帘子边。小心翼翼从帘子缝向内张望,单见里头玲珑剔透精巧万端,便是地上都铺着彩砖软毯。闻着鼻端幽幽香味,欧阳庭有些惊讶内室也无人。
幸也不幸,那惨叫来了第三声。欧阳庭听清是墨琴的瞬间,也看清那帘内东侧一架屏后仿佛还有一间内室。
往常欧阳庭是侍卫,跟着世子外出居多,否则便是在屋外廊下候着。有时也会被叫进外室,或是书房,却从未进过风梧内室。无声行到那翠竹描金绿山水的屏风后,只微微一探头,险些吓得撞到屏风。
隔开那内室屏风后斜对着面纹雕漆长镜,镜中正映出两个人影来。
其中一个瘦小白皙的散着头发,此刻双手被捆了自梁上悬绳吊着。两脚非得踮起方能险险踩到地上,摇摇晃晃捉襟见肘一般。偏生全身上下又无一物遮蔽,端的狼狈。可不是墨琴又是谁?
别说欧阳庭一是不敢从,单论往常小心翼翼的墨琴如今身上不知为何泛着粉红,衬着他那一身皮子白嫩嫩的如此看偏又添了几分 y- ín 靡潋滟之感。但墨琴口中连连呻吟,倒叫欧阳庭听不出他是难受还是舒服了。
另一个则一身红衣,乌黑的长发单斜斜挽个髻用根楠木簪子c-h-a了。一脸讥讽笑意的正是世子风梧,他端坐在对面软椅上,赤着双脚捏着杯酒嗤笑道:“如何,这‘醉春幕’滋味不错吧?”
“求世子放过墨琴吧……”那吊着的墨琴拼命摇首呜咽,带着全身都晃起来。
是以他脚下不稳滑向一侧,欧阳庭才看清他身前那处竟深深套着根白绫带。可怜这孩子被勒得又红又涨,想来已被如此捆住有好一阵子了。
风梧单又再笑一声方搁了杯子,另一只手摆弄根细细的皂色鞭子。起身缓步行到墨琴身侧,捏着他下颚道:“放过你?你倒忘了自个儿是什么身份不成?”
墨琴眼角泪止不住成串往下滚:“世子开恩,世子开恩!”
“开恩?”风梧手持鞭子轻挑墨琴身下,见引得他哀哼发颤又冷哼道,照说你这样儿的哥儿,要上床伺候本世子前数月,就当晨兴以淡r_ou_汁盥面,饮以清、汤肴馔,亦极醲粹。这入夜了,又当敷药遍体,云泄火毒。更要得老嬷嬷们调教好了,内外梳洗干净了才能送来。如今本世子亲自教导于你,你还嫌不足麽?”
那墨琴一脸惊惧,似乎想叩首求饶,奈何被吊着只得连连颔首哭求:“墨琴自知身份卑贱,唯求世子大发慈悲,别折磨——”
但听啪的一声,风梧毫不犹豫扇了他一耳光,立时墨琴面上肿起一块。
风梧冷笑道:“原说这倒口针缝的白绫带较银托子软些,不硌人痛又得连根尽没。如今看,你倒觉着是折磨你了!”这就扬手猛地一抽,解了墨琴股间那条白绫。
不想这一动作叫墨琴全身一颤,口中呻吟着竟泄了出来。
风梧啧啧两声厌弃地踢他一脚,犹自不解气扬鞭在他身上狠狠抽出几道红印子方才罢手。转身又摸出个白生生仿佛象牙玉石之类雕的环来在他眼前一晃,口中y-in森道:“这玩意儿原是叫你后头吃的,如今倒只能先让前面尝尝了。”
墨琴惊得瞪大双眼,只见那环约四指粗,上头饰有双龙浮雕,相互盘绕扭曲凸起,只看得他心惊胆颤:“世子,饶了墨琴,饶了墨琴吧——”
风梧哼了一声,熟练的将那白环套在墨琴那处,又以细带自根部穿过系在他腰上束紧:“这回倒看你那腌臜东西还敢不敢随便就泄的!”
墨琴挣扎躲避不过,反又挨了几鞭,撑不住哀哀哭起来。
风梧嗤笑一声用鞭子挑了他下巴左右打量:“这倒真是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哥儿!可惜啊——本世子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主!”这就又掏出个瓷瓶,倒了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就往墨琴身后塞。
墨琴口里诶呀一声,两腿不停发颤。
风梧只抚掌而笑:“配上这妙蕊丹,醉春幕才当得极品。”
墨琴正想开口讨饶,不想口出所出之声娇媚入骨 y- ín 乱不堪,吓得他忙得咬紧嘴唇不敢再张口。
风梧围着他转了一圈,用那软鞭轻轻一戳他身后x_u_e口,口中啧道:“来来往往也不少哥儿了,偏是你反应最大。瞧这水滴的——”
墨琴全身都涨得通红,拼命摇头呜咽,却又觉得前酸后痒浑身酥麻,真恨不得死过去方好些。
欧阳庭早别开头不看那要害处,单盯着镜子盘算自己与风梧的位置,思忖如何将人救出。扫过身后屋内摆设,甚麽金盘宝器瓜果之类统统不合用,倒是桌上的瓷杯让他心生一计。
欧阳庭早别开头不看那要害处,单盯着镜子盘算自己与风梧的位置,思付如何将人救出。扫过身后屋内摆设,甚麽金盘宝器瓜果之类统统不合用,倒是桌上的瓷杯让他心生一计。
就在欧阳庭蹑手蹑脚寻趁手之物时,那屋内倒是一刻没闲着。
风梧打量着墨琴双腿发软眼神迷离,口中单细细呻。吟,仿佛小猫叫似得。这就越发暴躁,扬手狠狠往他背上鞭打:“先前的抵死不从呢?口是心非 y- ín 心匿行可说的就是这样!”说着又抽了几鞭喝道,“瞧瞧这腰肢款摆的模样儿,恣 y- ín 行邪弄姿作态地给谁看呢?!行j-ian卖俏不知检点说的就是你们!真是看看,看看!非得这般求着男人把你——就是因着你们这些哥儿污秽放荡,才叫人看不起哥儿的!”
后首风梧越骂越怒,索x_ing不骂一心一意只管照着墨琴劈头盖面狠狠挥鞭。打得一阵喘气不止只得歇了,回身捏着杯子灌了几口水下去,才又怒极自一边小几上抓了个甚麽走来。
墨琴被打得浑身剧痛,却又叫那药折磨得奄奄一息。抬起被汗水泪水模糊的双眼勉力一看,吓得哑声哀求:“不,不不,世子,这——”
“这,可由不得你。”风梧眼中泛红,一身红衣赤着脚踩在一地血上,仿佛鬼魅修罗般踏步而来。
墨琴吓得颤抖想躲,却又被绑住无处可逃。
“这可是上好的汉白玉雕的,上头这些经络可都是刘大夫依着男人那玩意儿来的。”风梧口中呵呵直笑,面上却愈加苍白双眼泛光,“想来是能满足你这种 y- ín 。荡无耻的哥儿了!”
“不,不不——”墨琴撑着最后一分力气奋力扭动身体,却又扯着身前身后酸痒难当,更兼全身被鞭打痛得难耐,一时悲苦交加却又无力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