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陆言蹊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暗月叫了回来。
“太子妃?”暗月闻言后转身,便看到了陆言蹊眼睛骨碌碌转的的样子,知道恐怕太子妃此时有注意了。
“那些血腥的刑讯手段,咱们就别用了,毕竟咱们可是文明人。”说着陆言蹊笑眯眯地将观言叫了进来,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什么。
观言得了命令后,便向门外走去,没一会儿,便捧了两个盒子进来。
“呐!”陆言蹊将桌上的盒子推到了暗月面前,示意他将其打开。
暗月看了看陆言蹊,又看了看桌上的盒子,走上前来,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中装着两颗圆润的珠子,暗月跟着安景行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立马就分辨出了这两颗珠子是顶级的夜明珠。
“夜明珠?”安景行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挑了挑眉,这种成色的夜明珠,向来是有价无市,即使是宫中,恐怕一次也拿不出来几颗。
“嗯哼,”陆言蹊点了点头,才对暗月眨了眨眼,“你就将那两个人丢到小黑屋里面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一点,不让他们睡觉。”
说着,陆言蹊点了点桌上的夜明珠,那意思,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他手中的这两颗夜明珠,亮度堪比现代的一百万电灯泡,放进小黑屋,和白天不会有什么区别。
“这?”暗月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手段。
“这叫熬鹰,说起来,还是思云告诉我的法子。”陆言蹊摸了摸下巴,昨日和阿史那思云闲聊的时候,她就说在突厥的宫中,她养了一只雄鹰,当初就是用这种法子,驯服那只雄鹰的。
突厥人将雄鹰奉为神明,觉得若是能够驯服一只雄鹰,就是英勇的表现,所以对于这方面,突厥人可以说是极为有经验。
没有谁能熬住不睡觉,即使是习武之人,也不能,他们可以一晚不睡,还能连续几个晚上都不睡么?
“熬鹰”二字一出,暗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月以前也知道这种法子,不过都是用在猛兽身上的,什么时候拿来用到人身上了?想到这里,暗月看着笑眯眯的陆言蹊,打了个寒颤,果然是京中人人都怕的小霸王。
“属下遵命。”暗月说着,上前将夜明珠拿了起来,便向门外走去。
“没想到我的言蹊,还会举一反三。”暗月走了后,安景行含笑看着陆言蹊,这个法子他昨日也听到阿史那思云说过,却没想到还能这么用。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陆言蹊闻言,下巴一仰,语气中的得意怎么也止不住。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这样,摸了摸陆言蹊的脑袋:“不愧是我的太子妃。”
果然,陆言蹊的下巴立刻放了下来,耳根悄悄地红了红,不过嘴上还在小声地嘟囔着:“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刚刚安景行的话,可不就是变相地在夸自己吗?安景行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安景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江公公的声音:“殿下。”
“何事?”安景行只见江公公手中捧了一个锦盒,一时间有些疑惑,自己没有吩咐江公公去拿什么啊?
“刚刚陆府来人,说是将太子妃要的东西送了过来。”江公公说着福了福身,若不是送东西过来的是陆府的管家,江公公也不会直接将东西拿过来。
“我要的东西?”陆言蹊低声喃喃着,示意江公公将锦盒放下,伸手将盖子打开,看到盒子里放着的东西,露出了一丝笑意。
陆府送来的不是其它,正是被突厥当成彩头的那把匕首,向来是春猎提前结束了,就将东西给了第一日的魁首,那就是陆家的大哥了。
“你退下吧。”陆言蹊见到东西后,对江公公挥了挥手,还没来及将匕首拿起来,就见安景行先一步将匕首拿到了手上。
“这匕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安景行将匕首拿到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玄机,但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言蹊又为何这么在意?
“匕首没什么特别的,”陆言蹊说着将匕首从安景行手中接了过来,在手柄的位置细细地摸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一会儿,指间的动作停了下来,才接着开口,“特别的是里面的东西!”
说着,陆言蹊的指间一用力,将手柄在手中错了错,之间匕首的手柄就从陆言蹊指间抚摸的方向断开,一个金色的小方块,从手柄中掉了出来。
安景行看着掉落在桌子上的东西,挑了挑眉,将它从桌上拿了起来,发现分量不轻,怪不得没人发现这里面是空心的,再仔细观察着手中的东西,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小的印章,看着上面的狼头,安景行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
“是兵符。”陆言蹊见安景行皱眉的样子,终于公布了答案。
安景行在陆言蹊公布答案后,终于想到了手中这块印章的来历,匈奴最英勇的一支军队,名为狼骑,传闻是因为这支军队的第一位统领从小在狼群中长大,能够驱使狼群为他所用,因此而得名,而传说中,狼骑的兵符,便是一枚印有狼头的印章。
那位能够驱使狼群的统领现在已经去世了,但是“狼骑”却还在,只是这兵符?
“匈奴的军队咱们使唤不动,但是拿它换换好处,也未尝不可。”说着,陆言蹊眼睛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上辈子也不知道安承继是怎么发现了这个秘密的,最后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匈奴六十万狼骑的支持,不过这辈子,这个好处就由自己接收了!
每个国家都不可能是一派平和歌舞升平,自己和景行作为西元人是不可能掌控狼骑了,但是寻求一个愿意掌控狼骑的匈奴势力合作,也未尝不可,毕竟没有兵符,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匈奴的各方势力,可都在寻找这一枚小小的印章。
“这也是你梦中梦到的?”看着陆言蹊满脸算计的样子,安景行笑了笑,陆言蹊放下了,他也能拿言蹊的“梦”来逗逗趣儿了。
陆言蹊当时说的时候,安景行满心满眼都担心着言蹊的身体状况,也就没有发现这种说法的漏洞,现在对陆言蹊的“做梦说”虽然并不非常相信,但只要言蹊好好的,那这些也就不重要。
陆言蹊闻言,瞪了安景行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头:“这东西先收着,暂时应该用不上。”
说着,陆言蹊将印章一抛,丢到了安景行手中,原本他是想着和木可查合作,但这辈子木阿朵依旧因为木可查的缘故生命垂危,恐怕木可查不会相信他的皇弟对他抱有二心,那么合作的人选,恐怕需要再等一等了。
“长公主早上送来请帖,说是想邀你一同游湖。”安景行将印章收起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一个请帖递给了陆言蹊,语气有些闷闷的。
“嗯?现在这个天气游湖?长公主也是好兴致。”陆言蹊点了点头,看着请贴上的时间,寻思着将明天的事给推一推,四国之中突厥现在最为平静,即使不能寻求合作,能够让他们许下承诺不交战,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你说长公主会不会,”安景行说着顿了顿,才继续向下说着,“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怪安景行会这样想,阿史那思云对陆言蹊的态度太过亲密了,昨日回来的路上言蹊没有骑马,阿史那思云还是不是地走到陆言蹊马车的旁边与陆言蹊交谈着什么,那模样,分明是对言蹊有好感的样子。
陆言蹊听闻此言,愣了愣,抬头见安景行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着:“你怎么会这样想?不可能的!”
等陆言蹊说完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才凑到了安景行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即使是安景行,在听完陆言蹊所说的事情后,表情也止不住地惊讶,转头看着陆言蹊,从陆言蹊的眼睛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终于沉默了下来。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怪不得当时……
“那安承继?”如果事实真的像言蹊所说,那阿史那思云分明是想也不能想的存在,但是这几日,安承继的心思几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到时候……
“让他蹦跶,等把自己蹦跶死了,就知道了。”陆言蹊说着对安景行眨了眨眼睛,他就等着安承继去招惹阿史那思云呢,到时候不用他们动手,阿史那若真就能讨厌死他!
“还是太子妃想的周到。”安景行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听到陆言蹊的话后,也低声笑了笑,自己亲爱的三弟,恐怕这次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
安承继对安景行与陆言蹊的谈话毫不知情,此时的他,正在着力于追求阿史那思云,想要将这个突厥的长公主,娶进自己的王府。
“静王殿下,您这样跟着本宫,实在是不合适吧!”阿史那思云看着从早上开始,便一直跟着自己的安承继,终于忍无可忍,出言询问,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耐烦。
“公主殿下此话何意?本王只是见公主殿下初来西元,想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罢了。”若说安承继此时也有些不耐烦,这个突厥的公主怎么油盐不进的,自己跟了一天了,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即使心中再不耐,安承继脸上的笑容也极为温和,似乎对阿史那思云极为喜欢的样子。
安承继这幅无赖的样子,真真是把阿史那思云气笑了:“静王殿下想尽地主之谊?”
“当然!”安承继听闻此言,觉得机会来了,连忙挺了挺胸膛,正准备说着什么的时候,却见阿史那思云一个鞭子便劈头挥了过来。
“正好,本宫今日手痒得很,那就劳烦静王殿下与本宫切磋切磋吧!”说着,阿史那思云手中的力道,又重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