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花羊]续断 作者:风尘引醉【完结】(38)

2019-06-19  作者|标签:风尘引醉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小宋:江言,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突然有事忙不小心就坑了一天,抱歉,以及明天外出教学活动不一定能更,尽量~

同名wb是个小号,大号叫:青青子衿奉孝之心

  第30章 鬼王之争(三)

  听他报出尸魔的本名,过往的最后一丝情分也尽数碎去,白衣道长瞳孔一收、腾出混沌的杀意,横剑并指擦出剑芒。

  他入盟以来从不曾自诩正义,可每每得令杀戮却觉天道在此、从不曾畏惧丝毫也不曾悔过半分,如今近距离看透了他们的亲密关系,恰恰验证了云瑾那番挑衅之语——他引狼入室,看不透真假,江言即便在苍山,也是做戏而已。

  柘衣觉出他的剑气也不为所动,更无视蜂拥而至、将茶棚围得水泄不通的浩气盟众,只对着江言嚷嚷道:“不好!他们人多!可恶!可恶!可恶!”他似是被问到痛处,坐着胡闹似地不停拍桌,每拍一下都在木桌上摁上血红的指印。

  围困茶棚的浩气被他幼稚又狰狞的举动吓到,举着刀剑相向却没几个不从心里畏惧的,一时间谁都不敢打头阵。

  “师兄,师兄冷静,他们是魔尊,不、不要打。”宋修然虽不知魔尊是个多厉害的玩意儿,但凭柘衣那可怖的面容就怕得要死,自后紧紧抓着沐辰风的腰带生怕他就地打起来要吃亏。

  沐辰风擦了剑气出来却迟迟动作不了,所见所感是赤足在冰渣上又被泼了盆冷水,外表看无异样,内里却从上到下都在打颤,悔怒与久违的戾气交织,又被怀里藏着的护身符所压制,一点点炙烤着理智,也一丝丝凉透了过往,只因曹煜的嘱咐尚竭力忍耐。

  江言偏头过来,自余光里窥了他面上的刹那变化,张口便道:“时间差不多了,走。”

  柘衣尚在闹腾,冷不防被万花一把提起来、从茶棚的围栏上扔了出去,干瘦的身子屈成一团在半空滚了圈,一个响指后便没于绚烂的紫黑幻蝶里。

  变化如此之快,尸魔几乎眨眼间遁逃,浩气尚未有所反应,人群里便漫起一股呛人的烟雾,而后响起一声惨叫,有人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

  “刚才的弟兄变尸人了!不要被他咬了!”

  人群一散,果真见几个摇摇晃晃的尸身横冲直撞,挨到曾经的战友身旁眼看着就要攻击,冷眼旁观的曹煜不慌不忙跳进来、枪法几突,刺穿了衣着与己相似却已神志不清的同盟。

  沐辰风面向一转,便觉肩上被人点了一指,待他刹那回神,江言已寻空后撤脱出重围,从扔人到借机逃脱几乎一气呵成。

  沐辰风被他快手定住,凝神展开凭虚剑气,那墨色的身影已到了外围,他当即一阵怒意升腾,甩开宋修然,提了轻功朝他紧追不舍。

  “那万花是一伙的?”

  “和沐道长在一块儿的……是不是那个魔尊?!”

  人群再次炸开锅,曹煜眉头一皱,拄了枪杆在地,大声道:“他们定是去天策,跟上!”

  断喝后果真有欲为同伴报仇的浩气立刻轻功追过去,曹煜调动部下迅速前往,自己则着银闪闪的铠甲拦下金水的青云坞主:“尸魔化蝶便是五仙教人,他所为违背人伦,与其硬碰不如让教里收拾。”

  两人不过一个照面,天策已言简意赅指了条明路,勒了缰绳纵马驰骋而去。

  浩气的动作惊动了才整顿了些许的恶人,萧凡看了看尚未暗的天色,当即一声令下尾随浩气往天策赶。

  双方人马在地界碰头,免不了一番争抢,零星打斗后由双方将领堪堪压住快要蔓延的态势,宋修然才喘着气姗姗来迟,极目远眺,自己的师兄跟着江言早就走得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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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日落气温陡降,沐辰风于刮骨寒风里一路轻功,待进到天策地界已然清醒了不少,落地四顾,天策府战乱后的废墟俨然被昏黄的迷雾所包裹,尽头隐约有柘衣紫得发黑的招式残象。

  他执剑紧走几步,靴子上的云纹锦缎擦过枯草荒石,悉索一声忽有人近身,他本能地去划气场,似乎来人就等着这一刻,短短的一句心法念到一半却被人截断,下一瞬脖子上便多了只扣着招式的手,修长微凉的手指精准点上他的命脉。

  “不要动,沐道长。”江言的声音缓慢而无情,夹杂在废墟的冷风里似有透骨之寒,“收好剑,随我来。”

  江言的出手永远快准狠且不留余地,沐辰风心头划过一阵莫名的悲戚,冷笑出声:“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如此了解我?”

  江言不作声,扣着他将他往迷雾里带,几经错落引向一处高坡,于巨岩边上站定,示意虽被挟持却始终风骨傲然的道长往下看。

  此处风声虽大,雾却不浓,有兵器声与喊杀声隐隐混响着传来,沐辰风本不欲理他,听到声响便于疑惑中垂首看一看究竟。

  岩石位于荒芜而未来得及重建的天策府旧营地上上方,而营地此刻竟里有人驻扎且正在交战,视线所及多是魁梧的身躯、吐蕃的样貌,其中不乏回纥的部众。

  他再仔细一看,赫然发现与这些乱党残兵交战的人不似活人那般灵活,而是僵硬地爬了又起、起了又倒,不一会儿便增多了起来,蔓延的雾气里夹杂了灰黑的药粉,腥臭与血味一点点飘来,令人嗅欲作呕。

  “浩气总说魔尊牧师参战,可知魔尊因战而牧尸?”江言稍松了指力,在他身旁徐徐说道,“柘衣乖戾不假,却也没一人相抗百人的能耐,他不过就地取材、偶尔寻个乐、找个伴罢了。”

  “恶人谷纵容其为恶。”沐辰风提及此人,出口便无法镇定。

  “无他也会有别人利用这些尸首与亡魂,否则,谷主哪能容得他存在?”

  “他于我有弑师之仇!”

  “他与我是合作。”

  “呵,你一早就与他勾结。”

  “我与他迟早要杀了彼此。”

  “你以为,我会再信你的谎言?你所说,又有哪一分真?”沐辰风问得得既冷又重,回眸看他侧发后仍垂着的耳坠,嗤笑道,“江言,在苍山你不过觉得利用我比杀了我更合算,不是么?”

  江言没有立刻回答,在他逼人的视线下只看着下方的战场,立了会儿才到:“倘若从前你这般看、这般问,就好了。”

  “如此,可会改变些许?”纯阳道长脱口而出,问完竟越发觉着万花拉长飘远的目光似曾相识。

  他从前只当他发呆或疲惫,不想他是看人为子、睥睨他人的争斗与生死,这双凤眸也曾伪装得无比开怀,只是偶尔泻出的眼神太过冰凉,与那用人命与尸首为乐的尸魔柘衣并无二致。

  “辰风。”江言轻轻唤了他的名,眉眼一转带了几分柔和看向他挣扎而不自知的痛楚里,沉吟片刻,终是摇头,“不会。”

  沐辰风听得意料之中的答案,觉不出丝毫欣慰。

  “布好的局,自不会收回。”伴随一声长叹,江言便从他高高的道冠上挪开视线。

  沐辰风顺着他目光远望,营地外围有东瀛高帽时而出现,隐约可见聚灵球此消彼长、被源源不断地安插下来,又有恶人的红衣参与其中,似乎此情此景早早就被安排好,与那苍山无量与白龙口一样,都是江言的手中黑白。

  什么都不会改变,自他从师门出、从浩气入,本就不该期待自己孤寂的命运有所偏差,沐辰风微微低头看扣着自己命门的那只手,只觉可笑万分。

  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失望,江言浅笑着与他面对,这回褪了方才那点柔和、改为他坦白为魔尊时的- yin -冷狡黠:“打从一开始……”他说着,一点点凑近他,直到四目相接、鼻息温热可闻才止,扯了面纱朝他笑道,“沐道长,浩气的人来了。”

  沐辰风因他的话语一怔,别开脸想去看他所说的浩气,不料万花在他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转而捏上他的下颔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人骨活活捏碎那般,强迫他与他面对。

  他只当他要杀他,心里一沉便想去拔剑,万花迅速地探过另一手,绕开他已够着的剑柄、径直扣上他的后脑,俯首便吻上他的唇瓣。

  沐辰风从料不到他的举动,满心防备下迎来的竟是一个防不胜防的吻,且他同苍山的道貌岸然和孤山集的轻柔截然不同,毫不怜惜地扣着他、侵入他的唇齿攻城略地,吻得无情且凶狠至极,仿佛忽然有了满腔的愤懑宣泄不得,残忍而执着地与他本能的抗拒纠缠,直到噬咬着出了血。

  道长唇舌一痛才回过神,在万花垂下的发丝间瞧见的只是他阖眸后投下- yin -影的长睫,逼人的气魄混着根本无法名状的目的与情感将人慑地动弹不得,他颤抖着握了几次才握住惯用的剑,剑柄一转运了九转之气重重地击到他上腹。

  万花适时松手,由着他将他推开,而后唇角一扬,仰面朝满是尸人乱党的营地摔下去。

  沐辰风本能地伸手却未够着他半根头发,抓着剑喘着气半晌才缓缓朝下看,江言那带着血红暗纹的墨色身影早就不见了。

  他惊觉又上当,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竭力稳一稳自己被他尽数打乱的思绪乃至情感,脑中轰鸣一声,竟是那鬼婆婆曾于他耳边欣慰的喟叹:

  “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诺而为空,他不见天清气晏,他终是输给他的虚情假意。

  旧营地不仅来了恶人,还来了浩气,沐辰风惨白着脸在岩上提剑立了许久,直到打斗声歇了又起,宋修然带着哭腔叫他,他方才彻底清醒,一展轻功寻了声音落到抱着头的小道士跟前,苍云的玄铁盾与曹煜的精铁枪在眼前寸许擦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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