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4章 新生
俄罗斯一个临近森林的小镇,天刚变黑,在附近伐木场劳累了一天的伐木工们就结伴扎进小镇唯一的酒馆兼旅馆,点上一杯廉价的烈度伏特加驱寒,放松地聊天打屁,间或抬眼偷瞄酒馆老板家越长越漂亮x_ing感的女儿,如果露骨的贼光被泼辣粗壮的老板娘抓住,就只能灰溜溜地被掐着水桶腰的女人当众高声讽刺臭骂一顿了。
夜幕降临,酒馆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突然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刺骨的寒风顺着敞开的门缝一股脑涌进来,冻得屋内嘈杂热闹的气氛一凝,打屁嬉笑的酒客们纷纷回头看去。
来人头戴厚皮帽子,全身被过膝厚大衣裹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外地人打扮。
他边走向吧台边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白人面孔,即使被寒风冻得脸色略红,依旧可以看出俊朗雅致的风采,“天太冷了,给我来一杯伏特加!”他随意地斜倚在吧台上,用俄语吩咐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略带俄罗斯托木斯克州的口音。
一听到地道的俄语口音,瞧热闹的酒客们纷纷收回好奇的目光,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高谈阔论起来,酒馆马上恢复了热闹,只是声调高度略微降了降。
“日安,先生,您的酒。”一向自持美貌的酒馆老板女儿,今天反常地放下矜持主动送过酒就来,高挑的金发姑娘一边放下酒杯,一边眼神飘忽地打量年轻来客,刚一见面她就被这个迥异于小镇粗俗风气的俊朗男人吸引了。
“还需要点其它的吗?扎库斯基怎么样?我们这的鱼子酱和牛r_ou_馅饼也很不错。”聪明的姑娘一眼看出男人久经跋涉非常需要饱食一顿。
“好吧,听你的,美丽的姑娘,再给我来一份馅饼和扎库斯基,送到那边。”年轻男人显然很清楚自己的魅力,轻松自然地接受了姑娘的殷勤招待,端起酒杯走向角落里的一个空桌。
没等多久,饼、菜很快就被端上来,简单几句应付完稍显热情的姑娘,男人就开始享受久违的食物,那个姑娘推荐的不错,松软美味的r_ou_饼一下安抚了他的辘辘饥肠。
再一口干掉浓烈的伏特加,眯着眼享受着胸口中燃烧的火辣酒气,他满足地喟叹了声,放松地倚在椅背上。
有多久没坐在酒吧里自由自在地喝一杯了,嗯,五十年?还是六十年?对了,好像上世纪七五年曾在纽约去过一次酒吧,那就是三十年啦!
如果旁人能听见年轻男人的想法,肯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还三十年、六十年,年轻人你才多大!
但对林延来说,时间就是过了这么久,这么荒谬地没有在他身上刻下岁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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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为自己没命的林延,再次从黑暗中苏醒时,还没完全恢复意识、清醒过来,就被旁边散发着暴躁气息的思维体惊了一跳,即使对方还处于沉睡状态,也不掩那股病态的暴虐狂燥,被这股带有强烈攻击意识刺的浑身难受的林延,稍一探查对方,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老相识,那个被他攻击的最后一个新冬兵的意识体。
小心地收回稀薄的精神力,林延静静地躲到一角,心思急转,看来自己幸运地逃过了死神召唤,在最后一击后,自己的精神思维不知怎么搞的,竟然留在了新冬兵的脑袋里,还没被对方的意识体排斥压碎。
事实上,当时新冬兵不是没排斥,而是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底盘上溜进一个陌生者,被林延搅得一团糟的精神意识早已疯狂欲爆,哪还有这种自我保护意识。
搞清了处境,林延果断出手决定灭掉对方,不管怎样不能留着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对方可不是沉默无害的冬兵思维体。
原想趁着对方沉睡一举击杀,却没想到低估了新冬兵的暴躁疯狂,对方就像急红眼的疯狂公牛一样,林延稍一刺激,就猛然惊醒席卷反击,不管不顾地疯狂扫荡攻击周围一切东西,强烈的自毁式攻击把林延弄得狼狈不堪。
幸而新冬兵没有明确的攻击目标,林延控制着稀少可怜的精神力小心游走避其锋芒,终于趁他疯狂爆发、后劲不足时,寻机将其彻底绞杀灭掉。
然而,独占大脑的林延郁闷地发现,没法控制身体,准确来说是身体启动不了,如果是以前冬兵的身体是铺满高速公路、交通便利的现代化都市,那么这个身体就是六十年代只有羊肠小路、交通基本靠走的落后山村,林延发出的控制信号根本无法被身体大脑连接。
再联想新冬兵思维沉睡的状态和基地那些人的一贯功利作风,林延突然有个不妙的猜测:新冬兵不会是被冷冻了吧!?
林延顿时焦急起来,不行不行,必须控体出去,否则他的思维意识会被冷冻的基本停止活动的大脑影响,也会减慢活动频率沉睡过去,谁知道下次自己还有没有运气清醒过来。
知道越拖情况越糟糕,林延马上调集全部精神力,一遍遍狠力刺激大脑,一下、没反应,再一下、还是没反应,十次、二十次地重复,反复在一个死循环中,精神力越来越少,林延感觉自己就像在试图启动一台烧断线路的电脑,在不死心地做着无用功。
疲劳麻木的林延甚至有些悲催怀疑,怎么自己总是一次次陷入这种危机重重、山穷水尽的困境,仿佛被霉运缠身般,次次被逼的像个疯狂的赌徒,压上全部身家赌天赌地赌运气,这可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赌博总是有输有赢的,林延觉得这次可能赢得可能x_ing微乎其微,不过,天生带着股韧劲的林延恨恨地想:除非我动不了,否则绝不放弃。
麻木地持续发出控体信号的林延,几乎都快被沉睡的身体拉进沉眠,突然被一阵寒意冻醒,愣了下后明白过来的林延,被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竟然成功了,终于出来啦!
艰难地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林延反复握拳,感受着全身细胞迅速恢复活x_ing与力量,新冬兵不愧是差点代替冬兵的超级战士,卓越的身体机能让他欣喜不已。
“哐哐”抓起身下的金属椅子全力猛击,几下就砸破冷冻柜的玻璃。
本来还全身戒备,满心准备迎接基地qiang林弹雨的林延,刚出柜子,就被眼前的萧条死寂给惊了一下。
人呢!都哪去了?难道九头蛇被灭了?
林延随即就推翻了这个不靠谱的猜测,如果九头蛇被人给灭了,新冬兵也不会幸免,哪还能安稳地冻在这儿。
仔细搜查了一圈,基地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大型笨重的设备、不重要的资料和被遗留的五个新冬兵,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资料和被岁月侵蚀的锈迹斑斑的机器,林延推测九头蛇是有计划有准备地转移走了,估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主动抛弃了这个基地。
转了一圈回来,看着巨大空旷的大厅里孤零零竖立摆放的四个冬兵,林延迟疑了下,还是抬手开了qiang,送他们彻底沉眠,以防九头蛇回来重启这些超级武器。
转身准备离开的林延,突然顿住脚步,猛地返身回头,疑惑地盯向不远处那块反光金属上的倒影,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废弃多年依旧亮闪闪的金属板面上,影s_h_è 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是……那个外勤队长伊万的脸。
林延有点惊诧,伊万竟然成了新冬兵,不对,伊万的年龄不对。林延仔细回想,1975年从美国回来最后一面见到伊万时,他还不到三十岁,而新冬兵计划大约是1990年左右,中间差了15年的时间。
可是现在这张脸还是三十岁的年轻面孔,那15年的岁月哪去了?
林延又哪里知道,当年严重失职的伊万被审查撤职后,在面临二十年监/禁还是参加高失败率秘密人体试验的选择时,毅然选了后者,因为当时的上级告诉他,挺过试验不但能获得超人能力还能继续在军队服役。在生死线上几经挣扎,众多试验品只有伊万熬过来了,虽然没有获得额外的能力,却神奇地减缓了衰老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