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质问
命运总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心，当你踌躇犹疑时，就猛地从背后出手，将茫然不定的凡人推向措不及手的局面。
科林没想到晚上抄个近道去酒吧喝杯酒，都能碰到路见抢劫、热心助人的道德标杆美国队长，他站在巷口双臂抱胸，沉默地看着金发男人温声安抚刚遭遇抢劫的瘦小青年，脑袋里乱七八糟翻腾了好几天的复杂情绪，就像噗噗落水的石块，竟突然都沉淀平复了。
“嗨！你好，又见面了，真巧！”安慰完受害者，捆紧了三个打劫的混混，又打电话报完警，尽心尽责地忙完一切，美国队长才微笑着走向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科林。
科林面无表情地瞅着他走进，没作声，连动都没动一下。
“呃……”看了对方这幅冷硬抗拒的做派，美国队长以为是因为自己冒然暴露了他的身份，惹得科林不悦，所以才会被如此对待。美国队长有些心虚的摸了下鼻子，清了清喉咙，“咳咳，嗯，对你身份的泄露，我很抱歉，希望没给你带来麻烦！”
科林就着昏暗的路灯，冷冷地看着诚恳抱歉的金发男人，微抬下巴，少有的流露出高傲尖锐的一面，冷声反问：“你说呢？你是不知道尼克·弗瑞过分旺盛的控制欲？还是不清楚神盾局总是过界四处乱伸手的毛病？”
面对讽刺诘问，金发男人神色更局促愧疚了，以为科林因他被神盾局找了大麻烦，下意识双手交握于腹部，腰背绷紧站的更加笔直如军姿，仿佛面对上官检阅的士兵，语气坚定地保证，“我会找尼克·弗瑞谈话。”
看着美国队长毫不反驳解释，一副认罪认罚的坦率样子，科林刚平复下的邪火又腾地一下窜了起来，他其实很清楚这次身份暴露就算没有美国队长也会有别的现场人员，他c-h-a手抵抗外星人时，根本就没想过能瞒过神通广大的神盾局，可看着戳在面前的美国队长，科林还是满心不顺、满眼憋火。
而一切的源头就是失踪两年不见的冬兵·巴恩斯。
科林不是乍谈恋爱就忘乎所以的毛头小子，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把一个人完完全全地装在心里，但经沧桑严酷的人生历练出的坚韧睿智、冷静缜密从未消失，经过时间的沉淀，科林早已理清他。
与美国队长的联系点只有一个，曾经的巴恩斯、现在的冬兵。
科林深吸了口气，然后轻而缓的长长吐出，勉力压下一切情绪，透着冷气的眼睛森森地看着对方，僵硬的勾起嘴角，淡淡地开口：“没必要，我只需要伟大的美国队长回答几个问题，诚实的回答！”
“yeah！”此时，史蒂夫也开始觉察出问题不像自己想象的简单。
“你杀错过人吗？无辜的人？”一个犀利的问题被冷不丁地抛出。
美国队长被问得一愣，看着对方在昏暗灯光下冷硬严肃的脸，认真思考了下，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没有，那些人里也许有好人，但为了美国自由，没有无辜。”
“那你真幸运，”科林不知是讽还是羡的评价，能始终坚定履行自己的信念。
“曾被强制思想吗？”第二问。
“没有。”史蒂夫想也不想的否认。
“曾违背意愿战斗吗？”第三问。
“没有。”
“曾为敌人出战吗？”第四问。
“没有。”美国队长虽然奇怪于科林的问题，但都一一认真回答。
看着神态坚定、语气自信，仿佛散发着金子一样耀眼光芒的的男人，科林再次发出语意不详的评价，“真幸运啊！”
可是冬兵没有这份幸运，所以他还是挣扎在血色漩涡里的冬兵。
幸运的美国队长知道儿时好友的不幸吗？
朝这驶来的警车的刺耳警笛声唤回了科林的复杂思绪。他终于变动了下一直僵硬不变的姿势，缓缓放下环抱的双臂，“最后一个问题，你有过什么遗憾吗？”
闻言，一直神态镇定冷静的金发男人，眼神波动，脸上突然闪过晦暗神色，陷入沉思，然后很快从过往记忆中回神，缓缓开口，“有，有很多。”沙哑的嗓音蕴着浓浓的怅然和愧疚。
“是吗！”科林淡淡讽刺反问，丝毫没有被美国队长的深切情绪影响，抬手来回轻抚着左手腕的手环，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比如说掉下悬崖的巴恩斯中士。”
“巴基？他是我最大的遗憾，如果我当时再谨慎小心、再快一点，也许、也许就能抓住他。”美国队长眉毛紧皱，低声念念，愧疚的神色更浓了。
看着金发男人的作态，科林松开越捏越紧的手环，倏的直接转身就走，过去的已过去，此时悔恨又有何用。
科林步伐越迈越快，他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怎么就跟这个一无所知的国旗男纠结什么，有必要吗？有用吗？
留在原地的美国队长茫然呆立，被这个冷冷的新超级英雄的怪异举动弄得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是原谅自己的过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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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通了最近纠结杂乱的思绪，科林也就没兴趣再关注美国队长的动向，现在，美国队长与冬兵就像两条光与暗的两条平行线，更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没必要浪费精力在无谓的人身上。
冷静下来的科林又把注意力恢复到九头蛇身上，安c-h-a在九头蛇内部的眼线加斯帕传来消息，他从与自己业务交叉的某九头蛇小头目那里探知，九头蛇扶持发展的某科技生物公司最近准备搞些大动作，那个小头目曾无意中提到会向自大的美国展示超级战士的威力。
这个消息让科林精神一震，心痒难耐地催促加斯帕弄到更多情报内容，可惜那个软弱自私、狡猾多疑的前九头蛇探子，根本不敢也不想冒着被上级怀疑的危险深入探查，只一个劲地用各式理由推脱搪塞科林，甚至为了躲避科林找他算账，主动向神盾局申请外驻任务去了西班牙，缩头乌龟似的一躲就是半年。
科林被加斯帕的逃避举动气了个半死，可又脱不开身直接追过去逼问，尼克·弗瑞对他的监视更严密了，在国内华盛顿周围偷偷摸摸地搞个行动还行，但突然跑到西班牙去就太显眼了，科林可不想弗瑞把自己与加斯帕联系起来，暴露加斯帕三面间谍的身份，虽然加斯帕又滑又懒，但科林还需要仰仗他获取九头蛇内部消息呢。
不过很快，科林就不需要加斯帕姗姗来迟的情报了，他已经从新闻上看见了，一个自称满大人的恐怖组织头目在美国引发多起神秘爆炸，满大人在电视上散播的恐怖宣言里的一句话，引发了科林的注意，“这是给美国人的一个教训，一堂课。”与加斯帕情报了提到的话不论是内容还是风格都非常相似。
暗暗怀疑的科林开始对这起恐怖活动密切关注，甚至特意跑到情报搜集科要了些情报以作分析。
3000度高温爆炸、未发现炸弹遗留零件，还有电视上一反常态露出真面目的满大人，这些行事作风与普通恐怖分子差异巨大，科林皱着眉头，认真分析着电脑上屏幕上标出的六起爆炸案件地点，总觉得哪里不对，而且直到目前，加斯帕口中的超级战士也一直没有出手的迹象，科林简直要怀疑自己之前的分析结果，正在烦扰犹疑之际，很久没有反应的第六感倏的一闪而逝，科林突然心头莫名明悟：这里有超级战士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