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欢现在将处理工作的地点从测试区的办公室转移到垃圾堆附近了。每天通过手机和电脑处理工作,更重要的工作萨哈德会亲自给他带过来。
中午的时候阿爷和那吉会路过,给他们送些食物,然后给黑蛋送点可以冲neinei的热水。
小灰总是神出鬼没的出没,时不时带来一些劳拉交给他送给阿瑾的文件。
对了,最近阿瑾的工作也是继欢在做了,作为阿瑾最高誓约的签订人,他的签名同样有效。
一早出发,直到傍晚才回去,继欢每天在这里陪着阿瑾。
看着他捕猎。
看着他贪婪的吞噬着其他黑雾。
他并不干涉阿瑾的行为,只是一边静静的陪伴,一边处理自己的工作。
不过继欢可以如此安静,黑蛋就不行了。
如果说啾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好处的话,黑蛋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啾啾每天有更长的时间和蛋蛋在一起了。
每天跟着啾啾一起出门,啾啾在旁边工作的时候,黑蛋则尽职尽责的看着阿瑾。
这个活儿是他自己揽下来的。知道啾啾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啾母跑丢了,黑蛋就每天认真的跟在一团黑雾的阿瑾身后满世界跑。
广阔的垃圾场附近于是每天都能响起小魔物嫩嫩的小嗓门了:
“等等蛋蛋呀~”
“啾母等等蛋蛋呀!”
阿瑾捕猎的时候他就无声无息的蹲在旁边,阿瑾吃东西的时候他在旁边放风把手,而阿瑾在打斗中处于下风的时候,黑蛋就一起扑过去。
大概是运动量大了的缘故,黑蛋的饭量也变大了,每天光靠阿爷和那吉送来的食物都吃不饱肚子了,还要自己抓一头骨,央啾啾烤了才够吃。
继欢很忙,黑蛋也很忙,对于这对舅甥来说,每天唯一可以清闲一点的时候就是阿瑾“吃饱了”的时候。
只有这个时候,阿瑾会停下来,躲到一处最安全的y-in影中,开始慢慢消化之前吞噬的黑雾。
而继欢便在这个时候停止工作,他会给黑蛋讲课,还会给他念书。
他已经开始给黑蛋念阿瑾书房里的书了。
当他给黑蛋念书的时候,附近垃圾堆会有几头小魔物凑过来,不止如此,就连y-in影深处的阿瑾似乎都在聆听。
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继欢延长了每天念书的时间。
他开始找一些阿瑾会喜欢的书念了。
某一天,他收到了一本诗集。
那是一种类似杂志的刊物,每三个月发行一册,似乎是阿瑾订阅的、固定会寄到叶法尔家中地址的刊物之一。
全界的秩序逐渐恢复之后,之前一度中断的订阅刊物配送也再次恢复了。既然是阿瑾订的杂志,那么想必是阿瑾喜欢的书吧?自己订阅的刊物发行的新刊,想必阿瑾也会很想看到吧?
心里这样想着,那一天,继欢直接带了那本诗集出门了。
和诗集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封信,信没有拆,继欢只带走了那本诗集。
于是那天休息时光他给黑蛋和阿瑾朗诵的就是那本诗集了。
他从第一首诗开始读起。
任何一个地方,诗歌都是语言的精粹,这里也不例外,对于继欢来讲,这些诗艰涩而难懂,可是当他读起来的时候,末尾的韵律却是那样优美,简直是一种吟唱了。
黑蛋和周围的小魔物们都听得入了神,原本躲在远处的小魔物无声无息向继欢的方向又挪动了些,而黑蛋则直接爬到了啾啾的膝盖上。
这是本界最权威的诗歌杂志,能够刊登在上面的都是本届最出名的诗人以及新秀诗人的作品,饶是继欢这种门外汉,在阅读中都渐渐感受到了诗歌之美。
然后,他开始读一页印在黑色纸张上的诗歌了。
在这本诗集上,这是该本诗集中被隆重推介的诗了,印在黑色的纸张上,厚度比其他页要厚,用金色或者银色的墨水印刷,这是最高规格的待遇。
当然,这是此时的继欢不知道的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读阿瑾订阅的这本诗歌集。
诗歌的名字有点怪,名字叫《晚安的“朵拉比”》
托阿瑾喜欢种花所赐,继欢是知道朵拉比的,这是一种花的名字,据说会开出非常美丽的黑色花朵,可惜不知道是叶法尔的气候不适合还是自己照顾不周的缘故,他们家的朵拉比从来没有开过花,继欢也就无从知道朵拉比开花时的盛景了。
不过,诗歌里可能会提到。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将诗歌的名字先念了一遍,继欢继续诵读了。
这一读,继欢就惊艳了。
诗人使用的语言实在太优美了,里面用无比精妙的辞藻细细形容了朵拉比的样子。
然而那只是开头。
读着读着继欢觉得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了:不像是描述花,这首诗描述的更像是一个人。
整首诗没有一个字直白的诉说感情,可是字里行间全是喜爱。
读诗的过程中,就连继欢这个局外人都有点脸红了。
“啾啾~这首诗讲了什么呀?”这首诗的语言十分艰涩,继欢读起来都吃力,更是远远超过黑蛋的理解能力了。
这不,小魔物立刻发问了。
可是,这叫继欢如何回答呢?
这……简直是一封情书了!
夜晚降临了,紫色的月光照- she -在情人白色的脸庞和身体上,他的黑色眼睛是那样美丽,当他的注视终于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心忽然无比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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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精妙的语言用大白话说下来,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睡前情景了,引人遐思,引人遐想。然而这就是不足为黑蛋这个小魔物道的事情了。
并不适合幼年魔物领悟,这是一首情诗。
“这是一首描述朵拉比花的诗歌。”于是,继欢只能这样解释,然后,在翻页之前,他匆忙看了一眼署名在最后的诗歌作者名。
“津”这个名字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捏着书页的手指忽然颤抖了一下,他的视线随即向远处黑雾状的阿瑾藏身的地方望去,他这才发现:黑雾一般的阿瑾不知何时已经从原本藏身的地方出来了。
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一天,继欢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和诗集一起过来的信件拆开了。
那是这本诗歌杂志的编辑长写来的信,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紧要的,最紧要的内容继欢已经看到了。
那首诗却是是阿瑾写的,这本诗集是编辑部寄给他的样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