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终齐,多串君。”明明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却发出虽然好听却明显是少年的声音。在多串老爹将团子递过来的时候,多串君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渐渐石化:“阿……阿终?!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我纯真可爱的少年心啊!混蛋!
多串君的惨叫突破天际,齐藤终白了他一眼淡定的走过了他。
吃着团子的齐藤终坐在店铺门口的椅子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村子,目光又有些出神。听到多串君说松阳老师之前说在神庙集合看烟花,不由重复了一遍。“刚才不是放过烟花了吗?神庙集合?”他并不知道自己吃东西像个仓鼠似的,映着他穿女装的样子格外可爱。穿着男装的时候根本没人在意(除了班上母爱泛滥的女生。)
一个男孩子吃东西的什么样的,多串君坐在他旁边(相隔一米左右)时不时的偷偷看‘她’,脸上带着蜜汁红晕。
左手拿着木签的齐藤终头上带着井字正要发作,一道银色的光芒飞快的冲了过来,坐在了两人中间。他一边将位于两人中间的团子放入口中,一边带着幸福扭曲的笑:“活过来了,活过来了!甜甜的可爱的团子哟!一个孟兰节有什么好参加的,满街都是可怕的替身……多串君快来几大盘团子安抚一下银桑受伤的小心肝!”说着一副和多串关系很好的样子搂住对方的肩膀‘小声’猥琐的道:“以多串君你跟银桑这么铁的关系,你一定不忍心收银桑的银子吧!是吧!是吧!”
这个家伙,要不要这么不要脸,齐藤终无语的将手中的空签放入盘中。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走至身前,看服饰似乎是一个有钱公子哥。想到某种可能,齐藤终的脸色更黑了。
“小姑娘,跟大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在这枯坐也挺无聊的不是!”他的身后有几个护院,其中一个身高1米8,满是肌r_ou_,看的多串君小小的抖了一下j-i皮疙瘩。
“喂喂!多串君,这是哪里来的小狗,一直在吵吵吵……听得银桑觉得真心不爽!阿终啊!你认识这个穿着s_ao里s_ao气的小狗吗?!” 一脸不赖烦的银发卷毛一边挖着耳朵,一边一把搂过阿终,右手放在阿终腰间一下臀部以上的尴尬位置,他的嘴唇在齐藤终的耳边吐出s-hi热,让齐藤终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没有做声。
倒是那个公子哥,似乎是恼怒银时这个半路跳出来的小子,不经语气恶劣的询问两人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同学啊!对方的态度惹恼了齐藤终。银时默不作声的紧了紧手臂。齐藤终的身体不由紧绷了起来。阿终的腰……好硬,一点也不软,果然是个男孩子啊!
为自己的初搂默哀了一秒钟,银时嬉皮笑脸欠揍的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脸:“你猜啊!”
事情的最后,是那个公子哥带着鼻青脸肿的护院远离,头顶大包的银时躺在齐藤终的脚下,面对黑化的阿终抱以干笑,并不死心的伸手摸大腿。阿终没有让他得逞。于是银时再次倒地。
要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还要从银时装13的回了一句你猜后,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口齐藤终的脸颊。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于是就出现了之前的场景。最后还是多串君手中微甜的团子挽救了场面。
“原来银桑还比不过一串团子……”卷毛蹲在角落,整张背景都黑化了。
“那……那个,银时君,要吃吗?”迟疑的多串君将手中的团子递给他,某人立马满血复活,大喊糖分赛高。齐藤终抽了抽嘴角,一边擦着被亲过的侧脸,打包了剩下的团子丢下了银色卷毛一步一步的离去,看也不看紧追而来的他。这个一有甜食就得意忘形的家伙。
银时连忙追上,跑到了齐藤终的身边。他双手枕着脑后,突然感叹了一句:“真甜啊!多串家的丸子。”说完舔了舔薄唇。身旁的‘少女’没有甩他,只是专注的吃着自己的食物。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齐藤终的脸颊也不知是不是映着热闹街市的火光,微微泛着淡粉。
“松阳!”齐藤终小跑的过去,将手中仅剩的那串被银时窥视了一路的团子递给了站在高处笑眯眯的等待着他们的男子。他的嘴角勾起着灿烂的微笑。
他是真的渐渐融入这个世界,他是真心的将眼前的男人当成亲人,也是真心的将银时他们当作伙伴。他珍惜着这一切,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小心翼翼。
空中的烟花映着众人的笑脸,带着齐藤终曾经最想要得到的那种美好。
藏在和服下的长剑在颤抖……不,是齐藤终的手在抖。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弑杀。
手和肩膀同时被两只一大一小的手握住。齐藤终平复了一下情绪,抬眼看去。是面带担忧之色的松阳和耸着肩看他的银时。
这股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松阳这个‘刀鞘’在,齐藤终就算是克制不了,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的。
只是……齐藤终的目光看向银时,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看来他得找时间回家看看老头子了。
“喂喂!阿终你这个家伙,看个烟火也能放杀气,是在耍酷吧!啊喂!”弹开手中挖过鼻孔后的黑色不明物体银时放开了抓着齐藤终手的爪子。齐藤终这才发现一旁的高杉等人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但是那流着冷汗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心。
他心中一暖。一边一拳KO了银时一边灿烂的笑了起来。
能和你们相遇,我何其有幸……
☆、誓言与归途
“齐叔,我训练了这么久,比得上终哥了吗?”六岁的冲田总悟满身汗水的拿着长剑,笑眯眯的问着坐没坐相连个衣袍都不好好系上的男人。
齐恒的注意力全在手中的不明书籍上,听到这小子的话,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问的是6岁的终小子还是现在的终小子啊!小总。”
还没等总悟回答,齐恒又接着说道:“6岁的阿终的话,从来不会问大叔我比不比得上谁。去道馆找你师傅踢一下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至于现在的阿终……”话说到这里,齐恒那只翻着书修长白皙的右手停了下来,指尖划过左手那个明显被主人戴了很久的红绳。
“那个小子已经整整5年没有回过家了,臭小子,难道一个长得女里女气的家伙和几个玩得开的臭小子比老子还重要吗!混蛋~”气急败坏的声音惊吓到了正在挥剑的总悟,脚下一滑长剑差点划伤自己。
“齐叔,终哥不是来信说了他所在的私塾最近情况不怎么好吗。天人与攘夷的战争已经快要波及到那里了。”总悟不解齐恒的反应,比起终哥还偶尔寄信回来,他的老爸冲田贵人已经失踪了整整4年。大概……是死了吧!
“那是给我写的信吗?明明是给你和三叶写的,就连勋和周作(总悟的师傅)那个老鬼都收到过,我呢?我呢?这个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5555~想当年,我们孤儿寡父(?)来到这里,生活不易。住的破房子(豪宅黑人问号??)连饭都吃不起,我还要亲自去街上出卖色相(齐藤终:到底是谁在出卖色相啊喂!!)这日子过的苦啊!老子(?)幸幸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长大,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个,齐叔,师傅好像病情又加重了,我回去了……”总悟特意放小的声音并没有引齐恒的注意他自顾自的继续道:“老祖宗啊!齐家第一百零四代弟子不笑(?)啊!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总悟~总悟,齐叔心里苦啊,这个家伙除了给我送了个破绳子,难道就不知道几点钱回来吗?或者带本书(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书!)也好啊!你说是不是,小总~~”一身浮夸的男人从自我垂怜(?)的世界中走出来,抬头向冲田总悟的方向看去,结果空荡荡的院子除了萧瑟的微风和孤寂的落叶再无一人……
“这个臭小子,和阿终那个小鬼一样,总是不听老子(?)的话。”无奈的耸肩,齐恒恢复了淡定,重新躺下继续看书。至于听没听到总悟的话,将只有见仁见智了。
他手上被他自己嫌弃了整整5年的红绳子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映着他白皙的皮肤格外醒目,格外好看。那上面的被人精心爱护的痕迹是骗不了人的,也骗不了他自己。他是真的……有点想那个臭小子了。
至于周作那个老家伙……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说喃?尹藤……”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带着一身风尘和血迹的男人藏在y-in影里,他的语气中带着疲惫和轻松,那是仿佛看到希望的释然:“找到你了,恒……”
松阳也曾问过,问阿终怎么不回去看看。阿终想了很久最后口是心非的说他才懒得回去看他。其实谁又知道,没有彻底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他怎么敢回去,怎么能回去。
那个小山村,是他最后的栖息之地。
那个只有他的老头子的房子,是他的家,他每天都想回去的地方。
松阳没有说什么,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面是否在感叹着这对父与子,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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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说过,只要你找到我,我就继续按照当年的约定,帮你完成最后一件事。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齐恒坐直了身体。他背对着尹藤,所以尹藤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尹藤的话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仿佛又看到了曾经年少轻狂肆意而活的日子。然而在天人闯入这个世界开始,他尹藤变了,而他齐恒也变了……
“没错,我们‘曾经’是朋友,在你为了家族,而我为了你的家族害死美奈的之前。”那是齐恒这么多年以来脸上第一次出现这种面无表情。就如同一个冰冷的机器,看不见一丝身为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