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鬼话连篇的大烂人。
忘也忘不掉的,今年二月初。总之,这要回溯到四个月前。
正值札幌雪祭最热闹的时期。
刚考完试的千聪,一放春假马上就到北海道的祖父母家渡假,当然他的目的是滑雪。
出身北海道的千聪,滑雪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每天都跟已经确定保送大学、大他三岁的堂姊去滑雪。
"喂……朋,你看……有一个人好奇怪!"
千聪从电动升降椅上看到一个滑雪者。
朋,是千聪的堂姐。
"千千也很奇怪握!"
坐在旁边的堂姐回答他。
"千千是千聪小时候的呢名。到现在,包括家人和所有亲戚,都是这么叫千聪的。只是这么
一来,又更像女孩子的名字了。
叫他们不要再这么叫也说不听,千聪只有默默地接受。
"我哪里奇怪啊?"
"穿着那身衣服还能处之泰然……"
千聪把滑雪杖放一边,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与堂姐的比较一番。
因为千聪跟堂姐的尺寸刚好一样,所以滑雪专用的衣服、滑雪板、滑雪鞋,其实都是向堂姐
借的。
要他带着那些笨重的滑雪用具,坐电车搭飞机多麻烦啊。所以每年,他都偷懒不带而向堂姐
借装备。
"这不是你一直穿到去年才不要的衣服吗?有什么奇怪的啊?"
蓝黄相间的配色很桃啊,而且还不算太女孩子气。对千聪来说,只要能滑雪,其他什么就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是这么想的。
¨如果让人家看到你这一身穿着,而且发现你竟然是个男生的话,我想大概十个有八个都会
离你十公尺远喔!"
"是吗?"
¨相信我,绝对是的!"
堂姐用力地点头。
"那这样好了,我在穿这身衣服时,就假装自己是个女生好了。"
电动升降椅很快要到顶端了。
"我很喜欢千千这种不拘小节的个性,好轻松!"
两个人同时站起时,堂姐用一副灌迷汤的口吻说着。
"你早上喝了蜂啦?嘴巴这么甜……"
千聪用力拉着毫不犹豫要往高级区走去的堂姐,硬将她拉往中申级区走去。
"怎么?你要滑这边?"
"不是啦,那个……"
他怕被人家所到故意压低声音,并指着一个被一身簇新的滑雪衣包裹的人。
¨千千,你想我人家搭汕啊?"
"为什么你只会想到这种事情……"
"难道不是?"
不是……不是。
那个男的--很奇怪。
从刚刚就一直呆站在那里,千聪他们少说来回也已经坐了电动升降椅三趟了。可是他却连一
公分也没移动过。
"我搭汕男人干嘛?"
"你刚不是说要假装是女生吗?
堂姐半开玩笑却很认真的说。
"那我也不可能刚说完就马上去搭汕啊,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个人从刚刚到现在动都没动一
下耶。"
看起来既不像是受了伤没办法动,穿得那么炫,也不像是初学者怕得不敢滑。
如果是这样,是什么理由让他一动都不动?
在等人吗?
但如果是在等人,应该会不断注意手表,也没有。
千聪开始对他产生兴趣。
"今天还没有冷到会冻僵啊……没事啦!别理他了……"堂姐好像完全没有兴趣从这个有问题
的人身边,一溜烟地滑了过去。
"千千,我先走了。"
"朋!"
千聪是很好强的。
他斜眼看了一下那个人不认输的脾气让他无暇理会他人,便追了出去,一个直线滑降,一眨
眼就追过堂姐,还故意在堂姐前面转弯。
"危险啊!"
堂姐的叫声在脑后传来,不一会儿工夫就滑到乘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