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总在吃醋 作者:金鱼宝宝【完结】(3)

2019-06-19  作者|标签:金鱼宝宝 甜文 重生 种田文 布衣生活

  风雪骤晴,雪水渐渐融化,大地开始回春。

  经历了大灾大难的人们,在雪化后重新打起精神下地耕种,开始了新一年的生活。不论如何悲痛难过,逝者已矣,剩下的人得好好地活着!

  过了几天,镇长号召各村村长组织了一些汉子,前往丧失劳动力的村民家里帮忙春耕。

  镇上的铺子相继开门做生意,开春之前尚且人迹罕至的风铃镇,逐渐有了人烟。

  陈安挑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正式开门营业。并在门口贴了张红纸,上书:本店开业大吉,招收伙计一人,打杂一人,厨子一人,包吃包住,有意者入内详谈。

作者有话要说:  陈安:终于能够安心开客栈啦!

  第2章 洒扫的伙计

  晨辉洒向万千家门,初春之时总是乍暖还寒,百花街渐渐响起商贩的吆喝,还有他们招待客人的对话。

  紧闭店门的安然客栈三楼,一扇窗户被推开,隐约可见里头人影晃动。

  陈安梳洗完毕,赤脚走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撩开由竹子制成的圆珠串联而成的精致帘子。踏入客厅,相继推开一排相连的窗扉,凭窗而立。

  远了京里那些波云诡谲的生死漩涡,看什么都觉得特别美好。

  安然客栈前身是风铃镇最大的酒楼,原来的主家因着年景不好,生意实在做不下去,有意带着一家老小迁往上京。陈安抵达风铃镇后,将这家酒楼盘了下来,改名安然客栈。

  安然客栈共有三楼,一楼吃饭,二楼五间厢房提供住宿,三楼整层都被陈安改做他的起居之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做了二十年的世家少爷,在住这方面实在不喜欢委屈自己。

  里间出来是客厅,珠帘外放了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书架前摆了一张书案,砚台下正押着一张昨日未练完的字。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软榻供平日小憩用,软榻前边有一张低矮的长方形茶几。

  客厅另一边则摆着一排博古架,上面零星置了些盆景和古玩。博古架后头则是两扇山水刺绣屏风,将客厅完全隔断,做成了独立的盥洗室。

  这样的天气,因着客厅和里间都铺着羊毛地毯,赤脚踩在上面倒也不觉得冷。

  欣赏完街上的景象,陈安进里间换了身白衫直缀,袖口和衣领滚了蓝边。看起来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如果可以忽视他脸上可怖的刀疤的话。

  推开客厅的大门,入眼的是十来平米的方形露台。露台四周围着栏杆,盆盆罐罐们整齐地绕着栏杆摆了一圈,露台中央放着一个约有五六平米的原型瓷缸,瓷缸底部依然被瓶瓶罐罐绕了一圈。

  陈安捞过瓷缸旁边小圆桌上的小碗,探指入碗捻了点昨夜剩余的饵料丢进瓷缸中,几道红色的影子便从睡莲的叶子下钻了出来。

  鱼缸的高度刚过膝盖,缸底的鹅卵石清澈可见。逗弄了一会锦鲤,陈安才走到露台另一边,沿着楼梯下去。眼角瞥见楼梯栏杆下的花盆里冒出了嫩绿色的幼芽,不由得浅笑。

  寻常的地毯,寻常的古玩摆件,寻常的锦鲤,寻常的植物,寻常的凡俗苏子,这些正是他想要的。

  沿着楼梯直接下到安然客栈后面的小院里,一进的院落还算宽敞。原先的楼梯是和二楼连在一起的,陈安找人改成单独的一条道,这样方便些,也免得有客人误闯进三楼。

  小院左边有三间厢房,正对着客栈这头是正屋共有四间。其中两间被陈安打通用来酿酒,右边的则是厨房杂物房柴房各一间。

  陈安进厨房将昨日还剩的半条鱼放进锅里蒸热,下了一碗面条将就着吃完。待一切收拾妥当,才走到前边,打开了客栈的大门。

  三天过去,贴在强上的红纸被春风翻起了边角。当下风铃镇的人都忙着农活,镇上各个商铺的掌柜也忙着去州府进货。因此陈安到现在都没迎来一单生意,招人的告示贴出去也无人问津。

  不过陈安半点不着急,左右离京时带的银两足够,省着点花销,一辈子吃喝也不用发愁。

  只是人就怕有个万一,弄点营生有些进项也好,况且他酿的酒必然是不愁卖不出去的!

  素手执棍支开大堂的窗户,大堂里总共有二十来张桌椅,据窗户三步远地方靠墙拼着两张桌子,一桌上摞着六坛封的严严实实的美酒,一桌上放着酒壶酒提子漏斗等物。

  有客人不吃饭不住宿只买酒的话,只需在窗户那吆喝一声买酒即可,这样就方便许多。

  柜台在门口另一边,旁边没有设窗户。陈安从厨房端出热水,将大堂里里外外擦了一遍。瞅着时间还早,便坐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看起闲书。

  十二三岁少年一路疾跑,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事,冷不丁地脚下一滑,趴在了地上“哎哟喂!”

  神话故事的话本,陈安正看得起劲,冷不丁地听到小孩摔在客栈外的动静。阖上话本,皱眉起身出去查看。虽说风铃镇民风还算淳朴,但也难免有刁民。一大早地摔到他眼皮子底下,难道是个碰瓷的?

  “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哟,大冷的天往地上倒水,害得小爷摔跤,缺德啊,真缺德啊!”少年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地拍去身上的水渍,被水打s-hi的衣裳是拍不干了,这天穿s-hi透的衣服可冷了!

  少年撇嘴,愤怒地瞪着着头上安然客栈的招牌,将安然客栈的里的人在心里问候个遍!

  少年心情愤懑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正捉摸不定地盯着他!

  “娘呀!何,何方妖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可不要乱来!”少年满脸惊恐地后退,活像是见着了恶鬼一般!

  陈安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狰狞的刀疤在镜中看起来的确丑陋可怖,不免又有些气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几个月前他还俊美无双,京里人人夸赞。可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既然选择了这副容貌就得去适应它。

  陈安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少年脚边有一处划出痕迹的青苔,再结合近日的天气,便知对方是真的摔了。“你不要怕,我不是妖怪。房上的雪水融化流下来,你才摔了一跤。伤着哪儿没有,隔壁街有个大夫,我送你过去!”

  少年见对方说了人话,便知对方并非妖怪。真不是他怂,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那妖魔鬼怪!

  确定对方不是妖怪,少年便渐渐放松下来。人一放松,胆子就跟着上来了。瞥见旁边墙上贴着地红纸黑字,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夸张地揉着发疼地膝盖,做出一副明明疼痛难忍,却拼命忍耐地模样,皱眉问道:“嘶,可疼死我了!掌柜的,你那墙上贴的是啥玩意儿啊?”

  “红纸。”陈安转身进店去柜台取钱,看样子少年似乎伤得不轻。

  少年愣了愣,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气呼呼道:“我当然知道那是红纸,我是问红纸上面写的啥?掌柜的你莫不是欺我寒酸,不能识字!”

  陈安取了钱出来,就见少年气得跳脚地指责他,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受伤的样子。将钱揣进袖筒,打量少年一眼“你想在我这儿做工?”

  少年嘴硬地梗起脖子,强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那又怎样,所以我才问你上头写的是啥!虽然不识字,但别,别的活我还是能干的!”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求于人,少年越说的声儿越发的小了。

  陈安淡淡道:“你腿不疼了?”

  少年被陈安提醒,想起他地初衷,遂痛苦地捂着膝盖,欲言又止地望着陈安。

  陈安抱臂绕着少年转了两圈后问道:“可会做饭?”

  少年忍耐着疼痛摇头,客栈门前贴个红纸黑字不是招工还能是什么!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掌柜的看在他摔在客栈前且身受重伤的份上,给他一份活计干!

  这年头,为了工钱他豁出去了!掌柜的要是不知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以命相挟”了!

  陈安有什么不明白的,笑道:“我这儿缺个负责洒扫的伙计,你既不识字亦不会做饭,这份工倒适合你。”

  少年睁大眼叫道:“这是真的!掌柜的你真让我留下来做活!我叫刘初二,掌柜的你以后叫我初二就行!”

  “你不装膝盖疼了?呵呵,每月工钱两百文,包吃包住,你若今天上工,月底就你能多拿一天的工钱。”眼下开春,家家户户忙着春耕,刘初二却在这时出来做工。不是家里急等着用钱,就是在雪灾中失去了重要的人,出来混口饭吃。

  无论是哪样,陈安都不想与他为难。

  这下刘初二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掌柜的您都知道啦!每月两百文,您这儿还包吃包住哪!我现在就能上工,我这就给您扫地去!”

  刘初二麻溜地钻进穿过大厅,钻进后院,打了盆水,寻了块抹布,端到大厅中仔细擦拭起来!

  招工三天,总算来了个人。陈安不想打消刘初二干活的积极x_ing,桌椅刚刚才擦过的话刚到嘴边便忍住了。

  刘初二心里却快要乐坏了,这年头找份工不容易!之前急着去县上找活干,才会一不留神摔倒在正招工的安然客栈门口!莫不是老天都在帮他,竟让他遇到了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掌柜!

  虽然掌柜的样子有点可怕,可掌柜的给的工钱可不低,不比县里的差!最关键的是风铃镇离家近啊,等晚上下了工,得回去一趟。山上的兄弟们若是知道他偷溜出来,肯定得急死!

  初春虽然寒冷,但阳光里总有些暖意。

  刘初二将客栈上下都收拾干净,用过陈安亲手做的午饭,吃饱喝足,趴在桌子上。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得他昏昏欲睡。

  眼皮就要彻底合拢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紧接着如珠如玉的悦耳嗓音传来“请问掌柜的,你这儿可还招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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