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肯定是不是潜意识里还留存上辈子对他的爱,所以才可以那样勇敢的迈出那步,不允许自己后悔的一步。想起从前的一切以后,他又开始忐忑难安,明知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但仍然如鲠在喉,不能释怀。齐衡一直在他的身边,爱着他守着他等着他,每天晚上他都忍到不行,却仍然允许自己离开,去隔壁的房间休息。到底他也是男人,也曾经有过同居的生活,看到吃不到的滋味绝对非常不好受。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开始害怕,害怕哪天齐衡的耐心磨光了,不再爱了,那他应该怎么办呢?那一点点的害怕,反而让他忽然明白过来,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昨天晚上,他彻彻底底的放下纠结许久的过去,真正地把心都交到男人手上。如果碎了的话,也算回报他为了自己殉情的痴情。如果能好好的过下去,那就此生无憾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曾向西有些尴尬,昨天晚上有点太疯狂了,到最后沉湎其中,竟然求着他继续,想起来好丢脸。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他对这种接触都很有些畏惧,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只想着让齐衡开心,以至于就这样没羞没躁的折腾一晚上。他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可这不等于现在能泰然自若。
两个人在谈恋爱,本来现在这样是很正常的一种状况,可他仍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唯有和齐衡在床上的时候,他才能彻彻底底的认清,这不再是上辈子的他们了。他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有一个新的开始,不会什么时候不小心梦醒就回到过去,或者发现自己灵魂出窍。他也不会摸到齐衡冰冷的尸体,止不住血的脖子。
想到这里,曾向西轻轻用手摸了摸躺在身边的男人的脖子,温暖的,柔软的,随着呼吸一点点的起伏,这是鲜活的齐衡。
他把脸凑过去,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脖子,却察觉到腰上那只手正在往下摸。
“你……醒了啊,那我先回房洗漱,等下该迟到了。你看我们今天拍的重头戏呢,估计要忙很久。”他死抓住齐衡不老实的手,不让他继续胡来。
“嗯?不想要的话,为什么要偷偷亲我的脖子?”男人还没有完全睡醒,声音带着一点点迷糊,睁开勾人的桃花眼,笑意满满地看着他。
他昨天真的太开心了,比起第一次的时候,昨天晚上的曾向西可以说主动到极点。他甚至于有点担心他的主动过于反常,现在见他一大早就这么亲昵,暗暗松了一口气。
“别像个种马一样,说正经的,快起来吧!”曾向西不敢再看他,深怕等会儿又沉沦进去,他连忙起身,手却是从男人的肩膀滑过,刚好碰到那两点。他有些发窘,怎么这么不巧,搞得好像在暗示什么。他抿了抿嘴,当做没有摸到结实的胸肌,就转身想要穿衣。
齐衡一只手支着头,笑着卧在旁边看他穿衣,脸上一副j-ian计得逞的表情。他们昨天晚上搞到最后,曾向西已经累得睡着,他帮人清理完,就给换了一件宽松的睡袍,可底下什么都没给他穿。
“我……的内裤呢?”曾向西扫了一眼房间,就发现昨天自己穿的内裤,正可怜兮兮的丢在地上。这自然是不能拿回来继续穿的,那现在只能穿着睡袍回房间去换内裤,不然没有内裤在这里也换不上衣服。
齐衡笑眯眯的从床边拿出一整套的衣服,包括内裤袜子都应有尽有:“你睡着以后,我去你房间拿的。”
他颇为玩味的看着曾向西的睡袍,似乎很想掀开看看,惹得后者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齐衡摇了摇头,回想昨天晚上,明明怀抱的是一个疯狂而热烈的人。怎么到了白天,就这么容易脸红害羞,这是不是意味着白天收敛,晚上就能肆意妄为?
曾向西躲在浴室里,很快的穿上衣服,关于身上那些羞人的痕迹,颇为无奈。齐衡似乎有这样的恶趣味,一定要在他身上留这些,仿佛是他的标记。他对这种不成熟的做法,很是恼怒,但想到按照心里年龄,他好歹也大他六七岁,还是不要再计较的好。
磨磨蹭蹭的从浴室出来,齐衡早已穿戴整齐,他一脸志得意满,完全不像是要准备拍苦情戏的样子。曾向西无语,只拉着他一起出门,却在门口撞见宋希同。
他们这层的人大部分都是有些名气的演员,位置也比较好,照理宋希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额,那个什么,我那个相机其实很重要,不然你还给我吧。”他吞吞吐吐的,显然有些不自在。这反应非常微妙,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齐衡,昨天不过开个玩笑,你把相机还给他吧。”曾向西见他为难,也不希望为了这种小事大家尴尬,本来齐衡昨天的做法就有点胡来。
“哦,那我进去拿给你吧。”齐衡摊手,只好又回房去,进门拿起相机想要删掉昨天壁咚那张的图。他刚删完,却见里面还有一张照片,莫非这就是宋希同连一万块钱都不要,也想拿回去的照片?
他莫名好奇之心大起,按了冲洗,陷入眼帘的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内容。外面两个人还在等着自己,他顾不得心中慌乱,把照片放进褥子下面,便走了出来。
宋希同拿了相机千恩万谢,也没有再说,就离开了。然而此刻,齐衡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怎么也止不住。接下来的一整天,齐衡都不在状态,把好好一场戏拍得糟糕透顶,导演到天黑都不肯放人。
两人吃过晚饭,便继续加班加点的拍戏,而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上次曾向西去过的酒吧门口,正坐着一个男人,喝得酩酊大醉还不忘抬头挑人。
有两个人上前:“喂,□□要玩吗?玩的话马上走,跟着我们就成。”
何文博被他们拉起来,竟也没有想要挣脱,眼看就要被塞进车门,却不想一只手猛然扯住他的胳膊,把人拽了过去。
“你干什么?”他恼怒的看着来人,只觉得手臂被拽得生疼。
“你又在干什么?”谢俊高大的身形,很有威慑力 ,看到车里的两个人全身一抖,什么都不敢说就开车而去。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在约炮啊,或者叫捡尸也可以。你不肯跟我做,我找别人还不行啊?”何文博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又一次被拽了过去。
“你想的话,那我成全你!”谢俊拉着人就往旁边走,不顾他的反抗塞进车,飞快的行驶进一条僻静的小道上。
何文博还想说什么,等反应过来,身上衣服还是齐整的,但下身衣物已经一件不剩。
“妈的,你玩真的?”
“不然呢?我要是不拉你,你现在不也早就在和那两个人玩真的了吗?”
“我对你没兴趣,之前都是开玩笑的,谁让你整体跟个和尚一样的清心寡欲。我就是逗逗你,真的,都是逗你玩的。我才不吃窝边Cao呢!”
“齐衡第一次揍你,是因为你在刚才那个酒吧差点上了曾向西对不对?你其实根本就对他没兴趣,为什么非要招惹曾向西惹齐衡不高兴?我猜庄骁良那次也是,你不过是想用他吓曾向西,你本来想在庄骁良动手之前打晕他救人的吧?”
“瞎说,我巴不得曾向西被人糟践,这样齐衡就可以少看他一眼,能少看一眼都是好的。”
“曾向西要有一个不好,齐衡就炸了,你舍得吗?”
“我才没有那么大方!你说完了吗?快放开我!”
“好。”谢俊笑了笑,竟然真的松开手,又打开车门:“我不拦你了,你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反正我都要回美国了不是吗?我也不能拦你一辈子啊。”
何文博的手伸了出来,却没有推开车门,反而把门关上。他转过身,勾住谢俊的脖子就疯狂的啃咬着,两个人放低了座位,便纠缠在一起。
谢俊的动作很利落,只一会儿工夫就进去了,也不管他疼不疼,只想痛痛快快的把憋了许久的火气发泄出来。他从来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可这段日子照顾何文博算是受够了气。他气他不知道照顾自己,气他知道落花遇到流水也不学自己快刀斩乱麻,气他每天抽烟喝酒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气他的不知好歹!
何文博咬着牙,任由身后的男人进出身体,只不肯吱一声,连带头被转过去接吻,也不肯松口让他探入舌尖。谢俊也不客气,怎么爽快怎么来,硬是让这么个生手得了趣,竟开始不自觉的发出声音。
听着身下男人压制不住的喘/息,谢俊兴奋难耐,竟很快到了顶峰。他趁机就来了一个法式热吻,却不想何文博被吻到一半反应过来,竟然咬了他一口。
嘴角的血迹,带着两个人的口水,在谢俊弧度优美的下巴上显得格外可怖。谢俊看着这个眼角眉梢都是轻蔑的男人,自嘲地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就是一个和别人没什么区别的混账,告诉你,我还真就是这样的。从来只顾自己爽,别人怎么样都不管,就和你潜规则那些艺人的时候一样。但是今天,我想不做混账了。”
他不等他反应,便低下头去,惹得何文博刚抓住他的头发,却又松开手去。谢俊在这方面的手法非常娴熟,自然很快就让下巴沾上了这人的东西。
“我们住的房子,虽然是齐衡帮忙租的,但其实房主是我。这是房子的钥匙,还有这辆车的钥匙,车后座还有新衣服,你想的话可以换。我离开以后,这车和房子都随你用,我想我暂时应该不会回来了。”谢俊拿出s-hi巾,若无其事的擦干嘴边的东西。
“你……你要去哪?”何文博一时有些懵,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刚这么对你,你现在应该恨透我了吧?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要我和你做,但真做了,你却根本看不起我,觉得我对你好不过也是有所求的。其实你想得对,我本来就有所求,现在我知道这东西是求不到的,自然也就放手。”
“你什么意思?谢俊,你、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