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原七也不谦虚,厚着脸皮很好意思地承认了,“虚名而已,二位前辈抬举了。”
曲洋二人皆是无语。
“曲长老。”原七突然间唤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瑶琴,又转身对刘正风道:“刘前辈。“随即他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原七有一事相求,还请二位务必答应晚生。”
刘正风和曲洋一怔,好一会儿,曲洋才上前作势便要扶起,“原公子,你的事,属下若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这礼属下万万是受不起。”
原七却并不起身,只是转头看向刘正风,“刘前辈……”
“原公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刘正风起身离了琴走至原七身前,弯下腰将人扶起,“我这条命是原公子救的,我刘正风能有今日,也是原公子给予的。”纵使是经年辗转的风霜岁月留下了那一道道不可抹灭的痕迹,却仍不掩他一身的浩然正气,“原公子若有事要正风相助,只要不违背这江湖道义,正风万死不辞。”
原七心中一喜,当下起了身,对二人道:“原七有个不情之请——我想与东方共奏一曲方才二位弹的曲子,还请曲长老和刘前辈能教我二人。”
“这——”曲洋与刘正风皆是一惊,二人竟都不知如何开口,他们当然清楚原七口中的“东方”指的是何人。而他的要求分明是要他们教学。若是平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次的对象确是……东方不败。
原七满怀希翼地看着两人。
刘正风和曲洋一时竟都说不出推辞的语言。
“这……我和曲兄并不是不愿,只是……”刘正风率先开口道,曲洋略带担忧地看向刘正风,对方冲他淡然一笑,即而回头道,“只是恐怕要委屈东方教主——”
“刘前辈还请宽心,东方定然无碍。”不等刘正风将话讲完,原七匆匆告辞了一翻,转身便跑没了影。不多时,便一手拉着东方不败下来了。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兴致缺缺,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人到达时恰逢曲洋和刘正风合奏完了续曲,放下手中的萧,曲洋上前一步朝东方不败拱礼道:“属下参见教主。”
“曲长老多礼了。”东方不败淡声道。
“在下刘正风,见过东方教主。”一旁的刘正风也朝前迈了半步,躬着腰行礼道。
东方不败微微颌首,算是一个回应。
氛围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沉默,不过很快便被打破了。
“东方,你是要吹箫还是弹琴?或者……”原七一脸的兴致冲冲,随即笑得格外欠揍,“你是会吹箫还是会弹琴?”
东方不败很是鄙视地看了原七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原七自尊心刹那间受到了极大的挫败,还没来得及开口,东方不败已经抱起瑶琴落坐在亭中的石椅上,修长的手指转轴拨动间,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如清洌的涓涓细流一般倾泻而出,悠扬而又婉转。
原七幽怨地看着东方不败。
“以往盈盈学琴时,我曾陪在她身旁,故略知一二。”曲终收弦,东方不败很是自然地瞥了原七一眼,起身道。
原七憋屈,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半晌,他转身向着一脸同样惊讶的曲洋和刘正风二人道:“不知曲长老和刘前辈方才弹奏的曲子叫什么名?”
“这……未曾。”刘正风摇摇头,随即叹气道,“这首曲子花了我二人毕生心血,原以为就要泯灭我二人之手,能找到传人已经万分至幸,倒是我和曲兄疏忽了。”
“那……不如就叫笑傲江湖,曲长老和刘前辈以为如何?”原七笑意盈盈地“提议”道。
“笑傲……江湖,笑傲江湖。”曲洋双眼一亮,大喝一声,“好!就叫笑傲江湖。”末了,他转头看向刘正风,“在这曲子未写成之前,我就成与刘兄提议了多个曲名,奈何全被刘兄一一否决,这回刘兄可还称心?”
相视一眼,二人朗爽大笑,伴着艳阳高照,微风轻拂,说不出的默契和安然。
祥和一片。
“曲长老。”原七突走向曲洋,恭敬道:“可否暂借长老萧一用?”
“原公子请便。”虽在心中有疑惑,曲洋仍客气地将萧递给了对方。
“多谢曲长老。”道完谢,原七转身向着东方不败,笑容带着几分恶质的挑畔,“方才的,可是记全了?”
这话问得曲洋二人一阵糊里糊涂,只见东方不败朝原七挑了挑眉,坐回原先的石椅上,十指纤纤开始拨动琴弦。音节先是明快欢欣,接着又转为舒缓。随着琴声奏起,萧声也逐渐响起,低沉不断。琴箫配合相得益彰,带着我心自有青山白云,笑看俗沉的洒脱,更有笑傲江湖的狂妄。
萧声渐渐由低沉转向悠扬,原七视线转向东方不败,对方似有所感应地抬眸,只是一瞬间的对视,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莞尔一笑,何为缘?何为分?或许便在这茫茫俗世我与你那么恰好的相逢,从此便认定了一生。
浮华记今朝,沧海一声笑,惟愿与君共逍遥。
一曲终了,原七缓缓将萧撤离嘴角,递还给曲洋,对方俨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他,二人方才弹奏的竟是他与刘正风不久前弹的续曲。
“原公子可曾学过萧?”曲洋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看,问道。
原七摇头,含笑道:“不曾学,只是先前看了曲长老吹箫的样子,记下了手法和位置而已。”
曲洋一听更为大惊,或许原来的他有因为教中传出流言蜚语而对眼前的少年不耻,但从初见到如今不过短短半的距离,他已经有了全面的改观,此刻更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原公子果然是天赋异禀。”
原七无不得意地对东方不败挤眉弄眼,一面很好意思地谦虚道:“多谢曲长老夸奖。”
在场人皆是无语。
时过四月,二人合奏虽有显生涩,却已能完整地弹出一曲,在离别了崖下的曲洋二人,原七重上黑木崖后,神教教中无一不领着上七十老母,下三岁小二到寺庙里烧高香,喜极而泣,终于有朝一日不再受魔音贯耳之苦,得以脱离苦海。
于是,教中一场短暂的风波就这么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_<)~因为十几日前去补考的说,所以断更了好长时间……真的很……斯密马塞o>_<o……
然后关于亲讲的加更O_o……咳咳,偶会尽量滴,那个那个……如果今晚十一点前的话能码出来的话,应该……应该会有第二更,如果……如果木有的话O_o~,亲耐酱就……就不用等了……呵呵
第17章 第十七章
正是六月伏暑,天热难耐,原七便终日不离东方不败。为何?原七心中欣欣然的同时自然不会告诉东方不败实属他内力y-in柔,真气x_ing质又极寒,若在其他节气里还没什么,只是这酷热的天气里倒起了凉快的作用。且不说原七一直紧拥着他不放,只往东方不败身旁这么一站,就顿时觉得有丝丝凉意从身边拂过——活生生的一移动电冰箱。原七本热得慌,这会儿有了东方不败,他整个人都好了不少。
于是平日里,东方不败若无教务缠身,两人便呆在院子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童百雄桑三娘等人来落院找东方不败有要事禀报,原七也会刻意避开独自到门外侯着。只是原七这此举可为苦了童百雄,若是桑三娘倒也还好,从议事堂内走出除了与原七打个招呼外,还能顺便聊上几句。但童百雄可就不如桑三娘这般随意自然了。自从知道了原七才上上面的那一人之后,童百雄就一直对原七有着说不出的意味,加之上一回他硬是拉着自己听了一遍独奏之后,童百雄心中更是囧囧,见了面也尴尬得不行。
不过原七倒是没他那么多想,见着了就热情地打了声招呼,“童大哥。”
童百雄浑身一紧,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僵硬了好半天愣是不知该怎么回应。
桑三娘不禁打趣道:“童堂主莫不是今日忙得连话都不知该如何回了?”
童百雄红了脸。
“童大哥,桑长老,原七先告辞。”对于童百雄的困囧,原七也没多大在意,开口道。
桑三娘心中自是了然,笑得意义不明,“我二人自便即刻,原公子大可放心走。”
因念着东方不败,原七不多做停留,推门走了议事堂内,看向坐在堂内主座上的人儿。
漆黑如墨的发丝仅用一根玉簪绾起,余下的则半带慵懒的披落在肩头,红裳在以庄肃严静的黑石铺地的大堂内显得愈加的随x_ing不羁,隽秀的眉目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围绕在周身的氛围此刻却沉寂了不少。
“怎么了。”敏锐地察觉到东方不败的异样,原七上前开口问道。
沉默许久,东方不败才开口,脸上有许些动容,“盈盈失踪了。”
“这样啊……”原七若有所思,突然嘴角一笑,“我们去找她不就行了?”
随即原七贴近了东方不败,嗓音略显低沉,“我还想去趟西湖,你留在哪儿的东西,让我很不放心。”
少年微长的碎发被撩到耳后,使得清逸的面容更显丰神俊郎。
东方不败眼眸里情绪变得格外复杂,垂下了头,这才轻语回了声,“好。”
做了决定,东方不败召来童百雄,将教中事物一律交付于他之后,两人便收拾衣物银两一同下了黑木崖。
因东方不败不喜正规的男装,便只穿了样饰两可的红衣,仅在衣角处绣了几朵牡丹花,针脚细致严密,牡丹初放,吐露芬芳,雍容华贵,富丽端庄。这样的装束,只让人看得分不清x_ing别,在教中又不显得太突兀。配着那一张清丽无双的面容,原七忽觉脸上一热匆匆别开头,好在东方不败并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