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呐,怎么会呢?”约莫是听了小符的话,原七也觉得事有蹊跷,仔细地想了一番之后,他一脸认真地总结道:“可能是心脏病突发吧。”
“什……什么?”小符嘴巴张得更大了,瞪着一双大眼,不可思议道,“公子的意思是这马患有病症,可……可它打小就——就不曾得过什么病啊……”
“那……就是先天x_ing的了。”原七一脸笃定道,不等对方回答,又转移开了话题,“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一匹的吗,怎么没见着?”
“哦……哦……公子稍等。”小符听得一怔一怔地,愣是搞不懂原七话的意思。这会儿听他这么一提醒,才忆起还有一匹马忘牵出来了,扭头便进了马棚。
“公子,便是这一匹了。”小符耷拉着脑袋牵着一匹毛发雪亮雪亮的马走了出来,一脸的纠结,怎么都想不通方才那匹马怎么就殁了。
“多谢。”从小符手中接过缰绳,原七顺带将两块碎银子塞在了小符怀中,“这些够吗?若是不够,我还能再拿。”
“够了……够了,不……不不……”小符下意识地点头,瞬间又将脑袋要得跟拨浪鼓似的,拿起其中一块就要还给原七,“这些多……多了,够……够买两匹马了……”
“无碍。”原七笑着将银两推拒了回去,往后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东方不败,晦暗不明道:“这……本就应该付你两匹马的钱。”
“公……公子。”小符听得一头雾水,回过神时对方已经牵着马走远了。
黑衣短发的少年一手牵着一匹白马肩并着肩与身旁身着红衣的人儿走在一快儿。纵使看不清红衣人儿的面容,便只从那风华绝代的身姿来看,料想相貌定也是不凡。身着黑衣的少年不时侧过脸对身旁的人儿低低细语着什么,风撩起少年凌乱的碎发,露出少年的半边轮廓以及……眼里似要化开一般的温柔。
二人渐走渐远,身影黑红相交,似一张褪去繁华的清新画卷,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翻身跃上马背,原七将身子往后侧了侧,向还站在原地的人伸出手道:“可是要我扶你?”
殊不知他这般绅士的举动对东方不败却成了一种挑畔。
东方不败冷冷一瞥,在原七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人已落至身前。
由于马背过于狭窄,两人的身体贴的极近,加之原七的刻意放松,东方不败全身僵硬地如同傀儡一般。
“放轻松。”少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颈间,东方不败身体接近僵化。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原七无奈道,双手绕过身前的人拾起缰绳。他蓦地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道,“你知道江南怎么走吗?”
东方不败回头,二人面面相觑。
人间三月,江南之雨自天外缓缓而来,迷蒙晶莹,悄无声息的洒在苍穹之中,在天地间拉起一道薄薄的轻纱,撑起一道绿色的帷帐。
春雨润泽了江南小镇,一番洗礼之后,江南更加多情女子。清韵醉歌,莺啼燕舞,风景独好。
横躺在一片碧绿上,原七用双臂枕着脑袋,惬意地看着不远处的小桥流水,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你知道吗?”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在听,原七自顾自地道:“一直都很想……很想来这儿,想看看这里的风景,看看这里的天……是不是蓝色的。”像是要睡着了一般,原七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闭上了眼睛,没了声响。
与其他众多杀手的消极待世不同,原七仿佛就是一个例外。长期的任务执行或许造成了他冷酷嗜血的无情,但是在平时他热爱生活的每一处风景,热衷于感受每一处的景色。山川水木,鸟语花香,是最天然,最朴实的,没有人心的肮脏,没有人x_ing的污秽,一切都是最原始的纯净。
东方不败微微一愣神,走至原七身边,犹豫许久,才缓缓坐下。却并不躺平,只静坐不语。
身边的人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浓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只听得到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逝去。
原七突然间猛的起身,将东方不败按倒在地。
“你——”东方不败错愕地抬头,却跌进了那一双漆黑如渊的眼眸。
“感受到了吗?”原七用双臂支起身体,似要把对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同时再次闭上了眼睛。
“闻到花儿绽放时的芬芳,听到鸟儿婉转灵动叫声,感觉太阳光初升时的温暖。”原七的声音似有一种无法令人拒绝的磁x_ing魔力,东方不败缓缓闭上了眼睛,听到少年空灵的声音似要在耳边绽开一般,“用你的心去感受,你会见到你从未见到的风景。”
在睁开眼时,少年已经站起身子,礼貌不失温柔的向他伸出手,“我们回客栈吧。”
“嗯。”东方不败应了声,声音虽淡但没了原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将手伸向对方,十指相扣。
“走吧。”原七心情异常好的牵着东方不败便要走,哪只一个不小心,便要被身下的长袍绊倒。
东方不败及时地拉回了他。
原七郁闷至极,自来江南的第一天,他便带着东方不败去成衣店够置衣裳,但东方不败只要了几匹红布,心中他绣功的原七也并不说什么。只是他自己确是怎么都不适应身上过于繁琐的白袍。
扭头看了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的东方不败,原七继续一脸郁闷的往前走。
客随云来,便是这云来客栈牌匾的由来
初入客栈那会儿,原七只同掌柜的要了一间房,夜间他思忖良久,又去向店小二要了一床被褥。就着地铺便睡了。
哪知还未等他完全睡熟,便见着了东方不败坐在他身旁,定定地看着他。
“怎了?”原七疑惑道,好好的床铺不睡,怎么跑到他这儿来了。
对方一片沉默。
就连原七也以为自己要陷入那片沉默之中时,只听得东方不败一脸肃然道:“我冷。”
原七一愣,即而手覆上对方的脖颈间——一片冰冷。
原七强忍着笑意侧身往里让了让。
他怎不知东方不败的内力深厚,怎会没有真气护体。只是愈觉得这日月神教教主未免太可爱些了。便是至今想想原七都忍不住失笑。
进了客栈,店小二立马迎了过来,“二位与往常一样?”
“嗯。”原七轻点头。
住在这儿约莫有好几天了,这店小二儿也是个识趣的,留心了几天两人的饮食,便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
走到较为偏僻的角落,两人刚落座,便听到客栈门外传来一声极度不满的泄愤声
“杨莲亭那厮算什么东西,乘着东方兄弟不在了,明目张胆地独揽教中大权,还美其名曰说是什么‘暂替’,我看他分明就是心怀不轨!竟然还将我派遣到这儿江南分舵,说什么这儿风景好可以让我消消火,我消个他的老母!”
作者有话要说:
失策啦~失策啦~
竟然……竟然……拖到这么晚才更新~嘤嘤
不可饶恕,不可原谅……
你们拍我吧~拍我吧~不然我会有负罪感的~~
那个~那个~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强的拖延症呐~~
所以以往说的什么六点左右更新的话大家就都忘了吧……
呵呵~~
不然,弱弱说一句,改为这个点你们看可以吗?
要是不行的话,我尽量……~(>_<)~呜呜……泪奔
第10章 第十章
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总是那么凑巧。
从客栈走进来的正是童百雄,以及桑三娘。
随x_ing,便是江湖中人的一大特点。不被繁文礼节所约束,不拘小节,便造就了江湖人豪放直爽的个x_ing。
像童百雄这般用口皮子泄愤的举动是常有的事,无论是常人,江湖人,僧人,行人,路人,便是只会满口文绉绉的“知乎者也”的书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好脾气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底线,所以偶尔有气不过的时候泄愤几声实属乃人之常情。因此客栈内外都无人会去注意童百雄口中的杨莲亭和东方兄弟究竟是谁。
愤懑的骂了声,童百雄余怒未消,随意找了个地,一脸气愤不平,对着身旁的桑三娘道,“你说那个该死的杨莲亭怎么就使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要不怎么会入得东方兄弟的眼。得了东方兄弟的令牌不说,竟还拿着它来压我老童,他那个混帐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我看他就是对东方兄弟使妖术了!”
“咳……咳……”正端起一杯茶水还未来得及咽下的桑三娘猛地一阵呛,许久等脸上的通红渐渐退去,才尴尬开口道:“童大哥,教主与杨总管可都为男子,你怎么能说杨总管是……是使了狐媚之术,你可知……可知……”
“同为男子又如何了?!”童百雄把眼一瞪,就着大嗓门开始嚷嚷道:“男子和男子怎就不能在一起了?男子和男子在一起又如何了?!”
桑三娘默然,不是不了解童百雄固执的x_ing格,一旦认定的事若想要再改观那可是难上加难。
原七倒是对童百雄起了几分欣赏之意。
作为堂主,办事实心,作为朋友,可两肋c-h-a刀,没有侠字,也有义忠全,以及……思想前卫。
刻意忽略东方不败的种种不自然的异样,原七贴近身子有意无意地挡住了邻桌童百雄二人的视线,轻轻地将人拥过,指尖触上对方略显苍白的脸颊,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东方不败不语,半敛着眸子垂下了头。
原七略显无奈,但也不要求对方强做出回答,最终轻叹口气,拥紧了怀中的人,加意温存,“若是不愿呆在这儿,我们便回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