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许延泽,咬牙切齿道:“定北侯这是要造反吗?”
许延泽无心啰嗦,只想快点找人帮向寒看伤,冷哼一声便抱着人离开。
大殿一时内鸦雀无声,皇帝脸色变了又变,在他走至殿门处时,才颓然坐下,无力道:“不管你信不信,刚才的事,不是朕所安排。”
金二见许延泽出来,忙催促:“快快,都准备好了,赶紧离京。”
说完见向寒被抱着,不由问:“三弟怎么了?”
接管了身体的系统:“……”
许延泽哑着声音说:“叫军医过来。”
金二一惊,问:“受伤啦?”接着又愤恨:“皇帝老儿居然真敢动手,还好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赶来了,进城时还跟禁军打了一场,等回金乌后,咱一定得宣战……”
“军医!”许延泽咬牙道。
“哦哦。”金二急忙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安心啦弟夫,只伤了肩膀,估计没什么大碍。”
出了皇宫,两人便在金二的护送下迅速离京。
马车内,军医正小心翼翼的帮向寒拔刀。向寒小脸煞白,冷汗淋漓,不时还疼的抖一下。
许延泽心疼的帮他拭去冷汗,低声问:“是不是很疼?疼就咬我。”
说着,他将手指轻轻递到嘴边。
向寒下意识摇摇头,说:“不用啦。”系统感觉不到痛,万一没控制好力道,能把你手指咬下来。
说完后,他忽然又反应过来,身体现在是系统完全控制,许延泽听不见他说什么。
“小九,你说句话吧,他很担心啊。”向寒忧心忡忡。
于是,系统机械回道:“我不疼。”
许延泽沉默片刻,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军医:“大夫,他有点不对劲。”
军医恰好惶恐道:“侯爷,少爷他……恐怕是中毒了。”
车厢内气压霎时降低,许延泽神情几度变换,最后咬牙问:“解法?”
“这……侯爷恕罪,在下从未见过此毒。”
许延泽脸色愈加y-in沉,片刻后忽然大喊:“停车。”
“怎么了?”金二很快驾马过来。
“小傻中毒了,你看好他。”许延泽很快下车,欲夺马回京。
金二忙拦住他,急道:“这时候回去不是送死吗?等回了金乌……”
“等不了!”许延泽眼含杀气,想到向寒可能有生命危险,他便什么也顾不了。
金二见状,忙死命拖着他说:“弟夫,你是不是傻啦?你单枪匹马的回去,就算拿到解药了,能活着回来吗?我们先快马加鞭传令,让金乌出兵逼迫,同时派其他人去交涉,你得留在三弟身边啊……是不是啊三弟?
说着,他又朝车厢喊了一声。
向寒有些着急,忙催系统:“快快,让我控制一会儿。”
接过控制权后,向寒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但却来不及多想,忙探出马车,虚弱喊道:“严小泽,你、你要敢去,我就、就敢死……”
军医这时也战战兢兢道:“侯爷,在下虽无法解毒,但却可封住要x_u_e,防止毒入肺腑。”
许延泽僵住动作,怔怔的看着向寒。
向寒忍着疼,放软声音,可怜兮兮道:“娘子,我好疼,你来抱着我好不好?抱着就没那么疼了……”
许延泽内心一窒,终于说:“好。”
金二松了口气,忙吩咐手下:“速传令至金乌,另派使者回京。”
见许延泽再回马车,向寒也松了口气,很快又缩回去,让系统控制身体,自己则问大A:“之前在皇宫,怎么没把我拉回去?”
“是这样的,波动值一直在上涨,我们想再等等,就……”
向寒一阵无语。
他们离开后,皇帝也将三皇子斥责一通:“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三皇子心中只有暗恨,忍不住说:“父皇刚才为何犹豫?姓金的就是带人闯进来了又如何?皇宫守卫又不是摆设,再说京畿卫很快也会赶来。”
“就怕在那之前,你我先命丧黄泉了。”皇帝气道,接着又吩咐:“你即刻传朕旨意,调回龙鳞卫与虎贲卫,定远侯此次定不会善罢甘休。”
三皇子听了却笑:“金家三少爷此次非死不可,最好能让严小泽意志消沉,才不枉儿臣费心一番。”
“你还有脸说?”皇帝气的直接踹他一脚,怒道:“定北侯在北方素得民心,他此番回去,定会说朕逼杀有功之臣,借此起兵,师出有名。”
三皇子被踹了一脚后,毫不愤懑,反而意味深长道:“父皇放心,那舞姬乃是突厥人,所用之毒也出自突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咱们没有关系。”
皇帝气顿时消了一半,半晌后缓声说:“你这件事做的倒还可以。”
他此刻觉得,开弓没有回头箭,打就打吧,反正许延泽早晚不能留。
打之前,皇帝觉得,他与许延泽胜负应在五五之分,甚至他可能更多些。毕竟他是皇帝,是正统,民心向背,众望所归。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许延泽竟跟疯了一样,不死不休,恨不得一天就打入京城。在他的指挥下,北军像狼群一样凶猛,所到之处竟势如破竹。
到后来,朝廷输的太多,士兵们连信心都输没了,不少人看见‘北’字就逃。
许延泽的进攻并无章法,为了能早日逼皇帝交出解毒之法,到后来,他干脆孤军深入,直逼京城。
虽然朝廷军队大多在前线与北军交战,可京城也并非没有重兵防守。但皇帝也被许延泽势如破竹的气势骇住了,听说他就快逼近京城,惊的直接站起,慌道:“才不到三个月,怎会这么快?”
想到朝廷还有数十万军队在外打仗,若自己就这么先死在京城,岂不可惜?
他忽然又想起,若非三皇子自作主张,他根本不用这么快与许延泽对上。他本可以慢慢耗,一点点蚕食对方。可现在,他可能成会为亡国之君。
三皇子呢?他或许可以逃出去,整合朝廷旧部,在南方偏安一隅,再苟活数年、甚至数十年之久。前朝不就是这样吗?反正许延泽的怒火都在自己身上,一时半会儿怕是想不到那个孽子。
皇帝越想脸色越y-in沉,踱了几步后,他忽然决定迁都,先离开长安,再做图谋。与此同时,他又将三皇子和舞姬药晕,打包送给许延泽,表达求和之意,说当初刺杀是三皇子勾结突厥、擅自做主,毒药和舞姬都出自突厥,只有突厥人能解。
三皇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被绑在刑架上,顿时懵圈。
许延泽淡淡道:“开始吧。”
经过一番严刑逼讯后,三皇子很快说出实情,想到自己落入这个下场,完全是皇帝所为,他忍不住又愤恨道:“你以为这件事他真的毫不知情?哈,别开玩笑了,他也想杀你,当时殿外不知埋伏了多少侍卫,只不过他畏手畏脚,一直没敢下令罢了,哈哈哈……”
“侯爷,此人如何处理。”行刑的人小心询问。
“杀了。”许延泽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那……那个舞姬?”
“也一样。”既然不知解法,也没必要再留。
许延泽很快带着数名亲卫离开,但却没下令撤兵。
回到金乌后,他先去看了向寒。
向寒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身体十分虚弱,而且畏冷。虽然是北方,但夏天也有些热了,他却裹着厚厚的裘皮。
许延泽心中一痛,缓步走过去,在他脸颊轻轻蹭了蹭,低声说:“等我回来。”
他刚离开,向寒就醒了,似有所感的问金翠:“是不是延泽回来了?”
金翠不知道许延泽回来过,迟疑道:“没有吧,侯爷还在打仗呢。”
系统忙说:“回来过,又走了。”
向寒叹了口气,问:“还要虐多久啊?”
“快了,量的积累引起质变,我有感觉,上将已经快撑不住了。”大A激动道。
向寒:“……”心好塞,虽然他每天吃完就睡,除了怕冷,没哪里不舒服。可想到许延泽……唉,怎么就这么心塞呢?
他有些闷闷不乐,连小黄蚊都不想看,发愁道:“要是解不了毒怎么办?”
要是他挂了,许延泽该多难过……
大A迟疑道:“……可以换个身体。”
还有这cao作?向寒嘴角微抽。
许延泽动作很快,为防止突厥趁虚来袭,金乌本就留了十万驻兵。他率其中五万前往突厥,欲求解药。
突厥王答应的十分痛快,说:“你当年助本汗登上王位,本汗欠你一个人情。只是有一个小小请求,听说中原皇帝完了,希望你登位后,能与突厥通商。”
“可以。”许延泽直接答应。
达成协议后,许延泽很快带着能解毒的大夫回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