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半晌后突然眉头一皱,趴在车窗上看了眼外面陌生的街景:“这是到哪儿来了?”
秦陆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回家。”
“回哪个?”楚辞顺口问,“这好像不是到你那里的路啊......”
他并未对回家这个说法产生疑问,秦陆的心又悄悄落回去了一些,瞥了眼身旁的人,回答道:“我在别处新买了一栋房子,想让哥陪我一起去看看。”
“这样啊。”
身旁的人丝毫也不曾多想,安心地靠在车座上,顺带将手中的绿茶喂了小孩一口,等秦陆看过来时,便对上了他弯弯的眼:“乖,奖励你的。”
他的瞳孔颜色本就偏浅,在这样柔和的灯光下,更像是盛着一湖晃荡着细碎光晕的春水,一点点地揉进了浅金色的光点去。
他的眼里流动着月光。
秦陆不由得舔了下唇,将油门踩的更彻底了一些,车的速度猛地便提升了上去,很快转到了另一条街道上。
他所说的房是一栋二层小楼,在别墅区的最里部,周围大都是清幽的花木。别墅带着一个精巧的小花园,花园里有一个晃晃荡荡的木质秋千,楚辞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难得地升起了些童心,颠颠地跑去坐在秋千上。
他在秋千上晃荡着双腿,顺带还招呼秦陆:“小陆不来么?”
秦陆的眼神幽暗的望不到底,突然间大步走上前去,一下将他从秋千上打横抱了起来。
楚辞一惊,下意识拽紧了他的衣襟,茫然道:“这是干什么?”
“哥......”
喷在他面上的呼吸都是炽热的快要烧起来的。
秦陆甚至来不及再回答他一句,径直抱着人上了二楼。楼上的声控灯被脚步声点亮,一点点从尾端亮了起来,在彻底亮起的那一瞬,楚辞不由得抱着小孩的脖子小小地惊叹了声。
那是一幅完整的星河图。
闪着幽蓝光芒的星辰一颗颗被点亮,逐渐拼凑成一个又一个星宿,璀璨的像是真实悬挂于头顶的银河。楚辞眯着眼打量了半天,随即从那最中心处,看到了两个极其眼熟的英文缩写。
“LC?”他神情古怪了起来,“小辞对公司的爱,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吗?”
以至于需要把公司名字都安在自家天花板上天天看着?
秦陆默然无语了半晌,随即在他臀部上拍了一巴掌。
“你再想想。”
“想什么?”楚辞愈发茫然,“你把股东合同藏在了上面?还是传位圣旨?”
“......”
秦陆真的被他气笑了,干脆将人直接放到了床上,毫不客气地欺身压了下去,拇指于他的唇上摩挲了两把,声音有些危险:“传位圣旨,嗯?”
楚辞莫名其妙地回望过去。
小孩深深地凝视着他,突然间从唇瓣间沉沉吐出一口气,呼出来的气也是滚烫的,带着将人的心都熨烫的滚热一片的温度,于他耳畔低声道:“哥怎么会连这个也不知道?”
他弓起来的身形像是已经瞄准了猎物的猎豹,强烈的危机感忽然在一瞬间疯狂自天灵盖涌入进楚辞的脑海,他的脑中慢慢乱了起来,当看到秦陆跪在床上开始慢条斯理解皮带时,那种不好的预感便愈发清晰明了。
“小......小陆......”
房中的灯太昏暗,他只能隐约看清面前人的五官。秦陆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泛起了潮红,微微蹙着眉头,忍耐着将皮带扔至一旁。
难以言喻的瘙痒和灼热感慢慢自尾椎骨传遍全身,哪怕是再是一张白纸,楚辞也隐隐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了。他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想要向缩去。
秦陆像是早已经预见到了他的行动,大手牢牢地扣住了他的脚腕,忍耐着喊:“哥......”
楚辞的心不受控制地一软。
他几乎要给自己的这毛病跪了,现在的状况是该心软的时候吗!看看这熊孩子的眼睛!就跟要直接上来啃人似的!
可偏偏,秦陆像是吃准了他的软肋,舔了舔唇,声音又软了几分,粘腻的几乎要拉出丝来:“哥......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楚辞的脑袋猛地一木,彻底不再听自己使唤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猛地乱了套,世界仿佛被打碎了又被一片片重新组建起来,所有的规则都在这个人的面前溃不成军。他的心砰砰地跳动着,于涌起的潮头与潮尾间来回徘徊,眼前只剩下斑斓到近乎模糊的星河景致。
耳边那人仍然在一声声地唤着哥,楚辞咬着嘴唇承受着,几乎想要给这熊孩子一巴掌。
在这种时候!就不能换个称呼吗!
他正想着,身上的人却又可怜巴巴地开口了。
“哥......”
楚辞眼皮开始狂跳。
“哥,你在上面,好不好?”
“不好!”楚辞断然拒绝,“想都不要想,我的腰已经要断了——你——”
下一秒,他勉强看清了小孩的面容,登时觉得两眼一黑。
“你别撇嘴,小祖宗,你就是算准了我舍不得是不是......没用!这一招真的没用!上次我已经吃过亏了!”
“撒娇也没用,红眼眶也没用,通通没用!”
“......”
“哎哎哎,你别真红了眼眶啊......好了好了,听你的,都听你的好不好?”
“......”
秦陆吃的嘴角流油,彻底心满意足。
所以说,上次吃过亏了有什么用,能硬下心肠来抵挡这只撒娇精本精的强大攻势,那才是真的有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秦陆的宣言是:
头号粉丝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爱人也得是我。
一切妄想动摇我位置的都是牛鬼蛇神,通通需要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第57章 脑子有病
第二天的清晨, 楚辞是被一长串夺命连环call惊醒的。
他的手机在床头震动的没完没了,俨然是不接就要打到世界末日的架势。身旁用一条胳膊紧紧揽着他的秦陆不满地哼了声,随即将脑袋在楚辞身上蹭了蹭,把自己的头发都蹭乱了, 迷迷糊糊地喊:“哥......”
“乖, ”楚辞困得泪眼朦胧, 勉强伸手拍拍他,“让哥起来接个电话。”
小孩哼哼唧唧地撒娇:“不要接了,好吵......”
楚辞无情地屏蔽了他的意见:“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呢?”
“能有什么要紧事?”
秦陆终于睁开了黑曜石般的眸子,因为困意, 眼睛中都是水雾弥蒙的一片,如同上好的玉石表面浸润着一层薄薄的水色。他把人向怀里拉了点, 像只大型犬一样开始迫不及待地开啃,从光洁的额头一直啃到露着细细的雪青色血管的脖颈,留下了一个个s-hi漉漉的口水印子。
楚辞的皮肤白,平日里不暴露在外的地方更白, 还泛着莹润的色泽,像是香甜的牛r-u冻结而成的,轻轻撮一口都能尝出里头的清甜诱人的蜜意来。他愈是品尝愈觉着喜欢,慢慢向着被褥深处延伸而去,不知是触碰到了哪里, 身下人忽然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将他推开了些:“疼!”
秦陆眼里闪烁的都是不怀好意的笑意,将人压得更紧了些, 扒着被子凑近了查看:“是昨天不小心咬破了么?我看看——”
楚辞完全不想搭理他,勉强支起身子去够床头的手机。只是这样一用力,他立刻便觉察到了猛地从腰部升腾而起的酸痛,一下子险些瘫倒在床上。他咬着牙,微微抬起眼瞪了眼身边的小孩,隐约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策。
秦陆......秦陆今早究竟几点睡的来着?明明只差了三岁,这体力值却像是隔了道山似的——天知道这熊孩子昨晚是怎么一边一口一个哥的撒娇一边将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折腾的!到头来居然还红了眼角,反倒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楚辞摸了摸自己的腰,有些庆幸自己今早居然还能从床上爬起来。
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他接通了仍在响个没完的电话,随即拍开抱着自己往脖子上舔的小孩,问:“您好,哪位?”
那边静默了半晌,随即传出磕磕巴巴的中文:“楚?是你?”
“内维斯导演?”楚辞有些惊讶,盘腿坐直了身子,“这一大早的,是有什么事吗?嘶——别咬!”
后面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给正一口口试图把他舔化了的秦小陆的。
好在内维斯对中文只是一知半解,许多话都听不清楚,也没有在意那端传来的奇怪声响。他坐在浴室的马桶盖子上,抽了抽鼻子,简直是欲哭无泪:“楚,接我,能吗?”
“接你?”楚辞渐渐觉察到了些不对,诧异道,“你不在家?那是在什么地方?”
内维斯嘤了一声,委委屈屈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昨晚喝酒喝到彻底断片,最后的记忆也就停留在被几个人搀出来醉醺醺于门口等车了,其它的一概不知。待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于这间从未见过的房子里,还是真空状态只穿着件浴袍的!
简直不能更可怕!
内维斯虽然在风气开放的国度长大,可却始终对情爱一事提不起任何兴趣。也许是因着容貌太盛,又有着国际导演这样的身份加持,每日妄图凭借姿色缠上来的莺莺燕燕绝不在少数,却都被他想也不想地拒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