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辣!!!”
江邪拍着大腿,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还故意用身体挡着矿泉水瓶不让他拿。
“给我让开!”楚辞被辣的眼角都泛起了丝丝红晕,琉璃似的眼珠上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 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再不让开,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江邪故意逗他。
楚辞只觉得自己嘴里和胃里都火辣辣地烧着,没好气道:“我就喷火啦!——别不信啊, 我真喷啦!”
尹梦梦低下头来,再看自己碗中的菜都觉得没了胃口。
邻座的嘉宾是个三十出头的男演员,x_ing格温吞木讷,瞧见那边闹个没完的两人,也不由得笑着感叹道:“他们两个感情真好。”
“哪里能不好?”大林听了这话, 倒是扭过头来一笑,“当时丑闻缠身的时候,可只有这么一个人替他出来说话, 也不知道帮他分走了多少骂名。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若是我有这么一个朋友,也得和他打一辈子的交道。”
尤其是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中,人人渴盼着向上爬,他们待的时间稍微久一点的,都看惯了落井下石背后c-h-a刀之事。哪怕是前一夜还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夫妇,后一日也可能为着某些利益名声而cao戈相向,更不要说是靠着交情攀起来的朋友了。这圈中极少有为了朋友两肋c-h-a刀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反过去c-h-a朋友两刀。
毕竟资源只有这么多,谁不想干掉敌人,独守王座呢?
也是因此,楚辞当时挺身而出的行为便显得愈发可贵——大小林亲眼见证了当时那一场风波,深知若是摊到自己身上,自己是定然翻不了身的。除却羡慕江邪那能为他提供足够倚仗的家庭背景外,也不由得于心下羡慕江邪能有这样一个真心待他的朋友。
尹梦梦翻了翻自己碗中剩余的饭菜,彻底不作声了。
节目组虽然在白天的任务安排上比较苛刻,可给嘉宾提供的吃住等生活条件却着实没话可说。楚辞打开房门时,他的行李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套间的休息室里,经过整整一日的奔波,他也着实累得不行了,首先甩了鞋,一下子扑到了软绵绵的沙发中,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踩踏在了云朵上,浑身的筋骨都在一瞬间软了下来。
江邪却在此时笃笃敲响了他的房门,喊他:“小朋友!人呢?”
楚辞心不甘情不愿从沙发上下来,打开一道缝让他进来:“干什么?”
“走走走,”江邪挑起嘴角,“换间房去。”
楚辞一头雾水地被他拽着走了两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里挺好的,突然间换什么房间?”
江邪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笑的不怀好意:“你别管,听哥的。哥哥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
他们两个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间,在没有惊动任何旁人的情况下去找服务员调换房间。
服务员小姐虽然对他们突然要求换房间的行为一头雾水,可耐不过她是薛芷蘅的粉,本身就对楚辞有着些爱屋及乌的好感,再对上那双澄澈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便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立刻为他们更换了入住信息。新的房间离楚辞原先的房间隔了老远,在走廊的另一头,离江邪的房间倒是极近。
江邪摸摸下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间笑的不怀好意了些。他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左边那位,也是来办理入房登记的?”
楚辞觉着他笑的一肚子坏水儿,就像是要拐小j-i进家的黄鼠狼。
左边那位来办理入房登记的中年男人生的四肢肥短,挺着一个富贵的大肚腩,许是因着年岁已大,眼下都是一道又一道的沟壑,低着头时显出了几分刻薄相。他一面办理着手续,一面旁若无人高声打着电话,每到说起金额时便刻意加重了语气,生恐别人听不见,几乎将“暴发户”三个字贴在了脑门上。
倒是右边的小哥身材高大,眉目生的沉静如墨,分明的唇线微微地紧抿着,带着些难以接触的凛冽感。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漫不经心抬起眼,朝着两人这边看了一眼。
“给他,”江邪浑然不觉,压低了声音与服务员说悄悄话,“把我们方才退的那间房安排给他,好不好?”
他生的好看,与楚辞那种不带一丝侵略x_ing的好看完全不同,江邪眉目英挺,弯起眼睛时,眼里都像是咕嘟嘟煮沸了一锅热汤,邪气随着沸腾的热气挡也挡不住地扑面而来,呼啦啦c-h-a了无数勾人的小钩子。女生大都会对痞帅痞帅的男生心怀好感,服务员也不例外,只是看了他一眼,脸便情不自禁有些泛红了,两只手无措地交握了一下,细声细气道:“好。”
她转身与同事悄悄说了几句话,果然便将楚辞先前所住的412房间安排给了这位先生,又偷偷扭过头来,对着写词二人点点头。
目标达成,江邪愉快地将楚辞一拉,哼着小曲儿上楼。
楚辞仍然在拼命往后看,狐疑道:“我怎么看着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那样凛冽如雪岭之花的容貌神态,总觉得似乎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甚至不止一次。可如今回忆起来,却又模模糊糊的记不分明。
“你管他呢?”江邪按了电梯按钮,懒洋洋道,“反正是个路人。”
说的也是。
楚辞将这事抛开,随即又想起方才的事来:“为什么要换房间啊?还要换给那位先生?”
江邪的眼睛隐隐发亮,靠在电梯上幸灾乐祸地吹口哨:“当然是等着看戏了。”
“???”
“你等着,”江邪眯起眼,“今天晚上,那个姓尹的肯定会来敲你房门,说不定还会就裹着一件浴袍过来,你信不信?”
楚辞目瞪口呆:“来敲我房门干什么?”
总不能是在夜里两个人摸黑讨论台本吧?
“还能干什么?”江邪啧了一声,“她那经纪人肯定也早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在哪个角落拍照呢——之后爆出来,无论你是开门还是没开门,这事儿都彻底和你逃不了关系了,说不定她们还会倒打一耙,说你是专门约她去你那儿的呢。”
楚辞简直对这样丧心病狂的炒作手段叹为观止,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可把麻烦就这样推给那位先生......”
“不麻烦不麻烦,”江邪笑眯眯摆手,“他方才掏身份证时拉开了包,我刚刚悄悄看了,他那包里有一本《PIAYBOY》——”
他瞧见楚辞微微张开嘴的傻乎乎表情,只好将话说的更通俗了些,“他装了本花花公子!穿着特别冻人的那种!”
——这下,楚辞彻底听懂了。
何止听懂,他瞬间连江邪为何会露出这样不怀好意的笑都明白了,这人,是生怕这件事闹得不够大,想将尹梦梦的脸面生生撕下来踩在地上啊。
“也不是哥哥我不给她机会,”江邪斜斜挑起一边眉,“她要是安安静静的不动那些歪心思,今晚自然什么事没有;可若是她动了心思,打定主意要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拉你下水......”
“那就真的别怪哥哥我,把她弄的身败名裂了。”
他的眼里猛地绽开了凛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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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梦梦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她刚刚才从浴室中出来,并不曾吹干,此刻发梢都s-hi淋淋地挂着水珠儿。发尾用卷发木奉卷过了,特意在锁骨处勾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弯,恰恰好地盛放在那个小小的凹陷里。
镜中的人满面潮红,那春情也像是冲破了薄薄的一层皮肤阻隔,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她方才还专门喝了一小杯红葡萄酒,此刻唇中喷出的都是醉人的酒香,松松垮垮围着齐胸的浴巾,秀白的大腿和小腿几乎能反出光。
真是美。
她伸出指尖,碰了碰镜子中自己的脸。
这样的青春年少,可偏偏在这圈子里一日接着一日地蹉跎着,始终也没有一举成名的机会。而不知哪一日,她的眼角便会爬上细纹,皮肤也会慢慢松弛,身后永远有年轻貌美的新人在迫不及待虎视眈眈——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在这所有的一切发生之前,她必须要红!
哪怕是黑红,也非得逼着楚辞带她一程不可!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下,是经纪人给她发来了短信。
【几个微型摄像头都安排好了,可以准备出门了。即使他不开门也没关系,只要明天他也从那房间里出来,这事就和他脱不了干系,公司的通稿已经准备了两份,一红冲天的契机就是现在了!】
她微微地吸了口气,随即拧开了门,悄无声息地赤足踏在了走廊柔软的地毯上。
随即,按响了412的门铃。
高级酒店的隔音很好,两边的房间都听不到走廊上的动静。尹梦梦按下一遍,见没有任何反应,随即屏住呼吸,紧跟着按了第二遍。
门后哗啦哗啦开安全锁的声音响起,尹梦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高处,几乎不敢想自己的计划竟然实施的如此顺利。她的指尖微微打颤,在那门拉开一道缝的时候,想也不想便猛地抱上去。
如果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怎么能把这件事落实了?
“谁呀?这大半夜的?”门后的人不耐烦地拉开了房门,口中骂骂咧咧,“TM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水蛇也似的臂膀一下子缠了上去,可就在下一秒,她便觉察出了有什么不对——抱住的身躯矮小而胖,与楚辞偏向纤细的身形截然不同,连同鼻间喷s_h_è 着的,也是浓烈的令她几乎要晕过去的酒气,而据她所知,楚辞有酒精过敏,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