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暗号好吗。”方绵跟在他身后,忽然低下头,“哎怎么又有随地扔垃圾的人啊,缺不缺德啊。”
“你这暗号也是有针对x_ing的,”许淮阳无奈地把车锁打开,“老弱病残不能接收,有伤筋动骨的危险。”
方绵拎着地上的垃圾袋甩进旁边的废物箱里:“你真跟我一块儿上课了啊。”
许淮阳把车子推出来,长腿一跨:“怎么,等我反悔呢?”
“没,”方绵深吸一口气,吼了出来,“开心着呢!”
许淮阳被他吓了一跳:“有病啊,开心得都兽化了。”
许淮阳把车子推进院里,抓着T恤下摆擦了擦汗。
热!到!爆!炸!
他怎么就忘了从方绵家回来要路过一大段上坡了呢?
开锁,进门。第一件事是先打开空调,然后灌下大半瓶水。
瘫在沙发上的许淮阳半天才喘匀气儿。
随手打开电视,还是那几个台。不是播嚼不烂的电视剧就是播明星集体尬演的真人秀。
许淮阳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上,挑了个挺老的综艺节目发呆。
一群主持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明星做游戏,时不时给几个场下观众尖叫大笑的镜头。
……这不就是进阶版的智慧树吗。
“嗡……”
正发着呆,手机震动了。
许淮阳懒得从沙发上爬起来,干脆拽了个抱枕,把头一埋。
“嗡……嗡……嗡嗡……”
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丝毫没有挂断的意思。
震了半天,终于停了。
许淮阳把抱枕拿开,感受空调的爱抚。
“嗡……嗡……”
我靠!
许淮阳一个鲤鱼打挺,不耐烦地抓起扔在茶几上的手机。
“谁啊!”他有些生气地吼了一句。
“啊,啊,打扰到你了吗?”
一个女生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许淮阳愣了愣,拿开手机屏幕看了眼。
陌生号码?
“找哪位?”许淮阳坐回沙发上,语气缓和了一点。
“那个……我是于小茴……”
于小茴?
许淮阳愣了两秒,才想起来是隔壁兄弟班的语文课代表。
“啊,你有事吗?”许淮阳拿起遥控器换了个新闻台,至少新闻看上去比刚才那个节目智商高了点。
电话里的女生犹犹豫豫的:“金老师让我通知你她周一请个假……然后把周一作业内容给我了,让我通知你。”
许淮阳怔了怔,通知?于小茴怎么知道他电话的?
电话那头乱七八糟一通响。
“你……等一下……我找找。”
估计于小茴是在找东西,声音乱七八糟的。
“哎,找到了。”过了一会儿,于小茴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预习下一课学案,然后书下的翻译抄两遍。”
许淮阳从茶几上捡了支笔记在手上:“行,知道了。”
“还有……”于小茴挺犹豫的停了半天,“加一下我q.q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收藏,顺眼的留个评呗。_(:з」∠)_
可怜巴巴.jpg
第10章
加q.q?
没等许淮阳回复,对方又匆匆忙忙地说起来。
“不加、不加也没事儿,我就是看这样以后通知什么信息方便一点……”
“好,”许淮阳打断她,“那我说我的,你记一下吧。”
对方吓一跳似的:“啊、啊?好。”
交换完q.q号,许淮阳挂了电话。
这小姑娘打个电话跟结巴成精了似的,不用想都知道是来干嘛的。
许淮阳啧了一声,起身关了电视。
蔡湛蹲在Cao丛里,拆开一袋大包的猫粮。
几只猫围在他身边,眼巴巴地蹲在地上看他。
为首的大白猫讨好地蹭着蔡湛的裤腿,蔡湛看了它一眼,把带来的报纸摊开,猫粮倒在报纸上。
“小蔡又喂猫呢?”
蔡湛抬头看了眼,一个大妈正拎着个菜篮子,笑眯眯地看他。
“嗯,大黑又瘦了。”蔡湛摸了摸身边大白猫的毛,大白猫正专心致志地吃饭。
“这猫年纪太大了,”大妈回忆似的念叨,“它不得十来岁了啊,你还跟着你n_ain_ai满地乱跑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蔡湛的手顿了顿,没说什么。
“猫狗通人x_ing,猫老了就跑了,不想让主人看见自己老死,”大妈看着一地正吃着猫粮的猫,“早些时候人们都说,老猫跑了就是上山当老虎去了。”
大黑抖了抖耳朵,往后退退,估计是吃饱了。
“大黑也快当老虎去咯……”大妈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又皱皱眉,“嗨,最开始是谁起的这名儿啊。一白猫叫大黑!”
猫群吃饱,蔡湛掏出手机看了看。
大妈在这儿自言自语地念叨了起码十分钟才走。
每次喂完猫,总有几只跟他最熟的得跟他腻乎一会儿。
蔡湛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膝上卧着大黑,一左一右还趴着两只猫。左边虎斑右边三花,都老老实实地贴着他大腿打瞌睡。
已经是傍晚,太阳收了神通,气温刚好在一个不冷不热的范围里。夜风起来了,有早落的叶子跟着风沙沙地响。
他闭着眼睛,仰头靠在长椅上。
“阿嚏!”
不知道过了多久,蔡湛打了个喷嚏,把自己惊醒了。
天已经黑透,猫都跑没影儿了,只剩下大黑还盘在他膝盖上,抬头看他。
蔡湛起身,拍了拍大黑:“去。”
大黑有些不高兴似的“喵”了一声,跳到地上盯着他。
他揉了揉鼻子,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长椅上睡着了。
嗓子还有点疼,不会感冒了吧?
蔡湛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上特大一行21:38吓了他一跳。
不仅睡着了,还一睡睡了两个多小时。
破了上次一个半小时的记录了,可真够厉害的。
小区里已经亮起了灯,蔡湛挥挥手,大黑看了眼他,钻进了一旁的Cao丛。
他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提好剩下半袋猫粮,往楼门口走去。
到了楼下,蔡湛犹豫了一下,转了个弯。
推开老旧的木门,柜台里白大褂的小姑娘抬头看了看他。
“蔡哥,买药?”
“嗯,”蔡湛轻轻在玻璃柜台上,头有点胀得疼。
“感冒了?给你拿盒颗粒吧。”小姑娘从身后拿了盒绿色包装的感冒药,放在他面前,“你这脸色也太差了,最近感冒的人挺多,脸黑成锅底的你是第一个。”
蔡湛摇摇头,手指敲了敲柜台:“再要一盒阿奇霉素。”
小姑娘有些为难道:“阿奇霉素处方药啊,最近查太严。你得去医院,有医生处方才行。”
蔡湛皱了皱眉,掏出钱包。
“十块零一毛,”小姑娘熟练地报价,“蔡哥,你要是重感冒的话得去医院看看,不能乱用抗生素了。”
“一口一个哥,”蔡湛笑笑,哑着嗓子开口,“比我大了好几岁,你也真好意思叫。”
“嘿这不是显得你成熟嘛,多有范儿!”小姑娘接过蔡湛递过来的纸币,把单子和药装进一个小袋子里。“不过你确实得去医院看看啦,这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儿了。”
“我这风箱音,好听。”蔡湛接过袋子,拉开门。“谢谢,改天就去医院。”
走的时候小姑娘在后面叫着:“快关门!有蚊子!”
十二点了。
屏幕上显示出“GAME OVER”,许淮阳扔开游戏手柄,往后一倒。
软绵绵的懒人沙发接住了他,里面颗粒状的填充物很凉快很舒服。
屋里很黑,除了亮着的屏幕,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表针在走的声音太响了,明明买的时候店家说是超静音的……
许淮阳闭着眼睛坐起来,两手摸着往前走,走到客厅,走过电视柜,走啊走,走啊走……
摸到楼梯扶手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拿起楼梯边上放着的眼镜,戴上。
然后踏着身后屏幕的亮光上楼去了。
晚自习课间的教室,一如既往的乱。
许淮阳从语文办公室回来、刚推开门的时候,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就看见一群人“哄”地从自己的位子上散开来。
“卧槽许淮阳来了!”一个男生边跑边坏笑着往这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