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事要做,如果加入,去哪找你们。”沉吟了良久,酷儿问道。
“我们今天会赶往上海,在那跟分散在中国的Anarch汇合,然后去伦敦,等待其他的盟友们。如果你加入,来伦敦。”说完,戴安娜一挥手,与待命的Anarch成员们如风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远处,两道黑影依然在观望。
“主人,Anarch的行动会影响主人您的计划吗?”
“让他们折腾吧,杰夫,曼迪亚焦头烂额正是我所期盼的,Anarch充其量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凌峰正经受着身体内带来的巨大痛苦,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死去,身旁的方少衡已然没了呼吸,杜波也在苦苦挣扎,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将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
“痛,太痛了,凌sir,我受不了了,你把我杀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杜波痛苦的叫着,扑到了凌峰身边。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手上长出了细长的绒毛,慢慢的,越长越长,然后,全身的骨骼像被什么折断,扭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裂变冲出。
凌峰将手紧紧的扣在石壁的缝中,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断气的那一刹,身体完全变化,他的身型暴涨至少两倍,前额拉宽,鼻子向前突出,他抬起头,嘴里却没有发出人类的叫声,他听见,自自己的喉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狼嚎。
叶天跌跌撞撞的奔到了栅栏前,他已经恢复了人型,被尖利的银剑割到的手臂不停的流着血,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看见地窖中已经完全蜕变的两人,他笑了,然后,下一秒,他的脖子被完全拧断,酷儿放开他,慢慢走到栅栏前,里面不安躁动的两个狼人正紧紧的盯着他,看见地上的警员尸体,酷儿的心沉了下去。
又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过去了,当山间的鸟儿唧唧唤醒凌峰的时候,他看见身边的杜波正呆呆的望着山下,他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错觉,现在,他们又该怎样去面对这一切……
第七章:夜刺
小镇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山谷里成片的尸体,惨不忍睹。那些人都是谁,他们怎样来到这,又是怎样死去。
没人能给答案。
凌峰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
浓雾镇,一支乐队的专辑,一个游戏的地名,一本书中的小镇。
一本书中的小镇……
法国南部的那个小镇,终年笼罩在浓浓的雾色中,小镇上有一对慈祥的老夫妇,他们有一个儿子,叫霍雷修。夫妇两经营了一个面包坊,每天,当放学回家的霍雷修那张天使般的脸出现在面包坊的窗口,夫妇两都会将准备好的甜甜圈放进一个小口袋,霍雷修会快乐的带着口袋去找他的好伙伴,神秘巫师的儿子森和养女素素……
……
霍雷修永远也不会忘掉那个夜晚,那个被鲜血染红的月夜,他将自己紧紧的裹进夜色,将自己的心深深埋藏在那无底的深渊,他诅咒自己,变成黑夜里永远孤独的人,永远被不死的永恒折磨,永远……
forever!
凌峰发觉自己的眼角有泪流下,他轻轻的拭去,那是一个故事,还是一段真实,为什么心中那么的哀伤。他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铁马镇这个在阳光下浅浅微笑的男生,为什么总是抹不开那一丝锁在眉间的落寞。
酷儿低着头,靠在草坪中的大树下。看着停在脚边的阴影,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会来。”
“那是一段过去的故事。我没隐藏。”
“为什么写出来,如果故事是真的,你便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在等待什么?”凌峰坐了下来,靠在了酷儿身边。
“等,我在等,等那个追寻了我20年的人,等他来找我,等他来结束这一切。”酷儿戏谑的勾起了嘴角,“两年了,他的动作太慢了,不过我还有时间,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时间。”
“我会怎么样?你应该有抹去记忆的特殊能力,为什么还让我记得发生的一切。”
“我之所以让你记得发生的一切,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凌雪,她那么信任我,如果你忘记这一切,当你再次变为狼人,你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如果你伤害了她,你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永远。”
“我该怎么办,”凌峰叹息着望向了酷儿,“当我变成狼人的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充满了对血的渴望,躁动,不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攻击性,想撕裂一切。”
“三天,还有三天。当满月挂在夜空,狼人的攻击性将是最强的,我会在这呆三天,在你们学会控制自己以后,我会离开这,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我的旅途。”酷儿将手枕在脑后,躺在了树阴下,偶尔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照在他那白皙的脸上,他那深邃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沉重的呼吸,黑暗中如鬼火般闪烁的眸子,凌峰和杜波正经受着身体无尽的痛楚。他们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土中,曾关住两人的囚笼,正是两人现在的藏身之所,身体像要裂开一样,仿佛有一把利剑,在一片片的剜去两人的血肉。又仿佛一把重锤,将身体锤炼得灰飞湮灭。
栅栏边,酷儿静静的靠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坐在那,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
渐渐的,一支童谣从他的嘴里唱出。
Marryhadalittlelamp,
littlelamb,littlelamp.
Marryhadalittlelamp,
itsfleecewas,brightassnow.
Everywherethatmarywent.
marywent,marywent.
Everywherethatmarywent.
thelambwassuretogo.
Itfollowedhertoschooloneday.
schooloneday,schooloneday.
Itfollowedhertoschooloneday.
whichisagainsttherule.
Itmadethechildrenlaughandplay.
laughandplay,laughandplay.
Itmadethechildrenlaughandplay.
toseealambatschool.
这曾是妈妈不停哼唱在床边的一支童谣,也是妈妈唯一留在记忆里的东西。妈妈曾说过,“霍雷修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天使,他的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他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酷儿的泪划过脸庞,一滴滴落进了泥土中。黑暗中躁动的两人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迪亚戈闭上双眼静静的站在山谷中,在接近这个叫铁马镇的小镇时,他感到了一丝丝的异样。空气中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里曾发生过一次大战,一种久违的敌对信息,那同样游走于黑夜的生物,在这样月色明亮的夜晚连吸血鬼都要退避的生物,他们曾在这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