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狼时刻 作者:吕天逸【完结】(68)

2019-06-20  作者|标签:吕天逸 甜文 校园 年下

  “那我也不爽,你身上全是别人的味儿。”郎靖风语气执拗,三两下把自己衣服脱了,又扒了白阮身上的浴袍,挺嫌弃地丢在地上踩了一脚。随即,他把白阮清瘦的身板整个往自己怀里一拢,好一通揉搓蹭弄,用他的狼味儿在白阮身上划地盘。

  白阮被他揉弄得面红耳赤,踉跄着退开几步,光溜溜地被按倒在沙发上。

  其实味道这东西很容易沾染,都不一定要实打实碰上,有时白阮和别人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待久了,身上就会有别人的味道,像地铁、出租车、电梯、办公室……白阮自己闻不出来,可他在这些地方待过的话郎靖风一抱他就能知道,有时候郎靖风甚至能闻出来白阮刚才和谁近距离说过话。

  白阮有多洁身自好郎靖风很清楚,所以他占有欲虽强得有些不正常,但也从不拿这种事和白阮赌气歪缠,顶多是不动声色地多抱抱多摸摸白阮,把别人的味儿盖过去。他之所以这么反常,主要是这段时间总被郎倩管着——虽说郎倩纯然是出于好心——不能随心所欲地和白阮腻着,结果这一憋就给憋变态了,今天好不容易能尽情放肆一回,非得使劲儿搓弄欺负白阮一通他才能舒服得了,故而拼命找茬儿跟白阮撒娇犯浑。

  郎靖风压着白阮一通胡来,胡来完就低头在白阮身上闻闻,感觉还残存着一丝陌生人的味道,恼得又是一通胡来,闹完一通,再用鼻子检查检查,小气唧唧地问:“给你按摩那人男的女的?”

  “呃……”白阮大脑超负荷运转,纠结片刻,却不知郎靖风更讨厌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白阮现在是同x_ing恋;女的,白阮以前是异x_ing恋……这话简直怎么说都有问题。

  情急之下,白阮结巴道:“不、不知道是男的女的。”

  郎靖风被他逗乐了:“给你按摩的人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

  白阮怕郎靖风生气,扯谎道:“嗯,没注意……长得不明显。”

  郎靖风微微眯起眼睛,在白阮腰间威胁地捏了一把,佯作不悦道:“说实话,不说我真生气了。”

  白阮绝地求生道:“好像……是个受。”

  “……”这答案实在过于安全,郎靖风一时竟不知剩下的半缸醋该怎么吃好。

  “他都按摩你哪了?”郎靖风更换切入点,强行小心眼,“我也得摸一遍。”

  白阮咽了口口水,清亮的嗓音微微发哑:“你进门之后,不是已经……全摸过一遍了吗?”语毕,自动自觉地勾住郎靖风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轻轻压了压,硬着头皮用双腿环住郎靖风的腰,与郎靖风额头相抵,一双乌亮的眼睛有点儿可怜地看着他,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点兄长似的纵容娇惯道:“那你先……别去洗澡了,先这么做一次。”

  感觉到郎靖风的目光如烧红的钢针般戳在自己身上,白阮垂眼望别处,轻声解释道:“然后我身上不就……全是你的味道了么。”

  “我都快疯了你还撩我?”郎靖风像只几天没吃过饱饭的小饿狼般把白阮按在沙发上……

  两人俱是出了一身透汗,气味混合交融,陌生人的气息早已彻底消失不见,郎靖风一朝得了解放,疯得厉害,抱着白阮从沙发辗转到地毯、盥洗台、落地窗前……最后一路到了露天池旁,又进去,洗了个鸳鸯浴。

  白阮累得一塌糊涂,生生被郎靖风逼出原形——郎靖风还没完没了地把人按在池壁上欺负时,一个圆圆白白的毛团子咕噜咕噜地吐着小气泡,从水中浮起,撒开四只小白脚嗖嗖地往远离郎靖风的方向游,可这毛团子刚游出一米不到,就被郎靖风一把捞起。

  白阮惊慌失措,四脚凌空扑腾:“叽呀叽呀!”

  不行了真不行了!

  郎靖风嗤地笑出声,出了露天池,大步走回客房,把s-hi漉漉的白团子用浴巾裹起来擦了擦,细细地用风筒吹干,又用酒店的梳子帮白阮把毛梳顺,这才放回床上。

  “叽……”还以为自己会被郎靖风不依不饶抓着摩擦的白阮松了口气。

  “想兜风吗?”郎靖风搔搔白阮的软毛。

  “叽?”你开车了?提到兜风,自然会想到坐车兜风,白阮一歪兔头,用肢体语言表示困惑。

  郎靖风大约能猜出白阮在问什么,揣测着答道:“没车,我用腿能跑到时速60公里,我背你跑不就是兜风了么,这附近山顶看星星特别好。”

  白阮叽叽大笑,点点耳朵表示同意。

  郎靖风托起白阮走出客房,熟门熟路地走到山庄内的一处山脚下,此时天已黑透,唯有星点灯火珠玉般连缀在黑丝绒似的夜色中。站在山脚仰头看,天际银河便已是隐隐若现,想来登上毫无人造光源污染的山顶后星空会更美丽。

  四下无人,郎靖风把白阮放在地上,衣服脱光叠好搭在附近一尊石雕的头上,随即化身为狼,扁扁地趴伏在白阮面前,白阮一跃而起,跳到郎靖风背上,用四只小白脚勉力稳住身体。

  郎靖风飞身窜上山道,他速度极快,身形却稳,狼爪落地时无声无息,宛如一缕掠经山间小径的灰色疾风。白阮坐在他背上,不颠也不怎么晃,只见一道道细而凌乱的树影疾速向后退去,时而有Cao叶与花萼浅浅地擦过身体,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小动物都被郎靖风吓得滋儿哇乱叫,不要命地往巢x_u_e的方向猛蹿,白阮稳稳地端坐在郎靖风背上,竟是猝不及防地体验了一把捕食者视角。

  以往他在山林里可只有被狼吓到滋儿哇乱叫的份儿,何曾有过这种待遇。

  “叽。”白阮昂首挺胸,浓密绵软的胸毛迎风飘扬,雄x_ing尊严大满足!

  没过一会儿,一狼一兔来到了山顶。

  山顶尚未被开发,是最原始的状态,夏季正是山花烂漫的时候,一丛丛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在星流月映之下亮得晃眼,宛如洒满了整个山巅的细雪。

第六十三章 就让它一直地、一直地这样跳下去吧——

  无人造光源干扰的山顶, 星辰如濛濛的白雾弥散在透着淡紫色的天幕中, 星光寥远空茫, 白阮跳下来,与郎靖风相互依偎着, 在一块平石上看星星。

  夜风从苍穹降下,拂乱他们身上的毛,郎靖风时不时低头, 用舌尖和鼻子帮白阮抚平翘起的兔毛,像温柔地帮恋人收拢起耳畔碎发的男孩子。

  白阮围着郎靖风蹦蹦跳跳,东碰碰西蹭蹭, 一想到这是他的小狼,心里就柔软得不行。

  后半夜蚊子渐多, 郎靖风把白阮衔起, 放在自己两条前腿与胸腹之间护着, 甩着尾巴赶蚊子,直甩到尾巴隐隐发酸, 才驮着白阮原路返回。下山时他跑得比上山快些, 白阮的兔耳朵双双向后背去,被风压压得贴在头上, 唯有郎靖风放缓速度时, 那两枚耳朵才会咻地立起来。

  山间月下的疾跑令人畅快非常, 郎靖风兴奋不已,对月呼啸:“呜嗷嗷嗷——!”

  白阮闻声,也昂首挺胸, 引颈长嗥:“叽叽叽叽——!”

  郎靖风脚步猛地一顿,弓着背将头埋进前腿间,喉咙呼噜呼噜直响,似是在笑。

  “叽呀!”不许笑!白阮一阵不好意思,用兔脚拍打狼背。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嚣张的小白兔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山庄悠闲度假,吃吃喝喝,溜溜达达,从山庄回来,郎靖风向郎倩表示两人关系有所进展,开始大大方方地约白阮出来。郎倩不再多c-h-a手,只时不时提点提点自家傻儿子,教他怎么制造惊喜浪漫,怎么疼人,怎么说好听的哄人开心,却不知这狡猾的狼崽子比她还高出好几个段数。

  距离D大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郎倩怕儿子住不惯寝室,算下来四年租房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干脆在学校附近买下一套装修好的房子。虽说新房条件比起郎靖风家里多少还是差了些,但总比住寝室舒服得多,更关键的是房屋地段好,不仅交通便利,离二中也不远,白阮将来完全可以搬过去住,不耽误上班。

  ……

  大一新生寝室。

  郎靖风抚平褶皱,掖好床单角,仗着腿长两步跨下从上铺通往地面的爬梯,抢过白阮手里的s-hi抹布,低声道:“我来,你歇着去。”

  白阮口中应着,却没歇,蹲下打开郎靖风的行李箱,想帮他把东西往柜子里转移。郎靖风一扭头,瞥见了,拉起白阮把他往桌边的椅子上一按,塞给他一瓶超市买的胡萝卜番茄汁,含笑道:“让你歇着怎么不听话呢,这么点儿活还用你上手?”

  寝室里另外三个男生和帮他们收拾的东西的父母用探究的眼神朝他们这边望过来,郎靖风刚进寝室时和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三个知道郎靖风是新生,可看见眼前这一幕他们有些迷糊了——一般来说,都是送学生来报道的亲属帮学生干活收拾寝室,郎靖风这边完全反过来了,好像白阮才是大一新生似的。

  一个男生向郎靖风确认道:“呃,你是跟我们一届的吧?”

  郎靖风一点头:“嗯。”

  男生目光飘向白阮,再次确认:“然后这位是你哥?”

  ——这是郎靖风和白阮刚进寝室时白阮抢着说的,郎靖风没承认也没否认。

  郎靖风笑得暧昧:“他非得那么说我也没办法。”

  白阮用眼睛用力盯他。

  男生不解:“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哥?”

  郎靖风神色坦荡,语气从容,仿佛在说很寻常的事:“其实是我男朋友,他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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