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年后
魔宫近来发生些不小的事情,他们沉迷于修炼的魔王陛下终于出关,全魔族上下无一不为此庆幸欢呼。
众所周知,百年之前,魔王陛下携带魔后外出游历,本该是顺顺利利,奈何半途遭袭,魔王陛下修为不减,受伤不大,回来之后却是x_ing格大变。
先是跑去天宫的藏书千万的典籍宫搅了个天翻地覆,然后还抢夺了各族的古宝圣物。
最后还去冥府夺了y-in阳幻化录,可谓是从天上到地上能搅合的地方都给他闹上了个遍。
魔族人民对此兴致高昂,欢呼雀跃,盼了个好几千年他们的王终于知道要搞事情了,。
好战杀戮是魔族中人刻于血r_ou_之上的天x_ing,虽之前被自己的王逼的个个都会上山打猎,下地种田,但那些个东西,哪里有闻见鲜血的味道,让他们血液沸腾。
尤其是当你的顶头上司简直是战无不胜,攻而不克的时候,这种兴致就势将空前绝后的士气高涨。
没错,上至天帝到各族首领,下至身边侍从到内部叛徒,他们与魔王一战之后发现根本就打不赢。
也只好息鼓收兵,回去讨论这个用几千年的时间来进行大规模反扑,意欲将神魔二界吞并的魔王,并将之进行了比之上一代更为深刻痛恨的讨伐...嗯,笔下讨伐。
可就在魔族众人,意犹未尽,还想再征沙场之时,他们的魔王连招呼也不打一下,毫不犹豫的就去闭关了。
听闻这个消息,战败的天族及其各族各外的兴高采烈,打算在魔王闭关之时,再把魔界的妖魔打回困魔渊,奈何等他们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天族及其各族就被魔后加之四座护法打了个落花流水。
而这场战役让天族的地位也变的微妙了起来,首先这魔界的魔后就是天族族民,四座护法之中的二护法沉珂与天族的沐如星君也是天地道侣的关系。
再加之天族魔族互通的这些年送去的交换生,光是魔族护法手下的就该有好几代的徒子徒孙。
天帝当时的眉头给拧巴的,愁的不能自已,又面临被各族讨伐的局面,当即手拍大腿,一锤定音,他们天族从现在起就是同伙了。
此等豪情万丈让神魔两族再次结盟,各族至此终于维持在了这个诡异的平面上,而这一切因为魔王的出关而出现了天平上的倾斜,该人心惶惶的人心惶惶,该斗志昂扬的斗志昂扬,该隔岸观火的隔岸观火。
比如说木言就是这隔岸观火中的一位,自百年前那场不知名的战役当中回来,再次醒来。
他们的魔后是前尘尽忘,不知身在何处时在何年,见着侍奉自己的奴仆,竟是持刀相协,认识的人从天上请到地下任是没一个感到熟悉的,被人好劝待劝,至到拿出了留影石,总算是把这位筋脉断绝的魔后医好了。
医好后,这位魔后也不肯消停,魔王是折腾着外面的玩,那他就是折腾着魔宫玩。
老想着往外寻找自由,不过因为伤势没有大好反倒是被四座护□□流着逮了回去。
直倒有一回魔王闭关前刚巧要进洞府闭关,就见自己的魔后正欲向往自由,被魔王一个巴掌拍下地来,自此,安分守己。
烨离依旧数年如一日的偏爱着红色的衣裳,长长的墨发不再像是百年之前一般用玉簪发冠把它们束起来。
齐整光滑的头发在和煦的晨风中轻柔的飘荡,少了几分正气活泼,多了几分邪x_ing随x_ing,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千年坚冰,神色之间亦有疲惫,不再爱笑多了愁绪。
他这百年过的好似比起别的百年多了好长时间,难受而不得解脱,然后一次又一次深刻而清析的看清,谢枕已然离他而去的现实。
他试过那么多种办法来证明谢枕的存在,可可通天地的灵文上全然是否定,每一次的失败让他刚开始的眼泪都给磨没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跟他好了”烨离蹲下了自己的身子,近乎未闻的说出了这句话,至少他们还在一起过,还有回忆。
可现在他的脑子里的回忆里的每一个阿枕都是站在他身边浅笑,他们甚至从未碰触过,烨离的心下酸涩,又想起当年那个怪异的男子还有可能存在的阿枕残魂。
他正欲抬起头撑起自己的身子,就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袍,宽肩窄腰,身姿提拔的男人背对着他,朝前走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跑到那男人的面前,却是不小心的往前扑了一步,脚踝一歪,人就栽在了地上,手磕破在了地面上,擦出了几道带血的红痕。
但他没有多管,冲那背影喊道;“阿枕...阿枕,是你吗”
那黑袍男人应是听到了声音转过了身来,冷硬的面容,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淡色的薄唇抿的紧紧的,不见一丝喜意。
额上还戴着一块墨色小巧的玉石,半束着冠羽,一身得体的黑色锻面上还用金红交织的丝线绣出了复古的暗纹,整个人看起来华贵俊雅。
那男人的眉眼只是轻轻的扫了扫地面上坐着的人,接着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便快步的走到烨离的身边。
高大宽厚的身体半蹲,带着不容小墟的威压,他的嗓音低沉暗哑,说话时有种挠人心间的痒意,男人皱了皱眉,声音从唇齿之间流露;“疼吗?”
他这样问道。
☆、第六十一章
他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的伸出了手轻轻的附上了男人英俊的面容。
手下传来的触感温热真实,比之前的日日夜夜里做的那些美丽繁杂的梦还要来的让人的心口熨烫。
烨离翕了翕自己的俩片嘴唇,颤动了几下之后终是笑了句;“疼,很疼,可是摸到你就不疼了”
他说着,那双好看的挑花眼本就天生带着点绮丽的色彩,这下又红润上了三分,克制不住的就流下了自己的眼泪。
在男人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把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哭着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谢枕的神情有些僵硬,他不知道为什么烨离看见他的时候情绪会这般激动。
他的手还放在烨离擦伤的手心上,另一只手卡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放下去拍拍那不断颤抖的背脊。
见着人受伤,可怜兮兮的坐在了地上,脑子想都没想就凭借着本能来到了他的身边,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问他疼吗。
谢枕的感情来的实在太过于悲伤痛苦,汹涌的都能感受到情绪里的失而复得,这让他的心情都开始变得y-in郁心疼起来。
谢枕没有再多想,在怀里的这个红衣青年下一次抽咽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脊背上,抚平着他的情绪。
察觉到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背部,一下又一下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背脊,烨离的情绪来的更加汹涌了。
他的眼泪本该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被消耗殆尽,此时却像是那天倾的雨水,哗啦啦的下个不停,烨离吸了吸自己的鼻涕,抽抽噎噎的道;“阿枕,你这百年究竟去了哪里”
这句话明显像是触动了男人身上的一个开关,他能感受到抚摸他脊背的那双温柔的大手僵在了自己的背部。
烨离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或者说是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他;“你把我当成了谢枕”
这是句肯定句而不是否定句。
木言一下拉开了自己同烨离之间的距离,红衣青年的神色还带着点哭过之后的潮红,神情间有丝错愕跟茫然。
这个眼神明显的就是在告诉他,你不是谢枕吗,谢枕一时有些气急败坏,他没想到烨离也把他当成是那个男人的替身,这魔界上上下下的人都把他当成了那个男人的替身,可唯独他不行。
谢枕当年伤势好转了之后,早已起了要离开魔界的想法,只是不熟悉魔宫的地势,这才四下在魔宫结界处游荡了些时间。
只是没想到当他真正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会遇见魔界的王,虽是匆匆一瞥,却让他当下放了要走的心思。
他想,他不能离这个人太远,他应该一直待在这个人的身边。
随着这些年的成长,当他越长越大,他开始听见下面的人一直在说一个名字,他们叫他谢君。
可这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那个什么时候会出关的人,但下面讨论谢君的人越来越多,不可避免的,就算他不去刻意的打听,他还是知道一些关于这个男人的消息。
而如今,烨离叫的人显然不是他,木言的眼神看起来有些y-in森可怖,好像有人再多说一句他就会暴起一般。
烨离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男人抓住他手臂的力道大的让人有些疼,但现在不是应该关心这个的时候,他疑惑的看向来人;“阿枕,你怎么了?”
如果说木言刚才还因为烨离主动靠近他的行为而感到心生欢喜,那么现在他就像是被人丢进了万丈寒冰之中,骨子深处开始都泛出了刻骨的冷意。
谢枕放开了抓住烨离的双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发寒看着地面上的人,在红衣青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退离了几步距离道;“我是木言”
烨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放空,呆呆的看着面前气势迫人的男人;“你是木言?”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木言,你明明就是阿枕“
烨离的表情满是震惊之后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会是木言,虽然百年之前,木言就与阿枕长的有五六分的相似,但是时隔百年。
他们怎么会长的一模一样,烨离急忙上前了几步,伸出了手,手心覆上了层浅淡的白雾,一掌放置在了男人的丹田之上,血脉的力量在慢慢地涌动着。
是熟悉的也是不熟悉,熟悉是因为这确实是木言的血脉之力,不熟悉也是因为,这不是阿枕的血脉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