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谢管家唤了一个管事过来,对方言道:“你且跟着这管事将车上的货物存到库房,明日再卖吧!”
方言跟着管事的存了货物,又领回了借给谢家的十八辆马车,还了车,退了押金,又给车夫们发了工钱,这一趟北疆之行才算结束。
方言和郑大宝领着梁承君出了租车行的门,便见一个谢府的小厮候在马车旁。见三人出来,那小厮赶紧喊道:“这里这里!”
看着兴高采烈的春生,方言嘴角直抽,这个活泼的小厮,还真是如影随形。
打发梁承君去了客栈,二人便随春生回谢府。
毕竟是在城里,马车也不能赶得太快,春生边赶车,边扭着头与车里的人说话,只听他高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府中有人等了你们好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结束了?
图样图森破,还有个尾巴。O(∩_∩)O哈哈哈~
_(:зゝ∠)_躺着也要笑,露出大板牙,O(∩_∩)O哈哈哈~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等着他们归来的人,竟然是婉娘。
同谢家人吃过晚饭,婉娘便将方言叫到了她的院子。
花厅内点着炭火,方言喝温茶解油腻,谢府的吃食太好了,一顿饭十几个菜,j-i鸭鱼r_ou_都全了,味道也是好的不得了。
此时坐在温暖的屋内,感受着饱腹的感觉,方言才真正踏实下来。这一路在马车上颠簸的很,心中也有不安,这会儿见了婉娘,便是见到了亲人,顿感安全。
婉娘看着一脸舒心的方言,心中满是无奈,眼中却露出宠溺。毕竟还是个孩子,便是成亲了,没有孩子,也只是表面稳重。
咳了一声唤回方言的注意,婉娘拉下脸来问道:“可知我今岁为何这么早回府城?”
婉娘一般都是年前几日才回来,今年提前了近十天。
这一问倒是把方言问住了,不是谢府的事儿便是绣坊的事,他能想到的便只有这些。
见方言摇头,婉娘叹了口气,缓缓道:“半个多月前,你爹去绣坊寻我了。”
“我爹?”提到方老二,方言不禁问道:“去绣坊找您作甚?”
“出门那么久,连封家书都不写,你说你爹寻我能有什么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婉娘道:“你走了近半个月的时候,你爹担心,便去绣坊寻我,想问问你的下落。”
方言这才想起来,开始几日玩的欢,后来便准备货物,之后去了北疆,竟然都出来一个多月了,原本只是预计来府城买些货物回去倒卖,不想竟然耽搁了这么久。
“是我不对,让爹和阿么担心了。”方言又小心地看了看婉娘,接着道:“也让师父担心了。”
见他知错,婉娘便也不再为难他,喝了口茶,转而问道:“这次北疆之行可有收获?”
席间本已聊过这一路的见闻,这会儿婉娘再问,方言便想了想,将感受道了出来:“去北疆倒买倒卖,乃是暴利,只是路途遥远,安危之事令人忧心。”
婉娘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愿行商?”
“这些时日与谢管家学了许多,”方言回道:“仍有许多不足之处,仍需继续学习,我也说不上是否喜欢,只是觉得里面学问颇深,有些兴趣。”
婉娘这次没有点头,他看着方言,问道:“你觉得北疆的士兵如何?”
提到北疆的士兵,方言其实并没有见到几个,便是见到的也是史青书、双生子之类的,他们都有官职在身,看着颇有威严。
非说知道些什么,便只有梁承君的事儿了,方言皱眉道:“北疆的士兵生活艰辛,却能保家卫国,”顿了顿,看了婉娘一眼,他接着道:“北疆将士甚是勇猛,叫人钦佩。”
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婉娘看着手中的茶碗,道:“时候不早了,你且去歇着吧!明日将手中的货物处理一下,便早些回去吧!”
待方言行了礼往外走时,婉娘又补了一句,“过完年,二月初二到绣坊走一趟。”
婉娘的这些问话,方言只当是师父考教徒弟,也并未往心里去。
第二日他本想与郑大宝一同去倒卖货物,奈何郑大宝说有事,他便只能自己去。
郑大宝未说去哪里,方言颇有些疑惑,但归家的急切战胜了一切,他便顾不上其他。
这一日有春生为方言赶车,虽然他聒噪了些,办事却靠得住,带着方言一日便将三车货都卖了出去。
感受着怀中的银票,方言的心砰砰得跳,便是不算盐引那部分,他们也已经赚回本钱。
这两日住在谢府,方言回到府还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北疆之行果然值得!
待走到小花园时,便远远见到郑大宝与一个女人说话,方言鬼使神差的躲到了假山后面,听起了墙角。
只听女人道:“郑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这女人是谢四的丫鬟月儿。
“没事。”郑大宝道。
见郑大宝的样子,月儿微微皱了眉,有些嫌弃,她整了整表情道:“四小姐请您过去一叙。”
“不去。”郑大宝道。
月儿显是没想到郑大宝会直接拒绝,愣了一下,又道:“郑公子可是对小姐有什么误会?”
误不误会的郑大宝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日累得很,他要早些回去歇着,便径直绕过月儿,往住的地方走去。
“哎?”月儿本想说些什么将人留住,却一时语塞,这人如此不给小姐面子,果真是不喜欢小姐的。
月儿望着郑大宝的身影,恨恨地跺了垛脚,这汉子除了能打个老虎之外,没甚厉害的,琴棋书画都不会,便是大字也不识几个,真不知小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无奈的往回走,月儿还在想如何回谢四,毕竟郎无意,不能让小姐再将心思放到郑大宝身上,她该劝劝小姐才是。
待二人都走了,方言才从假山后面出来,撇了撇嘴,不甚高兴,也不知是对谢四的死缠烂打不满意,还是因为没有发生什么激动人心的事不满意,反正他觉得躲了这一会儿,没甚意思。
待回了房,看见鼻青脸肿的郑大宝时,方言一惊,赶紧过去问道:“你怎得受伤了?”
郑大宝白日里与人打架,输得很惨,那人还专门往他脸上打,更可气的是他打不到那人的脸。
将头歪向一边,郑大宝有些心虚道:“我没事,一会儿洗个澡,早些睡,明日就好了。”
他脸上青青红红的,哪可能明日就好,方言伸手摸了摸,颇有些心疼,连今日赚钱的事都高兴不起来了。
“可是府城有人欺负你?”见郑大宝还是不看他,也不说是怎么回事,方言便有些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郑大宝不想说是被谁打的,但也不想让方言着急,只好道:“我明日便能打过他,你莫要急。”接着便问道:“今日货物卖了多少银子?”
方言讷讷的答了数,郑大宝很是吃惊,“竟然这么多?那咱们回去卖什么?饼、面条,还是糖葫芦?”
方言甚是无奈道:“咱们有了盐引,日后自然是要卖盐。其他的,”方言顿了顿,道:“我明日去请教谢管家吧!”本想回来与郑大宝商量,看他这会儿的样子,方言只得改了主意。
见终于将方言的注意挪到了别处,郑大宝在心里偷偷地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日方言跟着谢管家出去采买,郑大宝则继续出去挨打,终于郑大宝的拳头擦过了那人的脸,二人也该返程了。
银钱富裕,方言便买了两辆马车,一辆用来装货的,由郑大宝赶,另一辆坐人的,便由梁承君赶。
三人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了二十九到了良柳县。
与梁承君分别后,方言二人将货物运回了铺子中,将买好的年货装上马车,便回了张庄。
自从方言二人走了,方老二便日日盼夜夜盼,又是农闲时节,他几乎每日都要去村口看看二人回来没,整整一个多月,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二人还没有回来。
方老二晚饭也没吃好,看着炕上睡着的女儿,便想起方言来,又是一阵担心,不知他与郑大宝二人如今身在何处,可还安好。
张秀将被褥铺好,看着方老二的样儿,叹了口气。起初几日他还开口劝劝方老二,可二人迟迟不归,如今他每日也跟着担心。
就在二人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些动静,接着便是院门打开的声音,随着一句:“爹、阿么,我们回来了!”方言二人终于回来了。
方老二披上衣服,踩上鞋似兔子般冲了出去,借着月光看二人都回来了,便放下了心,开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秀拿着油灯跟了出来,昏黄的灯光下,看见郑大宝的脸上有些淤青,他吓了一跳,问道:“大宝这是怎么了?”
郑大宝颇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没事,过几日便好。”
方言已经知道他是怎么伤的了,这会儿见他的样子,便替他遮掩,道:“爹、阿么,我们买了些年货,先拿进去吧!”
搬完东西,拴好马,张秀去厨房热饭菜,三人则坐在堂屋讲起了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儿。
张庄这阵子最大的事便要数张武娶了个寡哥儿,那哥儿岁数不大,长相也一般,与之前的夫郎成亲五载生了三个孩子,张武便是看中他能生,才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