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笙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微微歪了歪脖子。“怎么了?”
“怕你喝到头发。”
“对喔,一会儿还得去找理发店。”梁月笙对着这头长发有些苦恼。
“不用剪,我帮你梳。”
梁月笙差点把一口咖啡全部喷出来。“不敢不敢,不敢劳烦尊驾。”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阿尔瓦轻笑,啜了一口属于自己的那杯咖啡。
“我不信。”梁月笙有些委屈,他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与阿尔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夸奖了他的屁.股r_ou_,说看着就知道口感很好。因为阿尔瓦那一席话,他一直提心吊胆到现在。“你想吃我的屁.股。”
店员纷纷转过头来,似乎联想到了别的方面,没料到这两人看着斯文,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豪放的情话。
梁月笙小口小口抿起杯沿,试图掩盖住内心的尴尬。阿尔瓦看着他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
作为安全区的流动人口,两人都没有居住证,甚至无法购买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无奈之下,两人来到了旅馆。
老板透过酒瓶底厚的眼镜镜片,扫了一眼两人,就给他们递了一张房卡。三分钟后,梁月笙跑下楼来,问道:“为什么是双人床?”
老板一脸莫名其妙,“你们不是夫妻?”
梁月笙崩溃了,“我是男的。”
“都什么时候了,结婚还分x_ing别?”老板明白了,这人就是来胡搅蛮缠的,顿时不耐烦起来。
然而梁月笙在这个问题上异常执着,他辩解道:“我未婚!”
“谈恋爱迟早是要结婚的。”老板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挡着做生意。
“我们没有谈恋爱。”字字掷地有声,他希望能好好和老板讲道理。
“既然你们没有谈恋爱,朋友晚上挤一挤有什么不对吗?”
梁月笙噎住了,他发现老板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他悻悻地走回房间,看见阿尔瓦正坐在窗前,阅读着茶几上的报纸。
两人非常默契地避开了找老板换房的话题,阿尔瓦放下报纸,笑道:“他们在厕纸上刊登了你的信。”
“啊?”梁月笙眨巴眨巴眼,随后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那封用左手写的匿名信。
“我的悬赏从无价降到了拥有具体数值,现在我的一根头发,一滴血,都有相应的兑换标准。”
梁月笙拿过报纸,看起了悬赏表单,失笑出声。“大佬,你好值钱喔。”
“没你珍贵。”
话里似乎带着弦外之音,梁月笙却迟钝了起来。“零是独一无二的。”
“无价之宝。”男人点头赞许。
他的脸发起烧来,所幸对方并未趁胜追击。“明天我们潜入学院区一趟,今天早点休息。”
“可是天还没黑——”阿尔瓦直接将他抱到了床上,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道理都成了纸老虎。
梁月笙默不作声,躺在床上,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去吃点东西,你先睡。”阿尔瓦帮他轻轻掖好被子,转身离去。
“记得吃饱,多吃点。”青年的声音异常诚恳,惹得刚刚走出房门的人轻笑了一声。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梁月笙几乎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要么在逃命,要么在战斗,要么在探险,要么在玻璃罩里当人形活体标本。积累许久的疲惫一时间全部爆发出来,让他很快便陷入了黑甜之中。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发现周围黑漆漆的,身边隐隐约约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吵醒你了?”阿尔瓦的声音里似是带着三分歉意,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继续睡吧。”男人胳膊一揽,将人兜在了怀里,梁月笙感到自己的背部触碰到了一个紧实坚硬却又富有弹x_ing的物体,朦朦胧胧间,他伸出手按了按背后的物体,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想明白那是别人的胸膛。
他猛地惊醒,从床上弹了起来。
“大、大佬……”他结巴了。
“喊我的名字。”阿尔瓦直起身来,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梁月笙猛地涨红了脸,他不知道这人为何可以把这么温柔的话语说得这么霸道,以至于他无法产生丝毫逆反心理,却又无法战胜心中的羞赧。
漆黑的夜里,窗外的月光温柔地倾泄在男人的眼眸里。
“阿……阿尔瓦……”梁月笙小声嗫嚅。
“睡吧。”男人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再度躺下身去。
梁月笙揉着鼻子,躺下身去,陷入了迷茫。
“汤圆,睡了吗?”
“我们AI理论上来说不用睡觉。”
“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他捏我鼻子干嘛?”
“你买猪头r_ou_的时候不也会捏一捏吗?”
梁月笙欲哭无泪,他不想当储备粮了,真的,他的r_ou_不好吃。
像是要反驳梁月笙的心思一般,阿尔瓦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男人挺拔的鼻梁抵着他的脖颈,有点痒。
轻微的刺痛从锁骨袭来,梁月笙僵住了,他大气不敢喘,生怕不死者锋利的犬齿会一不小心划伤自己的骨骼。
“阿尔瓦……”
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柔软的物体轻轻舔过伤口,热热的,s-his-hi的,痒痒的。
“好吃吗?”
“很甜。”
梁月笙哭笑不得,一句“谢谢”差点脱口而出。
比起另一个可能的答案,潜意识里他更希望对方只是单纯地觊觎他的血r_ou_。
虽是有些自欺欺人,但这层薄纸给人以安全感。
他抽走自己的枕头,将之摆在了两人的中间,在数完成千上万头羊之后,终于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梁月笙(惊恐万分):“不要吃我!”
阿尔瓦(和煦微笑):“好。”
翌日,某人捂着屁.股痛哭流涕。
阿尔瓦(擦擦嘴角):“很甜。”
第11章 往生前夜.11
阳光将梁月笙吻醒的时候,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旋即,他像鲤鱼一样猛地弹起身来,却被再度拉回了男人的怀抱里。
僵硬地望向地面,梁月笙发现了昨夜被他隔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显然是夜间被人踢下去的。
他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衣服还在,顿时安下心来,可惜旋即他便笑不出来了。
又硬又热的东西抵在他的腿.间,是个男人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昨夜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在一瞬间崩塌殆尽。
“别动。”男人嘶哑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
梁月笙尴尬而又驯服地顺从了,心里仿佛摆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在容易出事的早晨惹得对方走火。
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每分每秒都像凌迟。他听见男人重重的呼吸声,直到有力的臂膀猛地按住了他的腰,隔着布料重重顶了两下。
被松开的那一刻,梁月笙长长地吁了口气。
床垫猛地陷了陷,他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见男人走下床去,进了卫生间。
“……”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钻下来,宛如劫后余生。
“卧槽汤圆!他、他想……”
汤圆死鱼眼,“没关系,涉及隐私的部分,汤圆会帮您掐掉,不会播给观众看。”
梁月笙拼命摇起它的肩——如果团子有那种东西的话。
“所以?”
“所以就算你们真的来了一炮,也不要害羞喔,摸摸.裆,啊不,么么哒。”
“……”
梁月笙瘫坐在躺椅上,灵魂出窍了。
走出卫生间后,阿尔瓦示意他去洗漱。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闻到了男人身上浓浓的腥气。
男x_ing的荷尔蒙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味,钻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里。危险却又蕴藏着温柔,如同□□的皮鞘一般充满诱惑力。
梁月笙屏住呼吸,匆匆钻进了卫生间里。
镜中的青年有着精致的面容,将脖颈上暗红的伤口衬托得异常刺眼,仿佛完美的人形玩偶上平白多了一道瑕疵,让人怜惜不已。
虽然早在变为灵体状态的时候,他就隔着玻璃罩见识过零的面容,此时再度看见,还是觉得有些震撼。留着长发的躯壳,有着模糊了x_ing别的美,这对他来说有点不能接受。
“汤圆,剪刀需要多少积分?”
“1000。”
梁月笙看了一眼自己存货不多的积分,r_ou_疼地说道:“帮我换一把,谢谢。”
阿尔瓦推门而入的时候,刚好看见梁月笙在剪头发。一缕长发垂顺光滑,像瀑布一般滑落在地。
“我帮你梳。”男人夺过剪刀,站在青年身后,帮他细细打理起长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