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愁的人是崔璨璨。
鹤岁总能轻而易举地将段池取悦,甚至就算鹤岁什么也不说,只要睁圆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瞳望着段池,他所有的不悦都会在顷刻间消散。
段池轻笑着说:“你的经纪人昨晚找到了我。”
鹤岁有点紧张了,不过他可算知道崔璨璨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了。鹤岁怯生生地问道:“她找你做什么?”
“她问我对你是不是认真的。”
鹤岁不由更紧张了,“你怎么说的?”
“我说——”段池的眼帘半阖,他目光专注地盯着鹤岁,嗓音沉沉道:“P-King乐队会在月底的音乐节演唱一首新歌,作曲与作词全是我一个人,这首歌的名字叫《宝贝》。”
段池顿了顿,低笑着问道:“你想不想听我为你唱情歌?”
第97章 不二之臣17
鹤岁就是想, 也偏要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瞳,口是心非地说:“我才不想。”
段池知道他一贯如此,闻言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并不把鹤岁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捏了一下鹤岁的脸, 神色如常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鹤岁捂住自己的脸不许他捏,含糊不清地说:“只要是甜的都可以。”
段池微微颔首, 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忽而一动。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鹤岁, 嗓音沉沉地问道:“吃了那么多的糖, 你的味道是不是和糖一样甜?”
鹤岁红着脸纠正道:“比糖甜多了!”
不过就算是比糖甜多了, 鹤岁也不准段池真的尝一口,他生怕段池会吃掉自己,说完就忙不迭地开溜, 跑到了段池开来的车里,还非常警惕地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鹤岁自以为这样的话段池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他趴到车窗上有恃无恐地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把自己想要吃的甜点说给段池听:“中午我要吃Cao莓慕斯蛋糕……焦糖布丁也要, 还有双皮n_ai。”
段池的余光掠过楚元,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他没有提醒鹤岁还坐在那里的楚元,也没有把躲在后面的小家伙捞到自己的身边, 只是若有所思地说:“……还是太不乖了。”
鹤岁听见段池说自己的坏话,当即就不乐意了,他瞪了一眼段池,其实一点威胁力也没有, 软软的眼神还让他显得很好欺负。鹤岁凶巴巴地问道:“我哪里不乖了?”
段池的眸色幽深,他低声笑道:“既然比糖还甜,却不肯让我尝一口。”
这下子鹤岁根本就凶不起来了,他红着脸左顾右盼,黑白分明的眼瞳里s-hi漉漉的一片,水光在里面四散着漾开。尽管鹤岁不太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哼哼唧唧地说:“你、你尝过的……而且你每回都要咬我。”
“不够。”
段池稍微掀起眼帘,黑沉沉的眼眸紧盯着鹤岁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还想……尝一尝你的味道是否与想象中如出一辙的甜。”
“你、你不许乱想。”段池这样耍流氓,鹤岁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连看也不敢再看段池一眼,只顾撅起嘴巴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事实证明,王八并不会念经,但段池却是说到做到。他把鹤岁带到了一家自己与人合开的日料店里,这里没有Cao莓慕斯,没有焦糖布丁,也没有双皮n_ai,有的只是日式料理和梅子清酒。
鹤岁没有注意自己一进来,日料店的门口就摆上了“暂不营业”的木牌。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榻榻米上摆弄桌上的酒杯,白瓷青花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别致,更是衬得鹤岁肤白润泽,眉眼殊丽到几欲生辉的地方。
鹤岁越想越不开心,他抬起头气鼓鼓地指责道:“你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带我去吃甜点的。”
段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抬手将酒杯斟满,“吃完再去。”
段池带鹤岁来的这家日料店的主厨来自日本,店面的装修也保留着那边的风格。无论是桌椅还是门窗都以樟子松罩清漆为主,工艺屏风、灯笼也应有尽有,就连他们待着的隔间上面都挂着一个风铃,斜c-h-a着的樱花悄无声息地绽放。
鹤岁使小x_ing子,他不依不挠地说:“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要吃甜的。”
段池把酒杯推过去,示意他尝一口,“甜的。”
鹤岁将信将疑地抱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融在口舌里的有清酒的甘冽,也有梅子的酸甜,是他喜欢的味道,于是鹤岁不再小口小口地抿酒,而是抱着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梅子酒的后劲本来就大,更何况还是清酒制成的,到后来桌上的刺身拼盘和寿司动也没有动一下,鹤岁就有点迷糊了。他揉了揉自己眼睛,软绵绵地跟段池抱怨:“肚子好难受。”
“哪里?”
段池伸手把鹤岁捞进怀里,鹤岁没有挣扎,乖乖地窝进他的怀里。不过没一会儿鹤岁就又抓住了段池的手,放到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鹤岁仰起头对着段池撒娇:“你给我揉一揉。”
段池自然不会拒绝。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从衣摆探入,段池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鹤岁揉着肚子,尽管鹤岁的眼睛都不大睁得开了,但是他还是哼哼唧唧地指挥着段池,一会儿让段池给自己揉揉这里,一会儿又让段池给自己揉揉那里,他舒服得都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呵欠,还挤出了几颗金豆豆。
只是揉着揉着,段池的手就揉到了别处,不止是鹤岁的肚子了。
段池垂眸盯着怀里闭上了眼的鹤岁,只见得鹤岁脖颈那片本该一片瓷白的肤色被酒意熏红,一如玫瑰汁水染就。这个毫无防备的小家伙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纤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精致到极点,也诱人到极点。
段池的手稍微往旁边挪去,指尖触及腰侧的一颗朱砂痣,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颗朱砂痣,语气带着些许哄诱惑的意味凑在鹤岁的耳旁轻声问道:“你想不想更舒服一点?”
鹤岁没有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点了几下头。他稍微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吃吃地笑着说:“你可不可以亲我一口?”
段池把鹤岁抱得更紧,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哑声道:“当然可以。”
喝醉了酒的鹤岁比起平日要坦诚得多,尽管爱哭的习惯还是改不了。他舒服起来会趴在段池的肩上小声地哭,疼起来也会把脸埋进段池的怀里,揪住他的衣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要不是鹤岁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哼哼唧唧,以及那张红透了的小脸被一览无余,段池几次要停下来将人揽进怀里哄。
只是段池一低下头哄人,鹤岁就在他的怀里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白生生的小手也胡乱地攀上段池的脖颈,然后哭哭啼啼地说:“呜……我好难受。”
段池问他:“为什么难受?”
鹤岁哭得泪眼朦胧,这会儿也要发一通脾气,“就、就是难受。”
段池用指腹拭去他的泪珠,没有再故意招惹鹤岁。段池伸手捏住鹤岁的下颔,指腹抵在他的唇齿之间,那些因情动而无法抑制的暧昧声息再也无所遁形,他的另一只手扣紧鹤岁的五指,声音也有些模糊,“……到底为什么难受?嗯?”
鹤岁感觉得到有什么s-hi漉漉的正在往下淌,可是他这会儿难受到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能无措地抱住段池的脖颈,抽抽噎噎地呜咽道:“呜呜呜……讨、讨厌你。。”
这天晚上鹤岁被欺负得厉害,他几乎从头哭到尾,受不了了还会一口咬上段池的肩头,却没有用力。不过他哭归哭,却很是配合,甚至还会主动坐进段池的怀里,段池让他做什么就听话地做什么,乖得不像样子,但是到后半夜鹤岁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趴在段池的怀里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鹤岁一睁开眼简直全身都在疼,他连手也抬不起来了,而且全身上下都是段池刻意留下来的痕迹,本来就偏白的肤色一如被印满花枝的瓷釉,美不胜收。鹤岁动不了就抱着被子在床上拱来拱去,跟一只蚕宝宝似的,慢吞吞地往下挪。
然而挪着挪着他就被人捞回了怀里,段池从背后抱着鹤岁,轻笑着问道:“你要去哪里?”
鹤岁扁着嘴巴说:“没有梅子清酒的地方。”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段池深黑的瞳眸掠过几分笑意,眉眼间的冷意早已融成一片,他的眼帘半阖,眸底有对鹤岁的怜爱,也有对鹤岁的纵容。段池慢条斯理道:“你自己坐到我的怀里,不仅要我抱着你,还要我亲你,我不应声就伏到我的肩上哭个不停,怎么也不肯把脸抬起来。”
段池说的这些鹤岁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只记得昨晚段池的眸色很深,望着自己的眼神也很专注,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被段池翻来覆去地欺负,而且这个人、这个人还要他尝了一口自己的味道,非要问他甜不甜。
一想到这里,鹤岁的脸上就又是红扑扑的一片了,他当然不肯承认自己会这样,结结巴巴地说:“我才没有。”
“没有?”段池的眉梢微抬,他偏头看着鹤岁,神色自若道:“你在我的怀里动来动去,咬着肩膀说还要,还抓着我的手放到……”
鹤岁听不下去了,他连忙伸手捂住段池的唇,恼羞成怒道:“你不许再说了!”
段池却没有轻易饶过鹤岁,他一把捉住鹤岁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放下来,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除此之外,你还说睡过我以后会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