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总是肯定的。
前者让我更加厌恶乔五,后者让我厌恶自己。
责备自己的想法,一旦在脑海里生根,紧接着就会发芽,越长越粗壮,越来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使我痛苦和煎熬。我无颜面对师哥,也无颜面对香鸾。
接连失败了几次之后,我想不出还能再求谁。乔家在金陵的势力极大,能压制住乔五的人也寥寥无几。福禄曾经跟我说,乔五上头的老子还在,他惧怕他老子的威严,可惜老头子去京城高就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着实无奈。
我无话可说,这些都是命,还能说什么呢?
这天有雨,我坐在屋子里扒拉着到底还有几个人能试着求一求,想着无论如何,哪怕求个主事的人,暗度陈仓的将师哥捞出来,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尽管我已经一无所有。
正愁苦,却看见长秀推门走了进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瞧见他了,也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只是看见他脸色也不大好,心里暗自揣度着,他是不是也在为师哥的事情发愁。
长秀端了一把椅子,径自在我身边坐下,开口说道:“七师哥,大师哥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果不其然。
我摇了摇头,一时更加厌恶自己。
“我就知道。”长秀轻哼了一声,顺手抓起桌上的纸,上面是我刚刚随手写的人名,都是当地颇有威望的人物。
他却不屑一顾,随手将纸揉成了一团,又随手一扔,皱眉说道:“这些人有什么用?师哥惹上的是金陵乔家,你想到的这些人,平时看见乔家的人,都得称一声爷,能有什么用?”
我偏过脸去,心里实在苦。
长秀说得我好像不把师哥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没有尽全力去做,可他不知道,我能想的,该想的,都想过了,如今亦是走投无路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长秀将手肘往桌面上支棱了,大喇喇的问我:“七师哥,你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我怔了怔,回味不过来他的话。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大师哥惹上了这件事,是被人平白无故泼了污水。我琢磨了好久,总觉得吧,他虽然平时有些蛮横,但是待人处事上面,还算谨慎细微的。有时候你惹了什么有头脸的人,还都得仰仗他替你摆平,怎么会如此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这样的话语太过咄咄逼人,我望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挪开了,颇为被动。
长秀不肯放过我:“我左思右想了好几天,最后只能想,师哥这次倒霉,是不是因为你?纵然你之前和乔五爷有过节,可那不都过去了么?再说师哥和香鸾都快成婚了,他为什么要得罪乔五?”
他把手一摊:“我想不明白,只能想到你。”
我的身子顿时抖了一下,连忙暗暗掐了掐手心,平复了心气,这才再次望向他,淡淡说道:“想到我什么?你说说明白吧,我们好歹师兄弟一场,别临了,误会着分别。”
长秀左腿往右腿上一翘,摸出磨甲片开始磋磨指甲,一面皮笑r_ou_不笑,说道:“七师哥,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可没自个儿胡思乱想的瞎琢磨,我可是得到准信儿的——六爷都告诉我了,他说啊,你被五爷强了,面子上拉不下来,这才连累了师哥——说到底啊,我大师哥不过是个倒霉背锅的。七师哥,我就想不明白了,汉良师哥平日没少关照你,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你净给他添乱呢?”
我身体里的血都凉了,哆嗦着想摸到点什么压压惊,谁知却扑了个空。
长秀端了我的茶杯,揭开茶盖子看了看,轻笑:“茶都凉透了,还喝呢?”
没了茶杯掩饰,我只好拿右手死死握住了左手。
“不就是被人睡了么?这种事,在行院人家也不稀奇,你拿乔作态的也该有个数,把不相干的人搭进去,那可就过分了。”长秀接着向我施压,“你从小就自觉高人一等,更是看不起我,也就是因为你自视甚高,才落得如此下场。只是七师哥,你怎么想我,那是你的事,你现在牵连了汉良师哥,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他身子往前一凑,鼻尖几乎抵上了我的,只听他说道:“七师哥,你还记得长秀跟你说过的话么?我说——迟早有一天,你会毁了我们的。你看,现在大师哥就被你毁了,他本来可以老婆孩子热坑头了,现在呢,等着他的不过是断头台罢了!”
他声音黯哑,仿佛夺命的幽魂。
说完这一席话,长秀是神清气爽,掸了掸衣裳站了起来,甩手就往外走。
我心里是打翻了调味铺子,可惜只有酸和苦,顺手抄起长秀放下的茶杯就向长秀砸去。
谁知长秀就像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一矮身躲了过去,眼看着那茶杯砸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又是一声轻笑,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笑道:“七师哥,被我说到痛处了?忍不住了?”
我哑了声,闷头只憋出一个字:“滚!”
长秀却在门口站住了,抱了胳膊,看着我冷笑:“七师哥,我哪能滚呢?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我兄弟一场,到头我得提醒着你。如今眼看汉良师哥就要捞不出来了,你该求谁,难道还要我说么?你那点该死不活的面子,留着给谁看呢?要是大师哥真有点好歹,你于心真的过得去?”
我十分憋屈,红了眼,半天说道:“......长秀,你懂什么!”
他是谁,他怎么会懂,我现在到底有多心急如焚,到底有痛苦不堪?我之所以憋着一口气不去求乔五,不过是在坚持自己做人的底限罢了。一旦我求了乔五,那我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能直起腰板,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长秀冷笑:“是,我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懂!”
他拿脚在地上磨蹭了良久,低声一笑:“七师哥,你总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爱汉良师哥,关心汉良师哥,殊不知,我的心......也是一样的。”
也是一样的,这五个字如晴空响雷一般,我愕然抬了头,门口却早已没了长秀的身影。
心里百般的说不出滋味来。
不过长秀的话也确实提醒了我,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我不必去找乔五,纵然乔五的父亲不在家,他一大家子的人,总有他得买面子的。
比如陆隶。
我想到陆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欣喜若狂之余,就是不明白,一早怎么没有想到这号人物。
转念又想起最近几次的不欢而散,不由有些畏缩。
不过畏缩也只是一秒的事,我立即收拾了一下,换了一件衣服,立刻就要出门。刚一出门就碰见了月生。
月生狐疑地望着我:“仙栖,去哪儿?”
我急忙告诉她,我想到了一个救师哥的好法子,让她去说给香鸾听,好叫香鸾安心。
月生只是奇怪,连连问我:“仙栖,这个陆少真的靠谱么?香鸾姐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大喜大悲的!”
“准没错,陆隶是乔五的表哥,他们大户人家的,互相不都得卖个面子么?”我急不可耐,不欲与她多说,连忙要走,只是嘱咐,“告诉香鸾姐吧,她最近心里一直不好受,告诉她,让她宽宽心。”
我说完,飞快地就往外跑。
月生无法,只得转身回去。
一口气跑到了陆家门口,一双腿都在发抖,也顾不上了,赶紧找了门房去通报。
半天才等得陆隶前来,一颗热火的心,已经凉下去不少,心里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隶看到我,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了我的手,欣喜道:“我听见他们说你找我,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仙栖,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一家上下在摆宴呢!你要不要也进来一起玩?”
我勉强笑了一下,唤他一声“越之兄”,踌躇片刻说道:“越之兄,我这次冒昧前来,是有件事想麻烦你,只是......\"
但见门房的几个伙计,都侧着耳朵,一面假装各有心事,一面仔细听着,不由哽咽住了。
陆隶果然是个贴心的人,遂拉了我去他的书房,把门关了,才笑道:“仙栖,坐下说罢,找我什么事?”
我在椅子上坐了,又喝了他递给我的茶,这才苦笑一下,把最近遇到的烦难事都说了,只是漏下与乔五的事没说。不过依着陆隶的聪明,也不难猜出来。
果然他皱眉:“你是说,老五真做了那般......”
我涩涩一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当是默认了。
陆隶的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拼命的想吐出来,却早已把苍蝇咽进了肚子里,哪里还吐得出来。
我一直牢牢的盯着他,现在看到了他的表情,自然也就了然了,苦笑一声,起身说道:“......打扰了。”
不敢看他,转身既想走。
我果然还是拉不下面子。
却被他一把拽住。
我怔怔转过脸来,就见他一脸认真,说道:“仙栖,你误会我了。你有了麻烦能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这个忙,我一定帮!”
我看着他,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了半口。
到底没有看走眼。
第32章 夫夫相x_ing小剧场
某天,某泱派出了自己养的一只废柴猫,一只长着柴郡猫的面孔,有着加菲猫的内心的猫。某猫奉命去给乔炳彰林仙栖夫夫做传说中的“夫夫相x_ing一百问”。嘉宾入场,仙栖想坐小沙发,乔炳彰眼疾手快,将他拉了挨排坐到了长沙发上。
1 请问您的名字?
乔炳彰:炳彰,字孟显,行老五,不过呢,别人都买我个面子,称我一声五爷,你也就跟着这么叫吧!
林仙栖:仙栖
2 年龄是?
乔炳彰:挑了这么多年,反正该成家了(望向仙栖,摸着下巴,笑,其实仙栖挺对我胃口的。)
仙栖:十八
3 x_ing别是?
乔炳彰:(把腿一翘)都说是你爷了。
仙栖:(微微一笑,某猫顿时酥了)男。
4 请问您的x_ing格是怎样的?
乔炳彰:其实我很温柔,只是你不懂,(再次望向仙栖),其实仙栖懂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