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罢罢,朕就告诉你他在哪里。不过你要保证去了以后不要对钟落鸿动粗,要罚他也等朕来罚,你可不要贸然
动他。要知道他对朕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才,而且又是有先皇……”
“啪!”
关铭面对着滔滔不绝的警告着他的皇帝猛地一掌拍在了桌上,两只眼看向了皇帝的眼睛只是微微地眯了一眯,就让人感
觉倍受威胁。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已经是没有了丁点儿的耐心了。
“……你先保证了朕才说给你听。”皇帝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同他这个此时看来份外骇人的弟弟继续讨价还
价地讲着条件。
“我保证见着了他不动手。”反正动刀子会更快。他在心里补上了这么一句。
尽管关铭说这话时脸上充满了杀气咬着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的,但是既然他已经说了,皇帝便也没有了不信他
的道理。
“在城西的百里园,他应该有处别院在那里的……”他话刚说完,关铭已是飞身而去了。
皇帝看着他的身影几乎是转瞬就消失在了眼前,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他该想想,等钟落鸿被抓回来了,他要怎么罚他
才能解了弟弟的气。
“来了?”
此时钟落鸿站在了自家的花园中,本来周围除了他与沈烟外应当是再没有别的人了。然,在他的身侧隐蔽一处还站了一
人。此人面貌淡然,眉眼间甚是平和,只是听得他说话他却也没有出言应答,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问题。看样
子似乎是不爱多话的脾性,而他也确实是跟在钟落鸿的几个人里头最不爱说话的那一个——此人便是萧井。
而方才,下人来报说有大队人马从皇城里出发,朝着他们的大方向疾驰。不过,这手下的人其实只是按照惯例的将所有
可能影响到此处的动静全部禀报给了他听——他是负责这块的人。但是他听了以后便立刻赶来报禀给了自己的主子,因
为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那些人是为何而来。
钟落鸿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淡淡地问了这么两个字,而后便也不再开口了。而他依旧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命令。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萧井发现他一直在注视着不远处蹲在地上对着些花花草草自得其乐的沈烟。看来后者似乎是对着这
些个园丁的活计很感兴趣。
“关铭带了多少人马?”钟落鸿忽然又是一句话问向了他,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答道:“百来余人。”
“哼……”钟落鸿闻言冷哼了一声,但是目光依然没有从那处转过来,“他这是想好好地打上一场了?”似是自言自语
的话从他的口里蹦出,而萧井也是依旧没有接过话碴的意思。
百来余人……只怕,这已是皇城里所有权贵可以动用的最大限度的人数了罢?——但凡住在皇城里的人,不论是谁,都
不得有超过五十人以上的亲兵护卫队。这是为了皇帝的安全着想,更是历来的规矩。
皇城怎么说都是离皇帝最近的地方,有些地界儿几乎就是离着皇宫内院儿只隔着一堵厚墙的距离。若是有人存心发兵逼
宫意图不轨,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然,为了笼络内戚,同时也要行暗地里的监视之实,皇城里依然是多年都不改规矩,
一直都让这么多人同皇帝一起在这里住着。这番堪称冒险的举动确实达到了应有的目的。不过,历来的皇帝也不是蠢人
,自然是不会放多少干戈在皇宫外头了。因此此时他听得关铭竟是带了百来余人朝他这儿来,心里便知道这人若不是胆
子太大那就是有皇帝在背后撑腰了。在他看来,显然是两者皆有之。只是后者似乎更甚。
钟落鸿心中思量,这回估摸着是自己真将皇帝给惹恼了,所以他才会告诉了关铭自己的所在之处。然后他又在暗算着这
次自己究竟还能仗着皇帝的面子几分?——倒不是他怕了关铭,而是既然可以仗着皇帝的宠信那为何不仗?放着这么好
的优势不用白白浪费了去可不是他的风格——他从来都不会浪费一丁点儿的有利条件,哪怕再小,也绝对不能忽略掉。
而这,亦是他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原因之一。
当他脑中飞快计算着自己的胜算时,人也是沉默了下来。而他一不说话,萧井自然是更加不会开口了。一时间周围就这
么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像是还有着两个大活人的样子。
“钟落鸿!钟落鸿!你快过来!来来来——”忽然听得园里的沈烟语气中带了三分兴奋地喊他,于是思量到一半的钟落
鸿抬脚便想走去,却还是在临走前滞了一下。
只见他微转了头斜眼对着萧井吩咐道:“他若是来了,你也莫拦。尽管让他进来就是了。但是,若他胆敢在这里撒野,
”他微狭了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只管别伤了他一个人就成了。”其他的人,微不足道。
“是。”领了命令的萧井不再停留,径直离去了。
第20章
“禀王爷,此处便是百里园了。”九克闻得属下来报确定后,便赶紧回身告诉给了勒马而立的人听。
关铭抬眼望着眼前绵延了许长的大宅,口里吐了口恶气却依然是面沉如水。闻言后他缓缓勾起了嘴角,“给我——冲进
去!”
九克领命立刻走马命令下去,其实他的心中却是有些迟疑:这里真的是可以轻易闯得进去的地方么?——他朝左右粗粗
一望——占地似乎已有方圆数里的地儿,如果没有很好的守备断然是不敢这么建的。而今他们虽是一路急行,速度快得
已能算是叫人来不及反应了,可他还是有点儿不信对方就会这么任着他们胡来直往的。不过,既然是自家主子的吩咐,
他当然就没有任何还嘴的余地了。
而他们率领的百来余人虽也不是很多,但围了这里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消一会儿,宅府大门洞开。然,这却不是他们去撞开的,而是由着里面的人自己开的。
只见从内走出一人来,蓝衫短褂竹冠束发,看上去倒是颇为文气。但是他走路时步态轻巧,气息稳重,只需仔细地运气
听上一听就知道他的内力已然是有些火候了。而此人见着门口排列着的兵强马壮的队伍竟也是不慌不忙,始终都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