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大骇,惊的原本蹲着的腿一下子跌倒在地,大嚷道:“司灼,你顾着些你的身份好么!”
司灼看着他,仍旧波澜不惊,“本君哪里失仪了?”
苏恪怒不可遏,这样有意思吗,你明明知道……好啊,我成全你!
想着,苏恪一把站起来,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抓住司灼的肩膀,歪着脑袋亲了上去。
苏恪以为司灼会躲,会厌恶,甚至会一挥衣袖将自己打出老远而后甚觉愤怒的离开这儿回他的昆仑。但,司灼却是伸出手揽抱着他的腰臀将他一把带到了浴池中。
苏恪惊的忙要松开嘴推开他,却被司灼一个翻身压着就往池下而去。
玛德,避水决怎么念的来着!
司灼亲吻着苏恪,俩人的身子共同淹没在池中。
苏恪只觉得这原本不深的浴池竟突然间深的如大海一般,他倒在下头,只觉的周身轻飘飘的,他看不清周围,只感受到司灼光滑的身体和那炽热的唇。
他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的衣衫在一件件的离体,但在这水中,他却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也不知是内心并不抗拒这样的司灼,还是司灼用了什么法子暂时封住了他的法术。
他只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热的滚烫,司灼的腿交织着自己的腿,他强健的胳膊拥着自己的腰身,手掌却滑在了自己的两股之间。朦朦胧胧中他约摸听见司灼好像说了一句:我比你更期待这一刻,日日夜夜。
刹那间,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突然袭来,苏恪怔住的大脑顿时清醒,但此刻却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他只感觉到司灼从背后拥住了自己,彻彻底底的拥住了自己。而那须臾间的疼痛感已被无边无际的快乐所取代......
苏恪整个过程都是懵的,待他清醒时,他和司灼两人都穿好了衣装站在室内相对无言。
苏恪脸颊微红,瞪着眼睛盯着司灼,口里还在不住的喘气,然而司灼却一个转身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子梳他那一头极好的长发。
苏恪握着拳,这人“吃了”就不吭声了?
“司灼?”苏恪唤了一声,司灼从铜镜里抬起眸看着他,只道:“思居殿离凤露台委实远了些,本君有些治国之策想教给皇上,不知是皇上搬到凤露台来,还是本君搬去思居殿好?”
苏恪瞧他那副什么都没干且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的好笑,这一日他彻底刷新了他对司灼的认识,这个人可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典范。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恪顿感无力,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得和司灼保持距离,不管什么距离都得保持,这样对自己才好,但是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呼唤:这不就是你一直渴望的么。
司灼已不知何时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好了,他的那头长发,他一向只喜欢用一根金色发带略略的绑扎在背,瞧着不乱,给人一种恬静却又高贵之感。此刻,他拿着木梳站起身离开铜镜,继而朝苏恪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恪便鬼使神差的坐在了铜镜前,司灼便站在他的身后用那把木梳替他梳理他的头发。
“你到底想做什么?”苏恪任由司灼为他束发,口里却仍旧问道。
司灼不语,只将发冠给他戴上,继而看着镜子中的他,用手轻轻的磨砂他的脸颊。苏恪瞪着眼睛,一刻都不让自己松懈,心理防线一定不能崩掉,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司灼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白烷,他想通过自己抓到白烷再杀了他。为了白烷,一定不能崩。
想着,苏恪抬起手欲要打掉司灼的手,却听司灼在他身后轻声道:“何时你的心里还有别人了?”
苏恪的手停在半空中,继而慢慢握成了拳。
“苏恪~我喜欢你现在的名字。”
苏恪怔住,司灼从未唤过他的名字,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但方才,他竟然唤了自己的名字。
“我也喜欢你现在的身份,甚至希望你永世都是这个身份。但太平盛世并不常见,这一世我...”司灼止住,却又道:“做凡人其实很好,做一个会法术的凡人更好。”司灼淡淡的说着,语气里难得夹杂些怅然的意味,但他却见铜镜中苏恪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紧接着苏恪便突然站起身面对着他,而后将他一把抱住抵在廊柱下,而后干涩的开口道:“司灼...你不要来招惹我。”
司灼没有应声,而是抬起双臂回抱住他,“本君想招惹一次。”
苏恪闭闭眼,而后狠狠道:“这样的你很可恨!”言讫,苏恪一把推开司灼转身而去。
司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继而再看着自己手中从苏恪那儿拿到的那根鲛绡,垂下眸久久未有睁开。脑海里的画面是鲛绡,是狐尾,是苏恪金色的花茎,到最后却又是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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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恪越来越搞不懂司灼了,他也从来没有懂过,这个一直无视了他那么多年的人,种种反常的举动绝对不是单纯的。苏恪这样想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在怀念方才在水中司灼带给他的温暖和欢情,他承认,那一刻,他真的就想和司灼待在水中,永远不要浮出来。
“皇上,咱们殿门外有个新鲜玩意儿。”进一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见苏恪还在发呆,便高兴的嚷道,以求唤回皇上游离的思绪。
苏恪的思绪果然被唤了回来,托腮睨着进一道:“什么玩意儿?”
进一见苏恪终于搭理自己,忙道:“捉到了一只鹰,长的很好看,羽毛是银白色,还发着白光呢。”
苏恪哂笑,莫不是因为宫里住了个君神,连动物都要来吸吸仙气?等等,鹰?
苏恪几步走出去,果不其然见太监们用网网住了一只鹰,那鹰在网下挣扎,见了苏恪后双眸顷刻间涌出委屈的眼泪来。它这一流泪,倒把在场之人都给唬住了。
“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进一,把它放到朕的寝殿来。”苏恪扯扯嘴角。
进一见他终于一扫y-in霾,忙将那鹰捉了带上脚链给送了进去。
“都下去吧,让朕独自研究。”
“是。”进一领命,却又道:“皇上,今日您去看君神之时,太傅府的人来禀报说太傅染了风寒,要休朝几日。”
“太傅病了?”苏恪拧眉,莫不是那日在朝堂上自己动作行为太粗鲁把太傅气病了?
进一瞧苏恪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安抚道:“皇上宽心,太傅是因为夜里吹风感染了风寒,已有太医去看过了,卧床休息几日就好。”
苏恪敲了下进一的脑袋,“你倒是什么都懂,对了,白烷还没回来?”
进一摇摇头,“奴才今日也问了太傅府的人,说白少爷好几日没消息了,家书断了好些日子,太傅就是因为忧思才在夜里起身踱步,故而吹了风染疾的。”
苏恪摆摆手,进一这才躬身退了下去。
见寝殿内再无旁人,那笼子里的鹰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上,小东险些没命了。”
苏恪瞧着还在瑟瑟发抖的海东青,不由的失笑,“你上次来怎么就没被捉住,再说了,你是仙禽,捉住了不会自己跑么?”
海东青还在抖,委屈道:“主人让我找您,没见到您我哪能走,凤露台我又进不去,想着被抓了说不定也能见到您。”
苏恪失笑,景照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养了只这么笨的鹰,“好啦,都知道你还抖什么,你主人呢?”
“主人在城内客栈,说君神在这宫里,他不方便来。”
“我正想找他,他就来了,倒不错,不过他来做什么?难道是哪里又出人命了?”苏恪半开玩笑的说道,然而海东青却扑棱了下翅膀,自个儿撤了这笼子和脚链,呼道:“皇上真聪明。”
苏恪微惊,“还真是?”
海东青无奈的点点头。
“就不能让你主人去找地方官或者他自己解决么,我到底是皇帝还是抓鬼捉妖的?”
海东青站在苏恪面前,精黄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苏恪,一副严谨的模样,“主人说,这一次死的人,您听了一定会比死了一城之人还惊讶。”
苏恪瞧海东青的模样觉的有些好笑,遂托着腮道:“那说说能不能惊讶着我,反正我今日也被司灼惊讶的不轻,再没有什么事比司灼的举动让我觉的惊讶。”
海东青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这次死的人是太傅大人。”
苏恪一听,笑意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
智齿发炎了,脸肿了大半边,吃饭都要张不开嘴了,整个人顿时如一条废汪瘫在床上不想动/(ㄒoㄒ)/~~想要消炎了去拔智齿,但想着拔智齿那痛苦的滋味儿又顿时怯步。于是,某宝此刻只能肿着个猪头脸生无可恋的凝望着天花板,但还是要保持微笑/(ㄒoㄒ)/~~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客栈内,苏恪仍是不信,景照却说是有人将太傅死后的魂魄强行的又封回了身体内,所以太傅才一直如活着一般。
“你怎么发现的?”苏恪不可置信道,只觉的心里难受。
景照敲敲折扇,正经道:“我昨日来京安闲逛,路过太傅府时,见那里头有一股血腥气飘了出来,我好奇,就和小东跳进去用心术看了看,这一看才发现太傅竟然一身尸气。”
苏恪惊愕,却仍是不肯相信,“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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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照说的没错,苏恪一踏入太傅府就觉的有一股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唬的他险些站不稳,步子停在屋外竟不敢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