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至少陪了苏恪十几年。”
苏恪瞅着他俩,懒得搭理,只从怀中拿了一个早已雕刻好的木头人出来,正要滴一滴自己的血进去,却惊觉树林外有一道极强的仙气朝自己迎面扑来。
苏恪当下便反应过来,抓着白烷闪身避过,紧接着他们几人都身处在结界中。苏恪抬头一看,只见司灼什么事都没有的站在他面前。
“你?”苏恪惊诧。
司灼看着苏恪身旁的白烷,眼神里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却只道:“他不该留在这里。”
“司灼,这是他和青丘之间的事,你管太多了!”苏恪将白烷护到身后,对着司灼怒道。
司灼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对待他的苏恪,为了旁人。
司灼未有多言,只施法朝白烷攻来,苏恪却也掣出五行剑替白烷抵挡,并对景照喝道:“你带白烷走,快点!”
景照愣着不知该如何,见苏恪吼的如此急切才暗叹一口气,折扇一开,带着白烷朝外飞去。
苏恪施法抵挡司灼,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这把司灼‘送’他的剑来对付他,只是现实总是如此清晰。
“司灼,他不是那鲛人,并不会伤害人。”苏恪见司灼已将他甩出老远朝景照追去,嚷道。
司灼头也没回,只道:“太傅不就因他而死么?”
苏恪愣住,怔怔道:“我救活了太傅,用了你的血。”
司灼听着,却道:“若他将更多的人变成鬼人,你岂不是要放干我一身的血?”
苏恪一听此言,不知怎的就觉的心痛,然司灼却不再管苏恪,朝白烷追了出去。
景照带着白烷,一时半会儿的竟不知道要把他藏到哪里去,只带着他满天乱飞,不多时便被追来的司灼施法挡住。
白烷焦急万分,却听司灼道:“我已让狐帝将那狐尾给你,你多等一日便就是了,何必如此。”
白烷一听,惊的不知该如何,这是真的?司灼竟然让狐帝将狐尾给我?
“来吧。”司灼说着,施法将白烷的元神抽了出来。
苏恪赶到的时候,便只听见白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便见那具被抽出元神的尸体化为了一堆白骨。
“司灼!”苏恪大嚷,却见司灼手里握着白烷的元神。
“放过他。”苏恪走上来,站在司灼面前,放软声音说道。
“他不能留在这里。”司灼看着苏恪,声音仍是淡然。
“我知道,但是别现在,司灼,他是太傅大人最宠爱的孙子。”苏恪低声道,瞧着司灼手里的元神,又是小心翼翼,又是愤怒的说道。
“我可以消去太傅对他有关的所有记忆。”司灼淡然的说道,“但他不能留在凡世,更不能...留在你身边。”
“白烷对我有恩。”苏恪说着,当初他的精魂在这婴儿身体里重生后,因为需要一缕仙气才能顺利使精魂和这身体合二为一,是白烷将他身上仅剩的一缕仙气渡给了自己。那时候,他们还素不相识,只是白烷觉的苏恪甚为可怜。
“我只想帮他一次。”
司灼不言,苏恪却掣出五行剑朝他刺了去,然司灼却没有躲,恰好被苏恪刺中胸膛,鲜红血就此落在剑尖上。苏恪的脑子轰的下想起昨日与他在水中欢情时的模样,再看着此刻未有闪躲的司灼,怔怔道:“你对我,总是这样狠。”说着,苏恪抽回了剑。
司灼知道自己就要撑不住了,他急需昆仑灵境替他调养这少了一缕精元的元神,哪怕是一炷香的时间。遂不再多说,只带着白烷的元神消失在苏恪面前。
昆仑君神离开凡间了。
在离开之前将太傅有关白烷的一切记忆皆清除,在太傅脑海里,这世上再没有白烷这个人。而司灼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就这么消失回昆仑了。
景照看着站在凤露台内发怔的苏恪,咳嗽一声,不由的安抚道:“小东让它的同伴去昆仑打听了一下,那白烷的元神未灭,大抵就等着混沌之劫了吧,不过这是他的定数,说不定他运气好不会灰飞烟灭呢,你也不用去找狐帝,就算找了也没用,狐帝未必肯,到时候你耽误的东西会更多。”
“或许吧,那鲛人不也没有灰飞烟灭,只尾巴变成了鱼骨而已。”
景照听苏恪这样说,忙点头,“对啊,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一切回到原点,白烷的出现是个意外,司灼的出现也是个意外。”
苏恪听着景照在一旁叙说,眼里却瞧着司灼住了几日的凤露台,突然c-h-a着腰道:“是啊,一场梦。”
景照见他似乎不再纠结,忙笑道:“你不是说过你只要淡淡的等四百年就好么,四百年很快的。”
苏恪一笑,未再多言,只正欲转身离开时,窗外却吹来一缕风,吹开了书桌上的一张宣纸。苏恪不经意的抬眼看过去,只见那宣纸下头有一幅画,而那画中人却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嗯~~谢谢各位还在看文的小天使们,么么么哒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太傅的啰嗦功力真是一日比一日深厚,只是进一瞧着却觉的皇上的定力比以前好多了,这次太傅说了这样许多,他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双手托腮,听着太傅苦口婆心的劝说,直说的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
苏恪忙让进一给太傅重新换一杯热茶来,太傅喝了几口后竟又开始唠叨起来。
因为白烷,也因为太傅险些离开了自己,苏恪此时倒是对他的唠叨不再像以往那般排斥了,只是说多了,依然觉的耳膜震震的难受。
遂,苏恪长呼一口气,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哀怨道:“太傅,朕才十七岁,哪就要立后选妃了。”
太傅一听,愣了半晌,敢情自己先前说了那么多,皇上都没有听进去?
因为记忆里没有了白烷这个宠孙的缘故,太傅便把那些记忆后的宠爱都在潜意识的给了苏恪,将苏恪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般对待,态度除了恭敬外还带着寻常爷爷的宠溺和威严。
苏恪知道,心里五味陈杂。
“皇上,先皇像您这么大的时候,镇南王都出世了。”太傅甩袖挥袍,叹口气道。
苏恪靠在椅子上数着手指,抬眼觑了下太傅,继而对进一道:“进一啊,你搀扶好太傅。”
进一一愣,不解的看着苏恪,太傅明明坐着的啊,自己搀扶什么?
“皇上?”进一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实在是不懂圣意。
苏恪坐起身子,很是严肃的对进一说道:“让你搀扶好就搀扶好。”
进一忙蹿过去扶住太傅的肩膀,继而咽了咽口水盯着苏恪。
苏恪这才一字一句的对太傅道:“太傅先生,朕不孝,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列祖列宗,甚至对不起您。”
“这,皇上何出此言?”太傅见苏恪眼中突然包泪,倒是吓了一大跳。
苏恪顺势抽了抽鼻子,叹道:“朕...其实是个断袖。”
砰的一声,太傅案旁的茶杯因他手一抖的缘故摔倒在地,砸了个粉碎,若不是进一提前搀扶着太傅,太傅几乎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此刻正瘫在椅子上不由得喘气,险些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进一忙给太傅顺着气,并哀怨的看着苏恪。
苏恪吓了一跳,想到了太傅的反应,但没想到这样严重,忙跳下来跑过去拍着太傅的胸脯,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讨好的笑道:“太傅先生,这断袖有断袖的好处,再说了,世风日下,哪儿没几个断袖,您别气别气。”
太傅瘫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手脚才能活动,一能活动便立刻站起身,跺着脚,气歪了胡子,指着苏恪道:“您啊您啊,真是真是...真是气煞老夫,老夫不管你了不管你了。”太傅说着,竟真的甩袖就走,然走了几步后却又道:“听说皇上封了凤露台?”
一听到这三个字,苏恪的笑脸僵在脸上,“是啊,怎么了?”
太傅想了想,叹道:“没什么,到底是君神住过的地方,不让我等凡人进去也是可行,只是不料君神走的这样匆忙。”
苏恪的暗里轻笑一声,见太傅一脸舍不得模样,无所谓道:“太傅,人家是神仙,伤养好了,自然要走了。”
“但皇上还是有福之人,能与君神共度那么些日子,沾染了仙气,也可保皇上延年益寿,身体康健啊。”
苏恪笑着不语,只点点头。太傅这才又退了回来,但片刻后却又想起了什么,这才一甩袍袖,叹了口气,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皇上,其实太傅大人说的对,您是该立后选妃了。”进一小声说道。
苏恪吃了口核桃酥,道:“朕方才说的是真的。”
进一一点都不惊讶,“这跟您选后立妃不冲突,到时候您也可以纳几个男宠啊。”
苏恪吃着核桃酥,扭头对这个小太监一本正经的说道:“朕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啊?”
“朕只对男人有兴趣,尤其是长得好看,地位也高的男人。”
进一搞不懂,仍道:“兴趣可以培养啊。”
“朕只喜欢男人。”苏恪捧着进一的脸,再次声明。
进一仍愣愣道:“那奴才去给您张罗些男宠进来?”
苏恪失声一笑,这小太监...“朕有中意的人了,你个小奴才就别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