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默把手洗得s-hi漉漉得出来,埋头往季达明怀里撞,然后啃了一口柿子。
“季先生。”伊默的声音含糊不清,“你弄出来了吗?”说完偷偷去找他的大帐篷。
“我不用弄。”季达明出门又躺进了藤椅。
伊默闻言不甚相信,趴在他怀里偷瞄。
“想帮我?”季达明睁眼摸伊默的脸。
伊默立刻摇头,趴在他怀里规规矩矩地啃柿子,嘴角糊了一圈淡红色的汁。
“小默,过几个月柿饼做好了你不能多吃。”
伊默慌忙仰起头:“为什么?”
“你胃不好。”季达明将伊默的头按回自己的颈窝,“吃多了会难受。”
伊默失落地咬着柿子:“好吧。”
李婶将剩下的柿子全搁在院子一角晾晒,伊默每每路过都要蹲下来看很久,戳戳这个,又摸摸那个,等晒出糖霜后兴高采烈地叫季达明一起来看。
“起码还要再等两个月呢。”季达明与伊默一同看瘪下去的柿子。
“快了快了。”伊默一点也不着急,“两个月而已。”
后来天开始降温,李婶把屋里的竹席都撤了,又给伊默新缝了一床小被子。伊默新奇得不得了,晚上睡觉前捧着,可季达明一吹熄蜡烛,这人就钻进了他的被子。
“冷?”季达明将伊默抱在怀里。
伊默搂着他的腰轻声喊冷。
“我的被子可没你的厚。”季达明叹了口气,“婶新给你缝的。”
伊默想了想,摸索着拉起自己的小被子,盖在了季达明的被子外,继而哆哆嗦嗦地缩回来:“一起盖。”
季达明忍不住亲了伊默一口。
“季先生,明天去商会吗?”伊默把脸颊贴在他的颈窝里取暖。
“不去。”
“不去?”伊默有些困惑,“你好多天没去了。”
“陪你不好吗?”季达明笑了笑,“我看天越冷,你越不想起床。”
“这样不行的……”伊默闻言往他怀里拼命凑,“我听陈五说,商会里事情可多了。”
“好,那明天咱们一起去。”季达明又贴过去亲了一口。
伊默觉得自己劝住了他,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季达明无声地笑起来,手指温柔地摩挲伊默的发梢,再小心地掖住被角。
其实他不去商会只是因为最近没事儿罢了。顾家约摸是从内应嘴里翘出不少消息,这段时间天天找大光明的麻烦,季达明乐得清闲,也是坐山观虎斗,还没到他出手的时机,便在家里成日与伊默厮混。
九月末,天高气爽,银杏树的叶子开始变黄,伊默经常站在树下出神地看。
季达明替伊默将肩头的落叶拂去:“别总站在这儿吹风。”
伊默追上他的步伐,一蹦一跳地跑:“季先生,我又长大一个月了!”
季达明没想到这小孩儿自己也在算日子,停下脚步好笑地问:“想要我欺负你?”
“想帮……帮……”伊默低下头,扭捏道,“想帮季先生弄。”
“用手帮我不需要等那么久的。”季达明有感觉时从不避讳伊默,偶尔还会逼这人边看边摸,慢慢的,伊默不再同原先那般羞涩,但总归不好意思,所以他也就没当着伊默的面弄过。
伊默听了这话,脚步慢下来,等季达明快走到前堂时追上去,拉着手往他怀里贴:“季先生……”
“不乐意?”
伊默摇了摇头:“季先生,其实这种事你不用……不用和我商量的。”
“哪种事?”季达明起了坏心思,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那种……”伊默果然羞得走不动路。
“你不说哪种,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把这人抱起来,见李婶正在掸门帘上的灰,便捂住了伊默的口鼻。
于是伊默的声音更加模糊:“那种就是……那种!”
李婶见惯他俩胡闹,装作没看见,只提醒季达明:“天冷了,得给小默做新衣裳。”
季达明低头瞧了瞧伊默,这小孩儿最近爱穿他的衣服,只要醒得比季达明早,就偷偷摸摸乱穿,今天身上的衬衫也是他的。
“等天真的冷了,可不能这么胡闹。”季达明摸着伊默的手叮嘱。
伊默眨了眨眼睛,抱着他的脖子笑:“好呢。”
自从开始降温,李婶早饭就不再提前盛出来,季达明带着人去厨房,伊默坐了灶台一小角,捧着碗喝粥,眉眼间满是温温和和的笑意。
季达明爱看伊默吃饭的模样,静静地站在一旁。
李婶又腌了新的r-u黄瓜,不咸,咬起来嘎嘣脆,伊默嚼得咔擦咔擦响。
“小默,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季达明看了半晌,脱口而出。
伊默差点捧不住手里的碗,茫然地望着他,嘴角还沾着米汤。
季达明笑笑,就这么望回去。
“季……季先生……”伊默回过神,把脸埋进碗里,“又欺负我。”
“没欺负你。”季达明接过空碗,伸手替伊默擦嘴。
“那……那就……”
伊默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李婶却推门进来了:“少东家,顾家来人了。”
季达明不由怔住:“顾天胜?”
“是了。”李婶推开门将他让到前堂,“说是有急事要商量。”
伊默也跟了出来,拽着季达明的手指头笑眯眯地想心思。
“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没细说,但好像是逮着了什么人,和咱家有点关系。”李婶说得含糊其辞,像是也搞不明白。
季达明蹙眉走到门厅,顾天胜正叼着根烟望墙上的挂画,听见脚步声回了头,盯着伊默笑道:“哟,像是长高了些。”
伊默牵着季达明的手垫脚尖,偷偷摸摸地用脑袋蹭他的肩。
“出了什么事?”季达明招呼李婶看茶。
顾天胜没立刻回答,反倒摸着下巴点评墙上的画:“这山水画得不好,改明儿我给你换一幅。”
李婶沏了毛尖,伊默跑过去端。
“大光明出了问题?”季达明盯着伊默,生怕这人被茶水烫到。
顾天胜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慢吞吞地摇头:“不是大光明,是你们季家。”
“我们季家?”。
顾天胜搁下茶,向着门外招手:“把人带进来吧!”
季达明和伊默同时望过去,刚巧看见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孟泽滚进了门。
“他说自己是你们季家的人。”顾天胜轻咳道,“还说认识你的……”他瞄了一眼伊默,继续说,“我就来问问。”
“哥……”孟泽仰起头,望着伊默挤出一滴泪,“救我。”
“季……季先生?”伊默猛地回头。
季达明却喊来李婶:“婶,带小默回屋歇会儿。”
“季先生!”伊默抱着他的胳膊不肯走,“季先生又要瞒我……”
“不瞒你。”季达明低头亲伊默的额头,“和婶婶去玩儿会,我马上就去找你。”
“那他呢?”伊默犹豫地望着孟泽。
季达明眼神一下子变了,冷笑道:“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伊默盯着脚尖点头:“记得。”
“说来听听。”
“如果孟泽再犯错,绝不轻饶。”伊默越说声音越小,主动转身跟着李婶往屋外走,快走到门口又跑回来,跳起来亲他的下巴,“对不起。”
季达明无奈地揉了揉伊默的脑袋,知道这小孩儿又把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
伊默走后,前堂便只剩他们三人。
顾天胜好奇伊默与孟泽的关系,却也明白别人的家事问不得,便把发现孟泽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顾家抓住内应以后,拷问出更多大光明派来的j-ian细,顾天胜没有声张,一个接着一个偷偷逮了,后来却发现找不着这些j-ian细对外的联络人,略一思索,觉察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帮着内应联络的,很可能根本就不是顾家的人,于是顾天胜故意露出破绽,逮住了前来传递消息的孟泽。
“陈五!”季达明听完,将候在门外的陈五叫进来,“不是让你送他去警局了吗?”
“少东家……”陈五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半晌,一拍脑门,“是给送去了,可他没偷着东西,根本关不了几天,放出来以后我就没管了。”
顾天胜将烟掐了:“他还偷过你们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