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默乖乖爬上去坐着:“季先生,我已经等你好久了。”这人是真的等了很久,脸都被风吹凉了。
“小默,吃橘子。”他把买来的橘子剥给伊默,“很甜。”
伊默捧着橘子啃,一瓣一瓣地塞进嘴里:“甜呢。”
季达明搂着伊默欲言又止,想说实话,又怕吓着人,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伊默自己要检查送给孟泽的一应物件,倒像是不信任。
然而季达明不得不防,莫要说重生,就算没有重生,遇见孟泽这种用心险恶的人,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伊默。更何况他还是跌过一次跟头的人。
“季先生,你也吃。”伊默喂他吃橘子,笑得眼睛都弯了。
“小默……”季达明吃了递到唇边的橘子,忍不住亲过去。
伊默的舌尖甜丝丝的,他温柔地吮吸,再顺着牙尖慢慢舔过,这人乖巧地回应,腿盘上了他的腰。
季达明边吻边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伊默明白,怜悯对孟泽是多余的。
李婶很快就回了公馆,把拿回来的东西全交给了季达明。
伊默刚巧在午睡,挠着肚子在床上翻身,白花花的肚皮露在了被子外面。季达明走过去,替伊默盖被褥,这人翻了个身,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
季达明愣愣地坐在床边,许久过后,咬牙抽身,将李婶带回来的东西全倒在了桌上。除了残羹冷炙,孟泽剩下了一个完整的馒头。季达明将馒头掰开,里头掉出一把钥匙。
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季达明确信这把钥匙不是给伊默的,因为这小孩儿根本没心机扒馒头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所以这把钥匙是给别人的。
孟泽只是利用伊默的善意,在传递这把钥匙,可这把钥匙又有什么用,季达明就不知道了。前世他没有对孟泽产生过怀疑,到死也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孟泽参与了多少,所以此刻面对这把凭空出现的钥匙,他没有任何优势。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季先生……季先生……”伊默在床上扭来扭去,“季先生呀……”
季达明将钥匙塞进口袋,走到床边把伊默抱了起来。伊默迷迷糊糊的,搂着他的脖子打哈欠,小裤衩蹭得季达明的手臂痒痒的。
“季……先生?”伊默伸手扯着他的脸颊,再对着季达明的嘴吧唧了一口。
季达明也亲亲伊默,注意到桌上还有未收干净的残羹冷炙,犹豫一瞬没有收,就等着伊默醒。
伊默又睡了会儿,渐渐清醒了,笑眯眯地亲季达明的耳根,然后看见了桌上的东西。
“季先生……”伊默心虚地晃了晃腿,想要找裤子穿,被他拉住了。
季达明给伊默裹了一条厚厚的毛毯,让这小孩儿坐在书桌上。
“说吧。”季达明清了清嗓子,拉来椅子坐下。
伊默裹着毛毯揉眼睛,想要哭却硬忍着,最后憋出一句:“我就送了些吃的……”
“还是让李婶送的?”季达明好笑地摇头。
伊默不想吵架,黏糊糊地贴到季达明怀里:“季先生……”
“你呀……”季达明狠狠地亲了伊默一口,“不见棺材不落泪。”
“季先生不要说这种话!”伊默气咻咻地捂他的嘴,捂完又吻,“不吉利。”
“嗯,不说。”
伊默吻着吻着毛毯就掉了,小裤衩也摇摇欲坠,季达明及时收住,轻咳道:“为什么不听话?”
“我……”伊默垂着头,扒拉着手指认错,“我没忍住,季先生对不起。”
季达明戳了一下伊默的腮帮子。
“我没有送别的……只有吃的……”伊默越说声音越小,继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季先生,我没做错事,你不能罚我。”
“嗯?”季达明蹙眉冷哼。
“我错了。”伊默立刻改口,“季先生罚我吧。”
“你要我怎么罚你?”
“亲亲?”伊默试探地问,见他的神情没有缓和,便拉起衣衫露出白肚皮,“摸摸?”
季达明伸手摸了一把,伊默舒服得眯起眼睛。
“嗯?”他凑过去咬伊默的下唇。
“季先生……”伊默搂着季达明扭了扭腰,“你都罚过我了,不许再生气了。”
季达明将伊默搂紧:“你怕我生气?”
“不怕。”伊默亲他的颈窝,“可我不愿意让季先生生气。”
第20章 鲫鱼豆腐汤
“不愿让我生气就听话些。”季达明终于肯给伊默穿裤子了,却只拉到腿根,掌心沿着小裤衩来回摩挲,面上竟还一派正经,“尤其是事关孟泽,你不能背着我做任何事。”
伊默被摸得眼神飘忽,好像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于是季达明又说了一遍,可掌心依旧在揉。
“怎么还没听进去?”季达明颇为不满。
伊默臊得快喘不上气,勉强捏住裤衩边缘:“季先生……季先生不要再揉了……”
季达明恋恋不舍地松手,继续与伊默说孟泽。
“可是季先生,他已经关进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去看看?”伊默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只是送吃的……”
季达明叹了一口气,伸手摸到了口袋里冰冷的钥匙忽然心生一计,将涌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改口道:“算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
伊默忙不迭地点头,怕惹他生气。
“婶婶晚上好像要煮鱼汤,你去瞧瞧?”季达明把伊默放开,这人一听鱼汤立刻坐不住,裹着他的衣服蹦蹦跳跳地往厨房去了。
而季达明关上窗,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蹙眉细看,总觉得它有些眼熟。
“陈五。”
“少东家?”陈五进来了。
“找个馒头,不要新鲜的。”季达明将钥匙递过去,“最好是放了几天搜掉的,把这个塞进去。”
陈五接过钥匙看了一眼:“少东家,这钥匙有点眼熟。”
若只有季达明一个人觉得眼熟,他还不会过于在意,可当陈五也说眼熟时,季达明心里敲响了警钟:“想想看,在哪里看见过这把钥匙?”
“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陈五挠了挠头,“但肯定不是咱公馆的。”
“不是公馆的钥匙,你我又同时觉得眼熟……”季达明的眼皮跳了一下,“难道是商会?”
“倒是有可能。”
季达明沉默片刻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商会的锁按时换新,这么旧的钥匙没有用处。”
陈五这才想起来问他钥匙的来源,季达明简单地说了,再吩咐陈五:“你寻些垃圾混着馒头一起倒了,安排几个兄弟埋伏,看看有没有人来找钥匙,若是没有,自然最好,若是有……跟紧点,我要知道这把钥匙开哪扇门。”
季达明说完舒了一口气,推开窗往前堂瞧,隐隐约约看见伊默在厨房里晃动的身影。
“这些事不用让小默知道,做事小心些。”他的手指动了动。
陈五会意,将钥匙收好,从后门出去了。
季达明有预感,肯定会有人来寻这把钥匙,而这把钥匙也会揭开许多他上辈子没搞明白,或是根本没意识到的谜团。
李婶在厨房熬汤,伊默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流口水,季达明进屋时都没回头。
“离吃饭还有一会儿呢。”季达明将人扯到怀里搂着。
伊默兴冲冲地抬起头:“快了,我都闻到香味了。”
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腮帮子。
“少东家,你把小默带出去玩儿吧。”李婶系上围裙,无奈地叹息,“我怕烫着他。”
“好。”季达明拉住伊默的手,“婶,你忙完来找我一下。”
李婶怔了怔,他却已经拉着伊默出门了。
季达明也没什么要事去做,陈五不在家,他自己开车带伊默去郎中家里扎针。伊默已不像第一回针灸时那般害怕,但总会以肚皮疼为借口,哄季达明买零嘴。季达明舍得花钱,却担心伊默的身体,所以每回都买得少,好在伊默胃口小,解馋就放下了,躺在床上美滋滋地靠着他打盹,肚皮上颤颤巍巍立着一根银针。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卧房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陈五的脑袋探进来:“少东家,出事了。”
季达明挑眉望陈五一眼,将睡迷糊的伊默放在床上,走出门,一路行至院中才开口:“说吧。”
“少东家,我按照您的吩咐派兄弟盯着馒头,今天中午的时候果然有人来翻钥匙。”陈五越说越急,“我当时就让人去公馆喊您,但是您不在,所以我们就继续跟,谁知道一跟就跟到了老宅。”
“什么?”季达明猛地回头,“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