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最近吃的比较饱,变身后的顾想也是一样的圆润可爱。
最近朝堂波动大,各个皇子都使出浑身解数地拉拢朝臣。他这个面目尽毁,看似已经失去继位可能的大将军王,统领一众武将,更是首选目标。
他一向不耐烦这些,索x_ing就窝在了殿里,每天深入简出,到处遛熊猫。比谁都更要舒心自在。
每天吃饱后只想睡觉却总是被拽着遛弯的顾想表示,他一点都不舒心自在。
这些日子各方势力派了不少人想和他接触,都连大门没踏入就被请回了。今天的小太监能进门,不过是因为他是李轩的义子。
换句话说,他是皇上的人。
小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说出了此行的目的。面前的这位,义父一再交代他要小心伺候,他又不是个蠢的,传说中的桀王可是会吃人的!
赵桀听到小太监的话也是一阵诧异,毕竟除上朝之外,父皇很少召见他,这一次这般着急,不知所为何事。
他起身进了侧殿,把怀里的熊猫崽两手托着抱出来,凑着嘴巴在小巧的鼻头上亲了两下,在床上放好。又盖上被子,轻轻地拍了两下。
这才放心地转身。从身后的衣橱里取出衣物,面对着床上的小兽慢慢更换。
在薄被里挣扎半天,终于找到出口的顾想面对迎面而来的,充满雄x_ing荷尔蒙的r_ou_体,默默地伸出毛爪子捂住了鼻子:呸!老流氓!臭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忙了一天
晚上八点才开始写
刚写完,好困
总算没有断更
晚安啦~
第24章 将军的战宠(十)
赵桀跟着小太监到达御书房时,几位重臣和太子都已经到达。皇帝坐在御座上捧着本折子看得认真,下面的一众臣子齐刷刷地跪着不言不语。
小太监从大臣们中间目不转睛地走过,到了桌前跪下身子回道:“陛下,桀王到了。”
“嗯,退下吧。”皇帝把手上的折子放下,挥了挥手抬头向门口望去。
书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异口同声地矮身应了一句:“诺!”然后次第离开了。李轩走到门口,还贴心地回身关上了门。
赵桀见此,刚踏进房门的脚步顿了顿,又不动声色地快步向前,单膝跪下向皇帝问安。
“儿臣参见父皇!”洪亮的声音在书房中回响,更衬得其他人安静如j-i。
“平身吧。”帝王的声音不怒自威,可以看出心情并不是很好。
“谢父皇!”赵桀谢了恩,直接站起身在一旁站定。低着头目不斜视,仿佛没有感觉到从脚边的太子身上传来的怨毒。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寂静。
皇帝倚在书桌后面,从左到右,眼神从每一个看似恭敬惶恐的头顶划过。这里跪着的都是他的肱骨大臣,是大好江山的支柱。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有野心的人,也不否认他贪恋权势。无毒不丈夫,他从一个普通的,不受宠的皇子走到今天,踏过的何止尸山血海。
但是有一点,让他确信自己是一个好皇帝。
他的所有争斗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在任期间,宫内一直节省开支,不加税,少徭役,打击世家大族,更是多次大赦天下。
可以说,对百姓和天下,皇帝是问心无愧的。
这一点,即使对他多有微词的赵桀都不得不承认。
但是,皇帝怒目圆瞪,俯视着这些读着圣贤书长大,饱有清名,甚至备受民间爱戴的,为生民立命的朝臣们。
再看看折子上这一个个血淋淋的数字,这些,都是他的子民,都是活脱脱的人命!
百姓柔顺如水,只要生活过得下去,都会坚韧地活下去。天府水灾,他整夜整夜地不能安眠,先后派了三批钦差,又从南方征调了百万石粮食,就是为了能够妥善安排灾民。
只是他没想到,钦差眼里的妥善,竟是这个样子。
当年的新米,发下去就变成了陈米谷糠,甚至还有霉米烂米,更有甚者,直接把生了虫的谷物连同米虫一同煮给百姓分食。
明明是大灾年间,当地大小官员竟然竞相大搞建设,只一个县衙整修后就占了半条街。灾民里的青壮劳力为了口粮全都服了徭役。
剩下的孤寡老小怎么办?没有劳动力,不会引发动乱的病弱妇孺,等待他们的不过是自然地饿死罢了。
这哪里是天灾?这是人祸!没有死在洪水中的百姓,死在了官员的贪污受贿,骄奢 y- ín 逸之中。人吃人也不过如此了。
距离张副相回京报告灾民已经安排就绪,仅仅不过半月,天府就已经十室九空,饿殍遍地。
一个偌大的州府,人数还剩下不到八分之一,怎么能不让人触目惊心,骇然失色?
如果不是卸任回京的阮杰途径当地,并带着百姓的血书进宫面圣,声泪俱下地描述当地的惨状。他恐怕至今还被这些人瞒在鼓里,做着盛世明君的大梦。
太子看着皇帝明黄色的衣摆从自己身边经过,站在身旁的张副相身边停了半晌,然后转身疾步走回案前,拿过桌上的折子直接扔在了张副相的老脸上。
“哗啦啦~”厚厚的折子散乱开来,在地上铺成长长的一条。
张副相只略微觑了一眼,就被上面熟悉的名字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跪不稳身形。只能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掩饰眼底的慌乱和恐惧。
“都跪着做什么?跪朕?朕可受不起!你们该跪的,是这折子上成千上万的百姓,是天府不可计数的冤魂!”
皇帝看他这样,更是恨得不行,上前一步直接踹到张副相的肩头。把他踹得一个后仰,又赶紧跪回原地,嘴里叫嚷着“冤枉”。
“你冤枉?那你告诉我谁不冤枉?这折子上的官员,有哪一个不冤枉!”
皇帝气得在御书房中来回疾走,最后又停在张副相跟前,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质问。
“不是说百姓安居乐业吗?不是说人人都感沐天恩吗?不是还带了万民伞,当地父老一直送出十里依依不舍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嗯?这又是什么?!”
皇帝把地上的折子送到张副相的眼前,上面一片血红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目。
张副相感受到天子身上的怒意,努力地遏制住内心的恐惧。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不能害怕,行差就错,背后就是万丈深渊。
他和皇帝君臣多年,知道今天的事绝对不能认下,这是圣上的逆鳞。
犯了其他过错,他还有起复的可能,若是今天的罪名都压在他一人头上,那他就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里,张副相捧住面前的折子,深吸一口气,再抬头已是老泪纵横。
他望着天子猩红的双眼,哑着声音高声哭喊道:“皇上,老臣冤枉啊~”
然而面前的明黄没有给他任何回答。眼看着他拙劣的伎俩,皇帝怒不可遏,起到一半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竟然就这么摔倒在地,而且再也没有起来。
“传太医!”赵桀趁群臣没有注意,赶紧上前抱起皇帝,转身就进了御书房后面的休息间。
这时候外面的大臣们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后纷纷起身围了上来。张副相长吁一口气,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起身和太子换了个眼神,嘴角微微上扯,又咳嗽一声板起了脸。
御书房的侧殿很小,只放了一张软塌,老皇帝躺在上面,眉眼微阖,唇无血色。
赵桀站在一侧看着他,发现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再不是当年那个高大威武,令人敬畏的父皇了。
“父皇~”突然一声哭嚎传来,没待赵桀做出反应,太子就从身后冲了出来。把他推搡到一边,直接扑在老皇帝身上,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哭喊着。
直到太医进门,他才被众臣子合力拉着请到一边,那时候太子已经哭到力竭,几乎厥死过去。
赵桀看着群臣眼里满意的神色,嘴角扯出了个嘲讽的笑意。这种娘们儿兮兮的做派,果然是张氏那个女人教出来的好儿子。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做太子,那他敬谢不敏。
太医的诊断并不乐观,一致断定皇帝是年老体弱,多虑少眠再加上气急攻心引起的中风。
这种病对朝中老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得病后口不能言,视物不清,甚至伴随着瘫痪,面瘫的症状,让老大人们更是谈之色变。
现在皇帝得了这种病,说句不好听的,康复的可能x_ing并不大,几乎算得上是个废人了。
太子刚刚被申饬,张副相更算得上是罪魁祸首。这时候让谁来主持朝政,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在场的朝臣们都闭口不言,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从龙之功,不是哪个臣子都有这个荣幸得的。但是只要压准一次,那就是几代的富贵荣华。
在朝为官的,做到高位没有一个是心如止水,一心为公的。谁都有妻子儿女,父老家族,能真正做到心怀天下的,就只有真正的孤家寡人。
“陛下已经醒了,请各位大人们进去说话。”太医一边整理衣袖,一边从内室出来,说完后走到一边桌前开起了药方,显然并不想和他们解释皇帝的病情。
好在大家也不关心,相携着疾步走进了内室,就见皇帝平躺在床上,额上搭着明黄的帕子,正睁大眼睛望着他们。太监总管李轩拿着一卷圣旨站在一边垂泪。
皇帝见人都到齐了,拿眼睛示意了李轩一下。李轩收到,用袖子揩了揩眼角,清了清喉咙打开了手上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登基亲政四十载,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兢兢业业,不敢自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