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 作者:nuomiyanuomi【完结】(8)
【狂犬心机苍X半瞎实诚丐】
【大概是短篇】
苍:燕影
丐: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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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复重重》
文/Nuomiyanuomi(糯米丫糯米)
朝廷罚军饷那年,燕影半死不活地倒在通往太原的行道上,白绒落土,遍体鳞伤,总之,是前所未有的凄惨。
他右臂负伤,周围还有神出鬼没的追兵索命,总之也觉得自己扛不过这劫了,奋力杀了两个哨头便因伤重倒地,想着估计是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索x_ing忍痛躺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再睁眼,却发现自己依旧倒在原地,胸口上不知道谁给放了个白胖馒头,隔着手甲都能感觉到热气,吃起来还很烫口。
燕影没多想是谁送的,反正左右不是狼牙军干的就是了。
若真是敌人,没必要多此一举,只消一刀下来,他这颗脑袋摆在案台上倒也还能抵得几两赏金。
滚了身泥从地里爬起来,已经半结痂的伤又猛地裂开,疼得他忍不住倒抽口冷气,但到底还是站起来,半瘸着腿往前赶。
那时候燕影想,这真是他进破阵营以来最狼狈的时候了。
晚上他就躲在林子里囫囵休息,摸着认得的Cao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本以为约莫是要过个东躲西藏的夜晚,但不知怎么就又真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胸口上依旧不知道谁给放了个大白馒头,只是已经冷了,有点干硬。
他抬手去摸,却发现手臂上的伤口也给人清理过,用根灰蓝色的干净布条紧紧扎着,布条上还有方菱的暗纹,可见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燕影这下奇了怪了,坐起来四处望了望,林子稀稀疏疏的,也见不着人,太阳亮亮地扫过来,附近什么情况都能看得一目了然。
他起了疑心,馒头也不吃了,只是攥在掌心,想着没几天就要到太原,这段日子更要警惕。
然而没多久他就饿昏过去,倚着树啪地砸进了地——是真的砸,这身玄甲的重量还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下去燕影就没能马上起得来,他在模糊不清的意识里恍惚着觉得自己悬了空,又好像缩进了壳子里憋闷得慌,于是费劲挣扎起来,那壳子就不停地晃,不停地晃……晃裂开了,乍然投进一道刺眼的光。
燕影下意识抬手,等眯着眼发现自己躺在拉货的车上时,整个人惊得一下就跳了起来,那巨大的动静把车都摇得抖了两抖。
“军爷醒啦。”那拉货的老车夫回了个头,“就快到了,您别着急。”
燕影望着那遥遥可见的城墙与城门,像是在做梦一般,有些不真实,有些飘忽。
“老人家,我睡了几日?”
“没多久,也就半日。”老车夫道,“唉,小老头也只敢在官道上跑货,您那朋友倒是个胆大够意思的,把您从常林背到这里,还留了干粮……”
“朋友?”燕影心底咯噔一下,“我一路独行过来,没什么朋友,想必是恩人才对,不知道那恩人长什么样子?”
“啊,原来如此。”老车夫赶着马,笑道,“还说他怎么连军爷名字都说不清,不过那小伙子不太好认,蓝抹额,像是瞎了一只眼,身上纹着青龙,看样子是丐帮的弟子,随身带了根黑竹棍,现在太原境内的丐帮也不少,怕是不好找。”
燕影抱着怀中的蓝布裹子,里边装着十个馒头,那人倒是贴心,临走时不仅留了车还留了粮,但是……燕影不用摸也知道,自己一直随身戴在内甲中的军牌,大概是也是被那位不曾谋面的“恩人”顺走了。
燕影所传,是宋将暗中让其捎带到天策府驻地的口信。
虽然军牌被顺,但火印没丢,好歹进去把口信送到,随后就有人下来安置,燕影住了几日就请辞,他老家在东城附近,虽然时隔多年没回去过了,但屋子是在的。
况且客房也总有满的时候,之后来捎信或报军令的玄甲军只会越来越多,伤重伤残的也不少,总得为后面的兄弟腾个空位出来。
燕影支着拐杖回家的路上就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这几日精神头已经养足了,该有的警惕一样不少,但跟着的那人没有杀意,临到燕影突然转头,就像风一样离开,连个影子也见不着。
这是个轻功高手,估计就是那个拿走他军牌的丐帮。
不知为何,燕影觉得有点好笑。
虽然不曾与这人见过面,但就逃命那几日此人展露出来的x_ing格,倒不算什么恶人,现在约莫是跑回来还军牌的。
只是……未经过他同意就擅自决定了交换条件这种事,还是挺让人火大的,总得给他吃个教训。
当晚,燕影拿捏好了时间,故意拄着拐杖出房门,让那盯着院子看了半个晚上的丐帮有可趁之机,随即突然转身,松手就把手里的拐丢到一边,来了个假摔。
屋子里的黑影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足尖轻点飘了过来,想要扶风蹑柳似地借力带一把,却不料那摔倒的人早有准备,闪电般反手扣住他肩窝上的麻x_u_e,长腿往他腿间一锁,吃准了他没法跟玄甲的重量抗衡,一个压扑就将他猛地摁到了地上。
丐帮狠吃了一惊,反手刚想运掌,那苍云比他更快,左臂横c-h-a过来径自把他胳膊往后拽紧,瞬间就制住了他的动作,头亦低下来,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很有震慑人的威力:
“爷的军牌是你拿的?”
丐帮沉默,有些喘地偏过头瞧他,一只黑莹莹的眼睛像浸了光似地发亮,燕影看得心乱了半拍——他本就也不是真想找这丐帮麻烦,只不过想吓唬吓唬就了事。
“还给你了。”
丐帮忽然闷闷地开了口,“对不住。”
苍云没马上放开,不过压了会儿也觉得没意思,索x_ing就起了身,顺手想把丐帮也拉起来,但拉了几下那丐帮又倒回地上,苍云纳闷,把灯点了,就看到侧趴在地上的人正捂着右胸上三道两指长的伤口,喘得厉害。
血把半身蓝红花绣打s-hi了,这丐帮果真如那老车夫所言,青蓝抹额,半脸扎着黑布条,滚落在一旁的竹枝也确是少见的玄色,单露出来的那只眼又透又澈,好看得不得了。
燕影看到这场景直接愣在原地,下意识便道:
“你这伤哪来的?”
丐帮想了想,答道:
“救人。”
那时的燕影没多想,俯身就把人给抱起来往床上一放,回身找伤药的时候还有心思嘲道:
“你倒是心善。”
一夜无话。
丐帮叫付重,这名字是个卖艺的老瞎子帮他取的,老瞎子想拐走他卖掉,结果他半路跑了,流浪来流浪去莫名其妙就进了丐帮。
付重不太在乎身边到底是个什么环境,他是个认真的人,有饭就吃,有功就练,有恩就还,有仇必报。
他在燕影这里住了有段日子,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看见自己胸口上放着个馒头,虽然不太明白燕影为什么要这样给他吃的,但他还是很感激燕影。
于付重而言,在太原外护送燕影回来的那些个日子,不过是他换军牌的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待他还了军牌,便是钱货两讫的关系。
而现在,却是他欠着燕影的。
不管是伤药,还是口粮,还是屋子和燕影的关照,他都欠着,寻思了许久也没想到该怎么还,这辈子这么长,却少见燕影这么真真切切待他好的人……不过,任何的好处都是有代价的,付重想过了,哪怕是燕影要他的命或者另一只眼,他也绝不多说一个字。
但燕影既不要他的命,也不要他的眼,而是找了天晚上,要他陪酒。
两人坐在院子里对饮,门墙外的流浪的暗娼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忽远忽近,苍云从旧屋里搜出副桦木做的连珠棋盘,一黑一白各执一子。
付重知道燕影身上那些伤还没完全好,不能喝太多,可他不是个爱开口的,谨慎地看着棋盘,想着怎么才能不落这人面子的多输几回——靠连珠棋骗口饭吃的手艺他也学过,想要输不比想要赢容易,得输得好看,这棋对方才下得有意思。
半个时辰下来,两人各有赢输,北方酒烈,饶是平日里喝惯酒的付重也有些头晕,只得扶额倚桌望着棋盘,继续琢磨着怎么输。
他在那里想得认真,在燕影看来又是另一副光景。
这段日子养下来,丐帮看上去白胖了些,头发也长了,扎起来乖顺地垂着,那青蓝抹额连着黑布条虽然还是绑着,但架不住丐帮底子好,怎么看都好看,要是那晶亮亮的眼睛再茫然朝人一瞥,简直能招得燕影把心脏都给跳出毛病来。
燕影以往没觉得男人哪里好看,都是大老爷们,你有我有他都有,抱着也没姑娘软和,要是营地里真来个长得俊俏的小子,出去喝酒狎妓是绝不带的——嗯,他也常常被那群老兵撇下,只因长得太齐整。
可付重不一样,燕影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那晚他就点了个灯,才看清付重的模样,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真好看,接下来见着那人花绣上淋漓的伤口,肩膀一抖,像是自己也被砍了似的难受。
这感情来得还挺突然,燕影有时候借故搂着丐帮睡的时候就琢磨自己到底喜欢他哪里。
付重吧,确确实实是个爷们,肌r_ou_紧实,腰身精瘦,比他也就矮半个脑袋,削起人来虎虎生风,平时话不多,但瞧得出来是个实诚人……燕影抱着怀里的男人,摸着这人起起伏伏的平坦小腹,觉得自己的内心戏真多,付重的哪里他都喜欢,要是能真心实意地干个爽就好了。
他存着这念头存了好久,几乎是在见着付重的那瞬间就有了欲念,燕影自诩不是耐不住x_ing子的人,虽然早在心底把这人按在各种地方用各种姿势玩了无数回,可每回瞧着付重的眼神却稳得跟正人君子一样,毕竟人家还顶着身刀伤,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
屋里放着这么块肥r_ou_要他只能看不能吃,也确实是太难熬了。
眼见着付重的伤就要好了,这丐帮弟子对于那些什么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满脸懵逼,脑子里只有报恩和交易,燕影也不指望能表个白然后上床干一炮,干脆先灌醉了再死乞白赖借着这段时日的恩情给丐帮算算账,让人下不了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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