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一针。”瑞文举起手臂,给他看手臂里的水包——那玩意鼓了起来一个小球,很小,但一直鼓着,“告她袭警、强迫吸毒,藏毒。一会儿我把这个抽出来化验一下?”
大概真的是狼人有特殊待遇?
瑞德轻轻摸了一下鼓起来的那个小包,发现里面真的是有药水在流动。
“瑞文,你得回去做个检查。”霍奇也过来看了他的手臂,“这里的东西都小心点儿。”
所有的一切,包括这个屋子,都可能是凶案证据,他们不能漏掉任何一点。
很快,技术科的人就开始打扫现场了,他们负责把这里面所有的道具都带走,顺便在房子里也做了荧光检测,并且提取了好几处血迹。
这可以说得上是非常成功的抓捕行动了,只是瑞文的胳膊,在法医那边处理了一下,从里面弄出了些药水。
法医因为认识他们,把这个检测做得也快,当成就给出了答案:“是一种特殊的迷幻药,含有极强的c-ui情成分,好在你小子的肌r_ou_组织过密,而且,她扎得力度不够,只是扎到了表皮下面,根本没进入肌r_ou_。”
也大概只能这么解释了。
法医把那些药水储存起来,准备以后做证据。
而由于有了这个,琴娜很快就被关了起来,再根据布鲁诺-埃尔文的证词,BAU的人直接就从她的嘴里掏出了那些疯狂的犯罪行为。
不仅仅是疯狂。
琴娜认为,她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英俊的男人——但是,她是个女人,而女人最恨的是什么?
是背叛。
男人也恨背叛。
至少,她是男人的时候就最恨背叛。
当然了,理论上来讲,琴娜是不可能有做男人的时候,所以,她的精神状况又被加了一条——妄想症。
这样的人,有可能做一个梦就当成了现实,而她现在明显就是这样。
“你们不懂!你们不会懂的!”琴娜怪叫着,在审讯室里一点儿不配合,“你们不会懂的!”
别人当人不会懂。
会懂的那个人虽然没有吸收到所有的c-ui情药,可不代表他真的一丁点儿都没吸收到。
“我说……”瑞德扶着他回到他们刚刚搬进去的房子,“你没事吧?”
虽然瑞文不重,但是……如果他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瑞德身上,还时不时地在瑞德身上乱摸的话,重量这种事基本上就可以完全忽略了。
“我……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亲爱的,你觉得呢?”瑞文笑嘻嘻地在瑞德脸色亲了一下,“舒服吗?”
“当然不!”瑞德瞪了他一眼,“除非你把手拿开!”
“不!”瑞文干脆地拒绝掉,“我手心热,不能拿开!”
“拿开……我们先去洗澡。”瑞德叹了口气。之前他在外面急得要死,可是……他知道不能马上冲进去,瑞文并没有给他们信号,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包括他——在耳机里听到那些话,还有那些动作的声音,但是他不能动!
就算他是“博士”,可是在博士之前,他还是个“探员”。
瑞德知道他得遵守什么,但不代表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所以,对于这次瑞文中招,他有着十二万分的抱歉……当然了,除了愧疚,他当然还很心疼——要知道,就算平时瑞文很照顾他,但实际上,瑞文比他小,更需要他的照顾……瑞德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加把劲儿,让瑞文乖乖听话:“如果你去浴室里,躺到浴缸里,乖乖听话洗个澡,出来我们就可以吃点儿r_ou_粥,然后睡一觉,怎么样?”
“一起睡!”瑞文又像是小狗一样,把鼻子凑到他脖子上闻了闻,“一起洗,一起睡,明天吃!”
好吧,本能占据上风的时候,大概言语简单也是一个新标志?
瑞德再次叹气,扶着他进了浴室。
这个时候,他无限羡慕瑞文的狼人属x_ing。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中招,这一针下去,基本上神志不清了,但是好在瑞文还不错,他只是吸收了那么一丁点儿——虽然,一丁点儿的东西在他身上就得到了部分放大,但好在不会放大得很彻底,至少,他神志清楚,做什么都足够明白。
特地买的双人按摩浴缸在这个时候也发挥了它完美的作用。
瑞文趴在一边撩着水,还带着傻笑的揉着瑞德身上的淤青——这一点,瑞德更为羡慕嫉妒恨了,他怎么努力都没法在瑞文身上留下印记,就算他用力咬破了皮,没多久,瑞文的恢复能力就显现了出来,身上恢复如初!
要知道,就算是中枪了他都能自己长好,何况就是那么一咬?
瑞德推开瑞文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再闹,除非变身。”
“可是……”清醒过来的瑞文撅了下嘴,“我还没好呢。”
“那你也变!”瑞德红了一张脸,“变了之后再说!”
变身之后还是小狼崽儿的话,大概……比较容易摆弄一些?瑞德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他可以贡献出一条腿或者一只手臂来——作为饱览群书的斯宾瑟-瑞德,他当然知道养宠物的时候会遭遇到宠物的发情问题,而一条腿、一只手臂、一个抱枕……这些都是好东西。
没有意识到瑞德脑内的邪恶,瑞文爬出浴缸擦了擦头发,一转身变成了一只小狼崽儿。
这已经是凌晨了。
在他们的小白房子里,到底有多邪恶……还是不要去想了,只是,在FBI大楼的外面,一个穿着呢子大衣,还带着格子围巾的男人焦虑地来回蹭着他的鞋底,而身边的矮个子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焦虑之中发现一点儿不那么焦虑的元素。
第91章 侦探
当然焦虑是相对的。
呢子大衣男人跟小个子男人在FBI大楼外转了一圈,一直到天色方亮,他眼看着有人进了大楼,这才把头顶上的帽子拿下来拍了拍,再戴回去,然后,憋着一股气儿,冲进了大楼。
“夏洛克!”小个子男人大叫着他的名字也跟着冲了进去。
冲进楼里,没走几步,被叫做夏洛克的那个呢子大衣就在众人的枪口下举起了手。
他此刻仍旧举止优雅,当然了,神经质的气息还是萦绕不去,那种让人看着就想要踹他一脚的嘚瑟表情就好像被人用枪指着就是他早已经计算好的正确答案一样。
他举起双手抱在头上,头顶的帽子还给摘了下来,扔到小个子男人的手里——不,不叫扔,他是轻轻的松开手,帽子就掉到小个子男人的手里了。
“嘿,我是来找人的,我可不想跟你们起冲突。”男人露出了一头的卷毛,“你,我说你,先生,你今天早上居然还能出得了家门真是太难得了,你家的孩子吐n_ai之后你把他给谁照看了?”
正对着他的那个FBI往后略退了一下,然后,用很清晰但是充满了无助的口吻说:“不是孩子,是我妈妈,她得了卢伽雷氏病……”
嘎嘣。
众人几乎可以看到卷毛的高个子男人的表情在皲裂。
就在他差点儿把自己裂成粉末的时候,霍奇走了过来:“夏洛克-福尔摩斯,久仰大名。”
当瑞文跟瑞德八点半到达FBI大楼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议论两个英国来的男人,一个叫夏洛克-福尔摩斯,另一个叫做约翰-华生。
这两个名字。
“你不是开玩笑吧?”瑞文盯着那个跟他说这件事的探员,“兄弟,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嘿!伙计,我能拿正事儿开玩笑嘛?还是你觉得我很像是个开玩笑的人?”跟瑞文他们说话的这个人就正是早上跟那个卷毛男说话的探员,他的母亲也的确患上了卢伽雷氏病,“说真的,霍奇的确很本事,他让我去接近那个福尔摩斯,并且把早上我母亲弄上去的n_ai渍就那么放着不要换衬衫——你知道,我老婆刚刚跟我办了离婚手续……啊哈,多么失败的人生!”
“呃……乔治,现在不是人生,是你的……”瑞德伸出手去做成了个引号的手势,“早上突发事件。”
“对,突发事件——我的衬衫没有熨烫,我的外套也就那么回事儿……你们也知道,我老婆跟我离婚了,因为我妈妈的病,可是我不能不管她……我是说,她可是我妈妈!于是我就真的是疏于照顾……我是说,我的衣服裤子鞋子袜子……一切都糟糕透顶!那个卷毛男福尔摩斯看出来了,他看出来我离婚了,有个还在哭闹的孩子……啊哈,不过他错了,我把孩子昨天晚上的时候送到了霍奇家拜托海莉照顾一晚上,所以,我身上的污渍是照顾我老妈留下的!他猜错了!”
猜错了……但是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错误,只是乔治的状况太特殊了而已。
可是……这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瑞德撇了下嘴,伸手接过瑞文递给他的双倍牛n_ai咖啡。
当然对乔治这个人,瑞德还是很佩服他的。乔治的母亲是卢伽雷氏病患者,卢伽雷氏病在米国称为卢伽雷氏病,可在其他国家也各自有个子的叫法,但是,得了这种病,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活得很顺心很舒畅,因为他们难以动作,甚至连自主呼吸都不能——它,又称渐冻人症。
作为不可逆的病症,乔治跟瑞德一样,都有个病重的母亲,但是瑞德的母亲戴安娜还能照顾自己,只要她按时吃药。而乔治的母亲却不行。
也正因为这个,在乔治母亲患病初期,瑞德帮他差了很多注意事项,基本上就算是半个专家了,也是瑞德建议的,他在家里照顾母亲,也雇了专业人员帮忙,甚至还订购了呼吸机。
跟乔治说了一些关于楼上那个卷毛男人的事情,一向乐观的乔治又一拍脑门,大笑起来:“对了,你们上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