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这不是真的吧?不会是真想复活巴蛇吧?”
“你傻不傻,他吓唬你呢,”胡二娘无奈地看着樊华,“你开了百花帐看看那蛇骨上还有魂魄依附吗?”
樊华闻言立即照办,的确如胡二娘所言,那只是一副空无一物的枯骨而已,再看向常明瑾,那厮一脸臭德行笑得像刚偷了母j-i的狐狸。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樊华摇摇头,“真是够了……”
“只是借个地方罢了。”胡二娘抬头望着山洞的洞口,“但是,这件事还是不要大肆张扬的好,毕竟常家这里虽然隐蔽,也要防着有人摸进来。”
“所以……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要从黑狐那里得到描骨画皮,就先得解开全部石像的封片,”常明瑾也走出山洞,“已经解封的,就暂时镇压一下,把剩下的解封后,才是节目的重头戏。”
“那个……我……”当看到巴蛇之骨,樊华就对常家生出一种难言的恐惧,“我先回北京吧,你看,这还不到一个月就春节了,那个……”
“刚才我妈说过了吧,为了防着有人摸进来……”
看着这对母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樊华觉得不妙。
“所以,在事情解决之前,就请表哥你留在这吧。”
简直是探望伤员日。李焱想着,敲响了陆家的大门。
下午他和黄玉良一同出门,黄玉良去看受伤的白义尘和王赫远,李焱去看受伤的陆潇,不久前那一趟远行,这么多人受伤,回想起来还真是凶险。
陆家的家仆通报了陆金翠,李焱跟陆金翠简单寒暄后就被迎到了陆潇的房里。
陆潇见到李焱来探访很高兴,李焱却心有愧疚。不管怎么说,陆潇的伤是自己父亲所致,不见皮r_ou_却深至灵蕴,依常明瑾先前所言,陆潇以后那半臂都无法通灵源力,这不可恢复的伤可谓最重。
“还是不行吗?”
陆潇点点头,当即换上白袍,那白袍的右袖犹如被生生撤断,使陆潇的胳膊裸露在外。
“我妈试过好多方法了,但是即便用她的袍子补上,过不了多久还是会脱落,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衣服,那也不是我的力量。”陆潇摸着残破的袖口,“不过,我也没那么沮丧啦。”
李焱皱着眉,“当时就不该让你去的,怎么说你还是个小孩儿。”
“我已经不小啦!”陆潇似乎很见不得李焱可怜他,“我还有一把刀呢,只有一把也不怕啊。我觉得,这次跟大哥你们一起去,让我感觉非常……非常受鼓舞!”
“哈?”
“大哥是普通人吧?”陆潇盯着李焱,“但是真打起来,大哥很牛……”陆潇硬生生把逼字咽回去,“所以说,你也不怕啊,我当然也不怕了。”
“我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怕吧,就是真打起来就忘了。”经此时陆潇一说,李焱倒是能想起以前爷爷的教诲,每天都要练武的目的之一,就是让身体记住这些,实战中大脑思考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本能。
“我在北京啊,完全碰不到这种事,家里切磋,也不是这种样子,所以你知道吗?”陆潇眼睛贼亮,“我把这次碰到的事跟兄弟姐妹们说,他们都很崇拜我!”
“这……你还是少说点吧……”李焱暗忖得亏陆潇知道的不多,说也只是能说一些打斗的场面。
“而且……我觉得常明瑾果然很不简单啊。”陆潇的神色突然深沉下来,“他跟我说‘瘸条腿就不活了吗?’反而让我觉得,我没了一把刀,可能是好事。”正说着,陆潇突然偏过头望向窗外,“有客人。”
“啊?那我先走吧,你是不是也要去……”
“应该是找我妈的,被直接带去里面了。”
李焱轻轻拽了拽陆潇白袍肩膀上疑似耳朵的装饰,“这个是……耳朵吗?”
“是呀,”陆潇贴在墙边,“要不然我听不到那么远呢。”
“哎哎哎,”李焱拍了拍陆潇,“你在偷听你妈说话?这样不好吧?”
“什么呀,什么偷听,我是在学习呢,家主要怎么跟人说话啊之类的,我在学习呢。”
你丫就是在偷听啊!李焱实在拿这孩子没办法,想起他跟常明瑾第一次来陆家,这孩子拿着好大的家主做派,看来是真的很迷恋这件事。
“什么意思啊?”陆潇一边听一边嘟囔,“什么反诅咒的铜镜……”
“返祖咒?”李焱一听这个词登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是返祖咒吗?”
“嗯,听起来是能防止诅咒的法器呢。”
“不是反,诅咒吧,是返祖,咒。”
“啊?”陆潇看着李焱,“是这个意思吗?大哥你这都懂啊?”
返祖禁咒的铜镜碎片是黄玉良一直在找的东西,李焱怎么可能不知道,此时竟也顾不得偷听人说话不道德,不由得问陆潇那边还说了什么。
“说,让我妈去取,然后交给黄先生。”
李焱心中登时一个念想,心说这世界还真是小,陆金翠的这位客人,应该是黄玉良先前说的薛家昔日的友人。
“啊……还说到大哥了。”
“我?”
“我妈说,燕子家的后人来了,不就是大哥你吗?”
“还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了,那个人要走了。”陆潇转过头,“大哥你认识的人吗?祁先生?”
李焱摇摇头,但昨天这个祁先生有给黄玉良发过一条短信。
真是好巧啊。
听闻王赫远被多种法器所伤,黄玉良便带了薛家的药和张广之一同去看望。张广之隐藏了九门龙子之名,假意伏低在俞静雯监禁之下,那碎催做派装得跟真孙子一样,黄玉良看了不禁觉得好笑,也有点好奇他真正目的。经过张广之的疗愈,王赫远眼下虽尚不能恢复人形,也算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黄玉良拜别俞静雯后又往薛家看望白义尘,白义尘的伤势也已稳定,再观察两天就准备从薛家转移,黄玉良放下心来,嘱咐了声带受损还不能说话的白义尘静心养伤,便和刚从外面回来的祁红伟到花园中说话。
关树东去安置从内层监狱解救出的半妖群遭到跟踪一事,让祁红伟很担心,白义尘伤势无碍,祁红伟便决定离开,在此又托黄玉良对张广之多加照看。
“另外,我已经尽力说服了,”黄玉良想起李焱的样子,实在是不好办,“李飞蒲受控被杀,再加上,他母亲也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祁红伟点点头,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让这些本就卷入的人平安撤出。
“但是我会尽量拖住,尽量不涉险。”
“辛苦你了……”
“您那边如果需要任何帮助,请随时跟我联系,即便我本人不到场,也会尽量请人协助。”
“谢谢,你真的是个好孩子。”祁红伟笑着,“铜镜碎片我存在了别处,会叫人取来给你,已经打过招呼了,我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还请你……照看好他吧……”
其实黄玉良看得出,祁红伟此次回京看来是该办的事都办了,却是一副心事未了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想看李焱一眼。但是太危险了。黄玉良看着祁红伟,这简直就是李焱十几年后的样子,不光是脸,还有身材骨架比例,都是越看越相像,这太……
“是。”
然而黄玉良不知道的是,当身处一个漩涡中,即便相距再远,也会逐渐往一个中心靠拢。在这种冥冥之中,祁红伟非常意料之外的,已经见到了二十年未见的亲生儿子。
当时他就躲在小街的拐角,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也就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但是他仿佛等了百年。
那个年轻人从陆家的院门出来,一身黑色运动装,身材英挺颀长,眉眼如刀。
祁红伟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奔逃而去,就如他进京时所想,人的贪欲会扩大,他想和他说话,想问很多很多……然而他也知道,不行。
又过了几天,常明瑾才把他和樊华出行的资料整理完发过来,这段时间伤的伤、走的走,临近春节之故,就连姜胜都随家人回了老家祭祖。
黄玉良倒是常出门,但多为金钱方面的生意,李焱本来也是不想再让黄玉良深入这难以琢磨的事件中,便自己整日窝在工作室里,一边对照着以往的信息,一边查阅留下的资料,有趣的点在于,黄玉良说千万不要放过任何大胆的假设。
而黄玉良之所以非常放心让李焱继续下去,是因为关于这个事件的接口人物,都已经被他把控,如果李焱要去重新接触、经营这些人脉关系,短时间内绝达.不到。这种算计不好,黄玉良当然清楚,他只希望祁红伟真的能尽快解决。
黄玉良应酬完一个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开了门没见李焱在客厅,来到卧室就见其只穿了小裤衩聚精会神地拿手机打游戏。
“哦,回来了。”
黄玉良非常不爽,居然为了打游戏连头也不回,当即压上去,头埋在李焱颈窝深深闻了一口,“真香!”
“别闹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