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一口应下。
易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羊献蓉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她脑子还在想着,给自个找些事做才好,一日,一只兔子闯入了前院,被宋九一根筷子s_h_è 穿了它的脚,奄奄一息。
羊献蓉一看,倒起了几分恻隐之心,亲自为兔子包扎,就连宋九也被她迁怒了。
宋九哪里料到她对小兔子竟如此喜欢,为了不被冷待,故意去树林抓了一窝兔子来……是一窝……
然后,刘曜就黑脸了,因为羊献蓉对兔子十分喜爱,他抓来的兔子,都甚为可爱,还有七八只兔宝宝!
她这全部心神就放在了如何照料兔子身上!
正文 第864章 侍弄之乐(二)
而身为她夫君的刘曜,这刚侍弄完毒Cao之后,想喝口热茶,吃口热饭,顺便再搂着自个娘子……
皆成了妄想!
“献蓉,这入夜了,这兔子可以放到外面去了吧。”
“不行。”
“这是为何?”
“它们还太小,会被冻死。”
刘曜扶了扶头,沉声道:“这已经入夏了。”
苏峻攻入建康也花费了些时日,这几个月都过去,自然已经入夏了。
“放在外面,会有蛇,将它们给吃了。”
羊献蓉一手搂着一个小兔子,根本不听他说话,刘曜深觉得受伤,或许如今,在她眼底,他倒不如这兔子!
这还不是最糟的,宋九似是跟他杠上了,连续又买了些小j-i小鸭小羊!
羊献蓉一见之下果然欣喜,宋九又做好了j-i圈鸭圈羊圈,完全将这变成了真正的农舍!
不过,这前院是珍贵的药Cao,后面是危险的毒Cao,都编了篱笆,只有专门在离农舍不远之处辟了个新的院子出来。
沉溺于侍弄之乐的羊献蓉,将这心思皆放在了饲养这些j-i鸭羊,往日还会给刘曜泡壶绝品清茶,如今却是半点也不会了。
如此一来,刘曜深绝被冷落,便去找她,却见宋九蹲在羊献蓉身旁,一边道:“这小j-i长大了些,便会生蛋了,这些鸭也是如此,买的这头小羊,待大了,也可产羊r-u。”
“当真?”
羊献蓉出身官宦人家,对这些浑然不知,只觉得新鲜。
宋九见她十分兴奋,眉目之间皆是温柔,解释的越发精细了些,刘曜适时出声道:“那兔子大了,便可烤了吃,鸭r_ou_也可烤,外焦内嫩。”
羊献蓉一转身便看到了刘曜的黑脸,又听他要杀那兔子跟鸭,便道:“这可不许。”
“为何不许,这些家畜养大了就是要吃的。”
“那是别人家的,我家的养大了,也不是为了吃的。”
“一个人活着都必定有其用处,何况家畜?宋九,你说呢?”
他的眼底含着几分警告之意,宋九心底一紧,低下了头退了下去。
羊献蓉见此,心底也明白了几分,浅笑道:“怎么,你还吃上宋九的醋了?”
“他在故意讨好你。”
她将手中的小兔子放下,眼底多了几分慎重:“宋九是家人,不可以别的心思揣度于人。”
刘曜知她心中的确没有别的心思,不过是宋九一人罢了,多年情分,献蓉又是个极重情分之人,这要是点破了,只怕反而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便寻了别的由头饶了过去。
如此一来,刘曜这全部心神倒也不完全在那毒Cao之中,而羊献蓉也有了事做,打发这漫漫时光。
只是,这建康局势越发不好,司马衍处境艰难,而逃亡到旬阳的庾亮则意图纠结余下朝臣,想要夺回建康!
这一日,农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羊献蓉养的j-i鸭几月之后,便长大了不少,充斥着烟火味,当刘袭看到羊献蓉手持簸箕,给j-i鸭喂食之时,竟有几分诧异。
“姐姐,你这……?”
“袭儿,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快进来。”
正文 第865章 刘袭求助
羊献蓉便将那簸箕丢到一旁,将人给迎了进来,又让宋九去了后院唤刘曜。
刘袭受困于京城中的困境,本是焦头烂额,意图请羊献蓉出手相助,没料想,这一来,却见两人这般模样,与一般农户无疑,心底便沉了几分,父亲与姐姐如此惬意,他又何必将他们拖入泥潭之中?
“今个,该你九叔下厨。”
眼见着宋九手中提了一只j-i便去杀了,随即又从这鱼塘之中弄了几条鱼上来,还弄了一盘兔r_ou_。
刘曜悄声问了一句:“你这平日十分宝贝你的j-i鸭兔子,今个却舍得杀了?”
羊献蓉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养着它们自是为了吃,有什么舍不得?”
刘曜心底一紧,他原本以为,她或许是心肠软了,与那些平常妇人无异,没想到,她倒还是她,这种田园生活,并未改变她。
刘袭吃这顿饭,倒有几分五味杂陈,说不上的感觉,好几次,这话到了嘴边,却依旧说不出来。
吃完之后,倒是羊献蓉直接开口了。
“司马衍处境甚忧?是他让你来的?”
“姐姐,我……”
羊献蓉摆了摆手:“你不必解释,建康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当初那一战之后,我便说过,不会在管这事,如今既也已成定局,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袭叹道:“姐姐,今时不同往日,我怕皇上会死在苏峻的手里,他杀了很多人,等他一日称王,定会置皇上于死地,你曾说过,若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他有难,我必定拼死相护,若姐姐不愿意,那也罢了,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宫门怕是要关了,我先回去。”
说着便要起身,刘曜面色y-in沉,冷声道:“你就是这么跟她说话的?翅膀硬了不成?那司马衍既然注定要死,你难不成还想挡在他面前,替他挡刀?”
“我……”
“好歹你也曾是皇子,如今却为他人跑腿,这东晋气数已尽,你该及时抽身才是!”
刘袭一听,气的脸色发青,毫不示弱道:“父亲,若是我现在弃他而去,又与卑鄙小人有何区别?人活一世,靠的是什么?义!我刘袭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这就是我心中的义。你们若不愿相帮我走便是。”
他转身便要走,羊献蓉此时站了起来,缓声道:“坐下。”
“姐姐?”
“给你父亲道歉,身为人子,不可这么顶撞。”
刘袭在她的逼视之下,竟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他愣在那,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你既是替司马衍救助,那此时你便只是他的近臣罢了,求人,就该拿出诚意来,司马衍可曾说过,用什么条件相诱?”
“高官厚禄。”
羊献蓉嗤笑:“你该知道,我与你父亲,定不在乎什么高官厚禄,另外,要破这建康之危,他已无任何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