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关于我之为何会入鹿,为何弑杀掌门,正在准备的以及即将实现的所有事情……”
第六章 贤门师兄弟
中天国国都天帝城,即使是这夏末秋初的日子里,城中依然繁花似锦,宛若九天之上仙人居住的天宫,来自于五湖四海的人们穿着各色的服饰游走于这繁华的都城之内,一抺孤寂的灰影穿梭在人群之中敏捷的闪入了一条小巷子里。
偌大的斗笠遮盖住容貌,灰色的披风无声作响,男子突然停住了脚步,只因为在他前面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灰灰,怎么来到了天帝城也不来见见师兄?”纸扇轻摇,身着淡紫衣裳的儒雅男子略带痞气的笑了笑,“你这人在外面转的时间长了,可是越来越像一个野人了。”
尘灰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轻哼一声头扭到了一边。
一壶清酒,两盏玉杯。
地点从巷子里转移到天帝城内有名的酒楼之上,轻轻摇头扇子,华胥举起酒杯呷了一口,满是惬意的叹道:“喝来喝去,还是这酒的滋味好,茶虽香,却没有这酒入腹中的浓烈,好似这生活,平平淡淡倒不如轰轰烈烈,师弟,你说是不是?”
尘灰低头不语,只是拿起酒杯一口干。
华胥笑了笑,提起酒壶替尘灰斟满酒杯,说道:“师傅平生就收了三个徒弟,贤门向来以茶自比,清香宜人,不问红尘,可我们这三个做徒弟的,却一个个都不像是贤门中人。”
似是回忆起往事,华胥眼中流露一丝惘然,叹道:“大师兄虽爱饮茶,可他那人却像是一杯酒,看似清冽,闻似清香,实则浓烈;我这个师傅的二徒弟,又游手好闲,沉沦红尘,偏爱饮酒作乐,不喜门中事物;而小师弟你,则天生是个不芶言笑的野孩子,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知道你底细的人大概都会以为你是什么魔人,哈哈……”
尘灰微微挑了挑眉,拿在手中酒杯在半空中顿了顿,而后又是一口饮尽,沉着一张俊脸低声说道:“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如若不是师傅收留,你我与大师兄都不知会身在何处。”
“身在何处?”华胥忍不住放声笑了越来,抬头见尘灰的臭脸忙收住了笑声,说道:“还会在哪里在呢,自然是在罪恶之国了,如若让天下人知道贤门三圣竟然都是出自罪恶之国的孤儿,真不知道那群人的模样会是什么样,不过似乎很有趣啊。”
尘灰轻哼一声,反嘴道:“如若不是师傅收了二师兄,只怕如今天下第一淫贼的名号应该是堂堂贤门掌门,中天国国师华胥才是。”
“那如果不是师傅收了大师兄,天底下最恶之人岂不是就是笑天大师兄了?”华胥故意笑着说道,“尘灰,还记得师傅说过什么吗?他老人家说,他收了我们三个人那是替天行道,正如你所言,如果从小生长在罪恶之国,我兴许会成为天下第一酒色之徒,你会成为天下第一杀手,而大师兄估计会统治罪恶之国。”
“罪恶之国……”尘灰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二师兄,你不觉得我们的存在是对天下的一种讽刺吗?”
“小师弟,你啊……就是喜欢自我矛盾,每天思来想去,倒不如学学你最爱的大师兄那份冷笑天下的风格。”华胥故意把话题往笑天身上扯,不无意外的收到了尘灰的冷眼一撇。
“你去找过大师兄了吧,听说他身边那个林久可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哎,真是让我羡煞不已啊。”举杯喝了一口,华胥摇头叹道,“我那冷情的大师兄终于开窍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小师弟,你何时才能开窍?”
“二师兄又何时能闭上一张臭嘴?”知道华胥是故意激他,尘灰冷眼一撇,望着天帝城内繁华的景象,淡淡说道,“二师兄是在怀疑大师兄杀了师傅吧。”
华胥低头微微一笑:“我何时说过此话啊,小师弟不要污蔑为兄才是。”
尘灰瞥了眼华胥,说道:“二师兄还记得师傅说过的话吗?大师兄天赋异禀,乃是千年难得的奇才,师傅当年在罪恶之城看到大师兄时曾动过杀念,如果任由大师兄成长在罪恶这国那将是天下之大祸,但最终师傅还是将大师兄带回了贤门,后来大师兄果然成为惠天下之贤者,可师傅也对二师兄你说过,大师兄亦正亦邪,怕有一日大师兄终会坠入魔道。”
“如若大师兄坠入魔道,我则必须承担起贤门之责,势力让大师兄消失。”苦笑一声,华胥接过了尘灰的话,“呵呵,小师弟知道的可真是不少。”
“二师兄刚刚不是说了,我是天下第一杀手,杀手最大的能力不就是潜行偷听吗?”尘灰低头望着酒杯,轻声道,“二师兄,你说师傅会不会错了呢,大师兄……大师兄他或许也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对人就是有害的。”
“看来小师弟知道不少事情啊。”华胥抬眼看了看尘灰,后者警惕的偏过头闭上了嘴。
“二师兄虽然看似放荡不羁,可是我们三人之中就属你最听师傅的话。”尘灰盯着华胥,说道,“尘灰知道二师兄已经在暗中调查师傅之死整整十年,也知道你今日找我有什么目的,但尘灰可能要让师兄失望了,我虽然知道是大师兄杀死了师傅,却也不会站出来指证大师兄。”
华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见尘灰一脸认真的样子,心知小师弟那倔强如牛的修改,华胥低头摇头苦笑道:“笑天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散,说什么勾魂夺魄的话,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嘴角扯出一丝略显凄惨的笔在,尘灰喃喃道:“或许正如师傅说的,大师兄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他要做的事情,虽不能得到师傅的理解,但也不一定是错的。”他的心里,定也是矛盾复杂的,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师傅,一边是崇拜不已的师兄,挣扎其中,难以自处。
“看来就算我绑了了你,你也不会向世人说出杀了师傅的凶手是谁。”华胥无奈的摇摇头,低头喝下一杯酒,喃喃说道,“大概过了秋天大师兄就会回到贤门,就算你不愿意说出真相,到时候也回来一趟吧,我们三个……也有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
……
昨夜虽然发生了很多事,虽然林久累了一夜,可在后半夜听了灭天的那些远远超过“惊世骇俗”四个字能够描绘的事情之后,林久完全睡不着了。
窗户掩盖的严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灭天正盘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而林久就一直抱着双膝呆呆的望着离他如此近的大魔头,回想起昨夜发生的那些事,听到的那些事,林久都有一种恍然梦中的幻觉。
不过身体上尚未消退的酸痛很直接的提醒着林久,这些都是事实。
虽然昨天晚上他差点被灭天给干掉,更被那发疯的大魔头弄到骨头都快散了,直到现在某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这些付出在听到了灭天的那些疯狂想法之后似乎完全值得了。
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灭天秘密的人吗,这魔计划已经的,这魔将在实施的那些事情无疑会改变整个赤土大地,而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灭天所有事情的人。
林久抬头盯着灭天肩膀上被他咬出的齿印,旋即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前总是好奇想要知道灭天的一切,而现在,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他就无法再做出无关紧要的姿态。
他能为灭天做些什么事呢?
尽管灭天说过,这些事情都不用林久插手,只是林久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可他又能做什么事呢,他虽然是一个穿越者但毕竟不是超人,脑子里虽然有无数现代科技,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少了一个大环境,他能够做的事情极其有限。
且行且看,或许连林久也想不到,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确帮了灭天不少忙。
以后的事情还得以后看,他们此刻必须先去拿一个凤凰蛋回来玩玩,考虑到届时可能会遇到不少灭自于赤土大地的骨灰级怪物们,灭天重新换回了从前一贯的黑衣打扮,而林久也服下了预先准备的易容丹。
一个黑斗篷,一个白斗篷,双双北行而去。
第七章 他们是同伙!
越往北上,天气渐冷。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丝丝黑发,宽大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林久一手拉着被风吹得快要飞走的斗篷,一手拉着站在前面替他挡风的大魔头的一角衣裳,明明都是人,明明都是披着个大斗篷,他快变成风筝飞走了,可大魔头那斗篷怎么就一副纹丝不动的模样。
手抓着灭天的衣服以免自己被风吹飞掉,林久可不认为自己可以从天上掉下去还能活命,微微偏过身朝下俯看了眼,山河大川都化为了一片墨绿风景画,层层云雾如烟弥漫,遮挡住了人的视线。
黑龙蜿蜒着它巨大的身子驰骋于苍穹之上,偶尔微微的鼻息似乎都能引起天空的一阵颤动,所谓龙之威,龙之怒,林久大概能够想象的出来。
只怕黑龙打一个嘟囔,人间就要下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