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密文直接放在火中烧了,沉声道:“做的不错,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
“是,属下知道。”
“下去吧。”
他一人在太极殿内,枯坐了半夜,而后起身,去了铜雀殿!
许贵嫔辗转难眠,司马衷突然走了进来,也不让人通报,许贵嫔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都来不及行礼,司马衷眼色通红,布满血丝。
他已冷落她多日,此时半夜来访已叫她不安,尤其他脸上神色十分y-in冷,叫人十分害怕!
正文 150.第150章 许贵嫔小产
“皇....皇上,你怎么这会过来了?”
“许覃,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初识的场景?”
许贵嫔听了他冰冷的声音,摸不清他什么意思,小心翼翼道:“臣妾记得,那日宫宴,臣妾随家母入宫,无意之间打碎了个琉璃盏,十分惊慌,又惊动了皇上,可是皇上并未归罪臣妾,还好言安慰了一番。”
“朕记得,你当初十分娇俏可人,喜穿白衣,文文弱弱的样子,一脸的惊慌,朕心下怜惜,便想好好呵护你,你入宫三年,朕可曾亏待过你半分?”
“并不曾,皇上对臣妾的恩宠,臣妾是万死都不能报其一。”
司马衷的眼眯了起来,眼底已有几分怒意,一把揪着她的手,冷声问:“既是如此,为何,这几年,你对朕从来都是不假以辞色!拒朕于千里之外?”
“臣妾.....臣妾....”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况且他也未必会信。
“说不出来了?那朕替你说,因你心底一直有旁人,朕召你入宫,封你为贵嫔,甚至对许氏一族都嘉赏一番,你并不感恩,甚至恨毒了朕吧!”
许覃一惊,忙摇头否认:“不,皇上,臣妾从没有这种念头,皇上对臣妾娘家的加恩,臣妾一直感恩于心。”
司马衷冷冷一笑,眼底尽是讥诮,淡声道:“宫外的传闻,想必你也听说了,朕只问你一句话,孩子到底是不是朕的?”
许覃满脸的愤怒与绝望,厉声道:“皇上连这个都怀疑?若是皇上怀疑自个的血脉,不如立即赐死臣妾!”
司马衷看着她,眼底流露出少许恨意,上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赐死?不,朕怎舍得赐死你,这几年,朕对你掏心掏肺,不过是个笑话,朕自然也不会让你死了!你若敢死,朕便会让整个许家陪葬!”
他在威胁她,用整个许氏威胁她!许贵嫔已近乎崩溃,她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对她千恩万宠之人,会这么绝情,她甚至连哭都忘记了。
最后他便拂袖而去。
他不许她死,却怀疑她的孩子血脉是否正统,陷她于如此绝望的境地!她不能死,可孩子呢?能不能留得住?
她抱着芷汀痛哭,却半点办法也无,铜雀宫被封了宫,无一宫人能出入,皇上甚至严查她宫中之人,有大半数都不知所踪,至于去了哪,是生是死,谁也不知晓。
这一次的大清洗,叫所有人都冷了心,谁也不敢多问一句,生怕惹祸上身。
七日之后,便传来铜雀宫许贵嫔小产的消息,羊献蓉得知消息之时,已是第二天,惊的连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什么?小产了?”
“是的,听说许贵嫔因忧思过度,不过许贵嫔流血不止,多亏了江太医,才保住了x_ing命,但是....”
“但是什么?”
“太医说,许贵嫔这次伤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
羊献蓉脸色苍白蹲下身子去捡碎片,却不防被割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宫汐惊呼一声道“娘娘,你的手指流血了?青釉,快去请太医。”
她倒没拒绝,这种小伤算不得什么,不过,她的确想要见江瑶,而且要问他些事。
正文 151.第151章 这仇,她一定要报
江瑶很快便来了,曲身朝她行礼:“微臣叩见婕妤娘娘,娘娘万福。”
“听闻娘娘受伤,不知伤了哪?”
“不过是割了手指,不碍事。”
“就算是小伤,也要多注意着些,请让微臣看看。”
她将手伸了出来,江瑶近身,查看之后,便道:“这种伤倒也不碍事,用些药便是了,这几日,不要碰水,戒吃辛辣之物。”
“江太医,本宫找你来,其实是为了许贵嫔的事,她.....身子如何了?”
“命是保住了,只是这以后,只怕再无子嗣了。”
“怎会如此?”
江瑶小心翼翼道:“皇上也召微臣问过话,臣说娘娘身子弱,胎相本就不好,又因忧思过度,这才伤了根本,另外,有人在安胎药中动了手脚,放了藏红花,皇上想必已经着手派人调查了。”
“藏红花?”
“是,此药对有孕之人,影响甚大!皇上闻言之后,也是十分震怒。”
“江太医,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将这件事烂到肚子里!否则,连你也有杀身之祸。”
江瑶连忙应下,后背惊出了一声冷汗,后宫中,想要保全一条x_ing命,怕是也难了。
羊献蓉面露沉吟之色,那位如今还在禁足,难道是她下的手?真是铜雀宫已经已经在清查,还敢如此大胆,除了皇后,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如此大胆,只是她已被禁足,却还有如此大的力量cao控!可见她的根基有多深!
过了两日,羊献蓉才去探望许贵嫔,其余的宫妃,她一个没见,不过,倒是见了她。
她的脸看起来苍白而消瘦,整个人半点精气神也无,只是那双眼,深幽之极,看着,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声音嘶哑:“你来了,你也是跟旁人一样,来看我的笑话吗?”
羊献蓉在一旁坐在了,淡声道:“不,我只是过来告诉娘娘一件事。”
“什么事?”
“娘娘此次出事,实则,是有旁人在背后cao控,推波助澜。”
许贵嫔眼皮子一抬,眼底划过一丝厉光:“你知道些什么?”
“街头巷尾的谣言,自是有人故意散布,虽说查不出源头在哪,不过,其实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先是那些文人墨客之中传开,后又传遍了街头巷尾,想必,娘娘也知道金陵二十四友,为首的便是贾谧,他什么身份,自是不用嫔妾细说了,你说这背后是谁在cao控呢?那位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她看着虽然被禁足了,可整个后宫,全是她的眼线,娘娘宫中的一举一动,她都知晓,否则,又如何设下圈套陷害娘娘?”
许贵嫔眼色漆黑如墨,冷声道:“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对付皇后娘娘罢了。”
羊献蓉嗤笑一声,眼神凌厉:“不,娘娘错了,如今最该担心被加害的人,是娘娘才对,嫔妾只是好心提醒一句而已,娘娘自个好好想想吧,嫔妾先告退了。”
她走了出去,许贵嫔的手搁在了腹部,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虽然她不喜欢司马衷,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只是孩子没了,她甚至再没有了当母亲的权利,这仇,她一定要报!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