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婆子抻着的那根神经一下就崩溃了,坐起来拍着大腿哇的就哭了起来。这次是真难受了,就那么捂着脸嚎啕大哭,都没顾得上数落谁。
这么一来,倒像是季然怎么着了他们似的,围观众人也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季然却全然不理,就皱眉看着几乎把j-i食抢吃一光的陆家俩兄弟。
“哎哟,这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抢吃起j-i食来了,这该不是撞邪了吧?”
“嗨,可问题是他们干嘛跑这里来抢j-i食啊,莫非是这房子和陆家风水相克,给冲撞了?”
“你们看,这大门可不就正对着陆家大门的方向么。”
季然听了一耳朵闲言碎语,心里那叫个无语。这还真是什么都能瞎掰,有时没有扯出点争端啊!
冷冷的看了眼尽说屁话的几人,季然将他们的幸灾乐祸看在眼里,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身走到廊下捡了根扁担,过来对着陆长庚陆长庆一人就是一下,两人身子一颤,就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打人?!”季然此举一出,顿时吓得陆家女人都忘了哭,高慧更是当即就跳起身来,“你把他们害成这样还不够,还想要他们命吗?!”
“我害他们?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害的,我倒是想问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害的?没看到是吧?没看到就别在这满嘴喷粪,信口雌黄!”季然早就见识过陆家人的胡搅蛮缠,已经习惯得没脾气了,“倒是他们,昨晚鬼鬼祟祟在我家墙根儿蹩摸半天,又是攀墙又是探路的,是想着我这j-i舍里的j-i食呢还是惦记偷我的j-i呢?我这围墙比一般的高出不少,原本看他们折腾半天没进来,以为他们这是放弃了就没管,倒是不成想,果然见贼不能大意,这贼要进院儿,j-i毛没捞着,j-i食都得吞一盆,还真是贼过拔毛呢!”
“你,你血口喷人!”高慧气得浑身哆嗦,脸色比陆婆子好不了多少,“季然,你害我男人,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事儿咱们没完!”
比起高慧的激动,冷香莲却是目光游移的看看陆家兄弟又看看季然,神色古怪的摸出张黄符,不声不响的绕到了他身后,对着他后背就是猛地一拍。
季然正和高慧对峙,没有防备,被冷香莲这一下拍了个措不及防,直接给扑了个跟跄,好悬惯x_ing撞到围观群众的身上,这才没有摔个猛趴。
黄符飘飘荡荡的落在季然脚边,场面顿时一静,一瞬间,落针可闻。众人的视线,无不被那张黄符所吸引。
“你……”打破静默的还是冷香莲,她的目光和众人一眼都在黄符上,可也只是一瞬,就猛地抬头看向季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没事?!”
“一张破纸就想拍死我啊?”季然也很快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挑眉冷冷的看着冷香莲,“冷氏,你该不会也患了失心疯吧?”
“不可能!你是妖邪,你怎么会没事?不可能不可能!青道长明明跟我保证过,这次一定可以把你收了的!那该死的道士又骗我!”冷香莲一连串的爆喝出尖叫,这会儿已然失去了冷静,“你就是个怪物!你是妖邪是恶鬼!就是你,自从你来到陆家,我们就家宅不宁,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陆臻百期那天你明明就是受黄符法力所伤都摔倒了,居然也安然无事的跑了,今天居然毫发无损不痛不痒,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是妖是鬼?!”
季然当即就眯起了眼,转身一步步逼近冷香莲,“原来,百期那天是你装神弄鬼坏了臻哥的祭祀,青道长又是谁,嗯?”
“你……你别过来……”冷香莲兜着个即将临盆的大肚子,身子笨重,被季然步步紧逼吓得脸都白了,“我,我不怕你!”
对方一个孕妇,季然也不想真给闹出事来,所以在离对方三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但目光却冷冽的锁定在冷香莲几近扭曲的脸上。
“连已故亲人百期祭祀都敢动手脚,冷氏,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季然目光冷冷的扫过冷香莲的肚子,“你们陆家几次三番欺人不要脸,真以为我季然好欺负是不是?以为有个陆长远就真的不惧官府万事大吉了是不是?可你们别忘了,县令上头还有知府,大官上头还有天子顶着,陆臻是皇上御笔追封的骠骑将军,你们欺他家人,就真不怕皇上怪罪人头落地!”
“不过一个追封头衔,说不定皇上早就忘了,更何况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妻,山野村夫,皇上岂是你等粗鄙想见就见的,还想让人人头落地,季公子好大的口气!”季然话音刚落,陶沅就声讨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陆长远就跟在他身边,这一次却没做表面功夫那一套,冷着脸蹙眉看向地上昏迷的陆长庚陆长庆兄弟二人。
“陶公子这话的意思……”季然眯眼看向两人,“是不是以为,有个县令舅子的身份,就万事大吉了?”但如果,不再是了呢?
这句话,季然没有说出口,但眼底敛着的精光却透着凌厉的算计,可惜,陶沅纨绔跋扈,向来高阳县内他大爷的派头,别说季然的眼神他没注意到,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压根儿不会放在眼里。
“季公子不必拿身份说事。”陶沅带着陆长远走到季然面前,偏头看了看地上死狗似的两兄弟,这才接着道,“不管怎么说,这房子是你的吧?人是在你这儿出事的吧?你说行窃,那谁看见了,证据呢?你拿不出来,倒是他们……被虐待吃j-i食,是众村民有目共睹的,季公子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
“不知陶公子想要什么说法?”季然冷笑一声,也不做无谓的纠缠,转身走向院门,捡起地上被撞断的门栓,“我这院门是从里面栓上的,大家是怎么进来的,想必很清楚,从这断掉的门栓足以看出,大家伙是撞门进来的,季然如此,他们两人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j-i舍里?别说是我lū 来的,我这身板,可扛不动两个清醒的魁梧大汉,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难看出他们是自己进来的,我这还没追究他们入室行窃呢,你们倒是上赶着倒打一耙了!”
“还有你!”既然转手怒指冷香莲,“我说过,百期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尚且看在你怀孕待产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不过,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你儿女积福吧,可别自己作孽报应在孩子身上!再者,现世报也不是没有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你,你……”孩子是冷香莲的大忌,被季然这么一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捂着肚子连连后退,目露惊恐脸色煞白,“你,你想对我孩子做什么?我,我警告你,我不怕你,你要装神弄鬼尽管冲着我来,别伤害我的孩子!我,我……我的孩子要是平安出生便罢,若是,若是……我……”
第48章 别闹
这女人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季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没兴趣知道。
“说够了吗?说够了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季然手指大门的方向,直接下了逐客令。
心里却是在琢磨着,围墙得扑上铁茬子,大门门栓也得铁打,这木头也太不顶事儿了。至于原本陆家两兄弟,他原本以为鬼打墙进不来,绕累了他们自己也就放弃了,没打算怎么着,眼下人虽然还是进来了,却啃了一嘴j-i食,也算是遭了报应,就这么着吧,赶走便是,纠缠无意。
倒是冷香莲口中那青道长,得好好打听打听底细才是。至于冷香莲在陆臻百期动手脚的事,他当然没打算真就这么算了,不过也不用急着现在和个孕妇过不去,等过了这段,再收拾不迟,报复这么个女人,都用不着暴力击打,就有的是让她日子难过的法子。
季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睚眦必报的x_ing子算不算是恶人,反正他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需要当个好人,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他要是个烂好人,早在前世就被欺负死几百回了。
季然深谙有些事不必逞一时之能,秋后算账一样暗爽,完全没必要现在就跟这伙子人钢对钢铁对铁,更何况比起跟陆家人没完没了,他其实更担心不见人影的陆臻,主要是冷香莲带了黄符进来,让他不得不多想。
不过,季然不想纠缠,不代表陆家人就肯这么算了。
陆婆子被高慧搀扶起来,叉腰就喊,“我儿子好好的在你这儿变成这样,没给个说法,就想打发我们走,没门儿!今天这事儿不给说个清楚明白,我老婆子跟你没完!”
“那你想要怎样?”季然双臂抱胸,微蹙的眉头满是不耐烦,“偷窃不成反讹钱吗?你们陆家这脸皮都揣裤裆里的吧?”
“你……”
“不肯走是吧?”季然不给陆婆子叫嚣的机会,“冷氏不是怀疑我是妖魔鬼怪吗?你们杵在这,就不怕惹怒了我,直接发大招把你们全都灭了?据说,妖魔鬼怪特喜欢吃人r_ou_了,尤其是细皮嫩r_ou_的小孩儿胎儿。”
砰!
砰砰砰!
砰砰!
季然这话一出,威力可见一般,趴在墙头的全给摔了下去。不止如此,围在院子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哄的一声做鸟兽散,瞬间跑了个干净,经过季然身边时,那叫个两股战战,几乎是贴着墙根儿嗖地溜出去的。
不过瞬息之间,偌大个院子里,就只剩下季然和陆家人以及好整以暇的陶沅对峙着。
“还是……不肯走吗?”季然脸色悠地沉了下来,眼睛却不动声色的瞟向正轻忽飘出陆长庚身体的陆臻。
卧槽,就说见不到人呢,原来这家伙是又玩儿鬼附身了,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刚附身在陆家兄弟身上,岂不是也吃j-i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