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天之后,我的房间里就多了一个壁炉,只通向两个地方,一个是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一个是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的房子。
看着那个站在属于我的试验台旁,一心扑在桌上那正在配置着的魔药上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我,哈利·斯莱特林,竟然沦落到要靠魔药来留住喜欢的男人。
“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去休息了。明天一早,你就要回霍格沃兹了,新学期的教职工工作会议,不是么?”
在心里默数了十下,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心猛地一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了握,放弃了继续搭话的可笑行径。
已经十多天了,他没有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在我向他介绍了这整个实验室和我库藏的魔药及珍稀材料之后。
研究研究研究,该死的研究,该死的魔药——
突然,一种麻痒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并且迅速地蔓延到两条腿上。
该死,怎么会这么快?!
尽量不引起身边那个男人的注意,提步往盥洗室走去。
轻轻地掩上门,一边甩了一个咒语防止被那个男人看出什么,一边踢掉脚上的鞋袜,解开腰带,除下那条不算贴身的宽松长裤,露出的双腿上已经爬满了看不出质地的细小纹理,那是一种墨绿色的细丝状的诡异纹理,迄今为止,我从未见过的纹理。
第一次出现,是把西弗勒斯带来这里的那天晚上。
当时,我正在洗浴,一种奇怪的麻痒感突然从脚底心传来。一开始,我并没有怎么在意,只不过相互蹭了蹭脚底,便没有管它。
但是,第二天,同样是在睡前的洗浴时,那股麻痒再次出现。等我查看的时候,这种诡异的纹理已经爬满了我的脚底,颜色还没有这么深,只是浅浅的绿色,隐隐约约地浮现在白皙的肌肤上。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它就渐渐消失了。
然而,第三天,它的颜色就深了起来,青绿青绿的,隐隐要爬上脚面。之后,同样半个小时左右,它渐渐消失了。
第四天,它彻底变成了墨绿色,爬上了脚面,覆盖了正在两只脚。
从第五天开始,它爬上了脚踝,并且一点一点向上蔓延。
直至今天,它不仅提前出现了,甚至已经覆盖了我整整两条腿!
在这种纹理的覆盖下,我的两条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白皙,泛着幽幽的墨绿色,相当可怕。
这些天,我已经查阅了可以找到的所有的相关资料,却始终一无所获。
该死,要是就这么死掉——
我突然愣住了。
看着这两条诡异的腿,一种可怕的想法就这样冒了上来。
就这么死掉,虽然很憋屈,虽然很丢脸,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反正,萨拉扎已经不在了。
反正,那个男人……
打开洗面池的水,狠狠浇上脸,竭力甩掉那种突然冒上来的消极想法。
衣襟已经s-hi透了,索x_ing就脱掉了全部的衣物,打开浴池的水,开始今天的洗浴。
手抚上了那两条诡异的腿,不同于平常的柔滑,是一种微微有些粗糙的触感,冰凉得吓人,就仿佛根本没有浸在热水里一样,就仿佛它们根本不属于人类一样……
伸手在半空轻轻滑过,那银绿色的数字清楚地告诉我,离这种异象开始,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
全身猛地一颤,看着那双依旧爬满了墨绿色诡异纹理的腿,一种可以称作恐慌的情绪一点一点爬上了心头。
该不会……
抽出身边架子上的白色毛巾,覆上那两条腿,一阵猛搓。
拉开毛巾,两条腿上火辣辣地疼,墨绿色的纹理没有一点消除,摸上去依旧是一片冰冷,只有那被揉搓位置的皮r_ou_微微泛着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对面的镜子,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碧绿的眼睛里,沾染了一种绝望的情绪。
情不自禁地看向那个被紧紧关阖的门,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拉近的距离。
要是被那个男人看见了我这副样子,就更不可能……
好在,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这些诡异的纹理还是消失了。
穿上家养小精灵清洗干净收在一边柜子里的睡袍,缓缓踏出盥洗室门的时候,我的脚步甚至还有些虚浮。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疲惫地别开视线,任由那个男人擦着身边,进了盥洗室。
整个人窝进丝滑的被子里,看着另一边多出来的那一张同色的四柱大床,眼底那一丝s-hi气还是没有忍住,缓缓滑落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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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照样没有选择霍格沃兹特快,在翻看了一整天的书之后,我通过壁炉来到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将所有可能与我的身体问题有关的藏书通通带了过来,分门别类放置在了我房间的书架上,随即便有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提醒我,开学晚宴就要开始了。
当我赶到大厅的时候,全校二年级到七年级的学生已经分别入座了,麦格教授领着新生也已经到了门口。
微微欠身入了座,随即就感觉到一股热切的视线凝在了我的身上。
转头看过去,就发现一年级新生的队伍里,一个有着一头红发的女孩正紧紧盯着我,就仿佛我是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满意地看见她一下子变得惊恐的表情。
不知怎么回事,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了教师席上的那个男人,在发现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着一切,只是皱着眉头在应付身边的吉德罗·洛哈特的时候,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情绪,说不清到底是庆幸,还是失望……
分院帽这次似乎学乖了,并没有再说什么“斯莱特林y-in险狡诈”之类的话,否则,哼,我会让它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斯莱特林的y-in险狡诈。
麦格教授对着名单,一个一个念出新生的名字,我不甚在意地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热切地呼喊着一个名字。
金妮?
转头看过去,罗恩·韦斯莱和他那几个朋友正围着那个刚刚用恶心视线紧紧盯着我的红发女孩,开心地笑着。
哼,又是一个韦斯莱。
晚宴随即开始了,德拉科和身边的人点了点头,跑到我这边坐了下来。
“哈利,你刚刚是在看那个韦斯莱?那个穷酸丫头有什么好看的,你——”德拉科一坐下就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德拉科,你的礼仪,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是这么诚实地评价一位女士,实在是有失风度啊。”
“噗——”布莱斯和潘西也过来了,刚好听见我们的对话。潘西一下子笑出了声,不过很快用手中的小扇子掩住了唇。布莱斯则是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们两眼。
“也许,你是对的。”德拉科扯了一抹很贵族的假笑,挑了挑眉。
“潘西,布莱斯,请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假期过得是否愉快?”微笑着邀请他们坐下,之前的话题揭过不提。
“谢谢,当然,非常愉快。我今年去了次法国巴黎,哈利,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麻瓜的时尚相当吸引人,尤其是,女人。”潘西微笑着冲我眨了眨眼。
“是的,相当愉快,由我充当搬运工。”布莱斯扯出了一个夸张的苦笑。
“我记得,同行的伯母同样也非常愉快。也许,我应该和她讨论一下。下一次,也许我可以换一个,啊,‘搬运工’?”潘西斜眼看了看那个正在搞怪的布莱斯,语气冷淡。
“哦,潘西,亲爱的,请原谅我的一时口误,请相信我对你至死不渝的爱情,请相信我那不论任何事物都不能磨灭的守护你的决心。”布莱斯立刻执起了潘西的右手,用华丽而优雅的咏叹调倾诉起了他对潘西的爱。
眼角微微一抽,执着刀叉的手一顿,盘子里的牛排被切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即使和他们相处了将近一年,我也没办法真正习惯布莱斯这种随时随地可以发挥的爱的表达。
下意识看向了教师席上的那个男人,他正快速而不失优雅地享用着一份牛排,把一直在他身边笑得无比傻气的吉德罗·洛哈特无视了个彻底。
如果是这个男人,对着我说出布莱斯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