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狂儒,我玉无疡不杀你,誓不为人!!
☆、这是个意外
幽冥山上厉啸如雷鸣,震得四方走兽匐地不起,可任凭玉无疡狂怒到了极点,终是挣不开锁在脚上的铁链,粗如手臂的宽长扣子紧紧束缚着他的双脚,直到手中水镜碎裂成屑化雾飞散,铁链仍旧牢牢的扣在那里。
‘啊~~!!!’又是一声厉啸出口,只是此一回的厉啸多了几分悲凉,少了几许凛冽,玉无疡血一样的双眸瞪的大大的,眼角处滑下了一滴艳如桃花的泪,无声无息掉落在地面上。
“海狂儒……海狂儒!”破碎的嗓子只说得出三个字,来来回回反反覆覆,其意却只有一样,恨之欲死。
那个该死一万次的男人怎么能,怎么敢……如此折辱莫寒!
又是痛又是恨,玉无疡急急看向左手,哪怕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幕是自己万万承受不能的,也要咬着牙看下去,因为身在那里的是莫寒,他的寒弟在痛,他要陪着寒弟一起痛,一起……绝望……
可是水镜呢?水镜哪里去了?空荡荡的右手上什么都没有,瞬间,玉无疡血红的眼眸深处划过了一道暗红近似于幽蓝的光,仿如立地成魔,所在之处就是深渊。
“把水镜还给我。”扭头看着一脸莫名其妙表情的蛟,伸出手,“把水镜还给我!”久久等不到蛟的回答,玉无疡表情狰狞着低喝。
明明只是低喝,但那眼神与表情,却更接近于正在嘶咬着敌人的野兽,似乎只要蛟再迟疑一点,玉无疡就会扑上去咬住蛟的喉咙。
此一刻的玉无疡什么理智都没有,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境子,能让他看到水月寒的镜子。
“你疯了不成?”不敢置信,这个人类竟然想要攻击它?他难道不知道若没有了它,他这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幽冥山吗?
“把水镜给我!”还是那句话,脚下步子缓缓移动,除了有关于水镜的事情,其它任何声音玉无疡都听不到,他要水镜,马上!
“你……”语气一顿,蛟看着玉无疡的眼眸许久,突然惊喊起来,“糟了,这个家伙走火入魔了。”难怪他此时的气势如此悚人,修成魔和走火入魔完全是两回事,若坐等玉无疡失去理智,被毁掉的将绝不止一座幽冥山,连它都会跟着倒霉。
事情紧急,蛟长长的身体飞纵而起,一头扎进了玉无疡的身体里。
‘啊~~!’瞬间发丝飞扬,好痛,玉无疡猛甩着长长的墨发,一颗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s-hi了本就染满着灰尘的衣衫。
是谁?是谁在折磨他?往自己身体里钻的东西是什么?“都去死~!!”
痛吼声中几股气劲由玉无疡的身体里迸发而出,‘轰’山洞在颤抖,一条条裂缝如同蜘蛛结网,飞速爬满了石壁。
顷刻间,地动山摇,石块纷飞,整座幽冥山竟然从中间塌陷出一个好大的坑,带起的滚滚烟尘就算是远在百里也能看得清楚。
命运在这一刻,开始了翻天覆地的转折。
暂停,时间倒回到此前五刻钟,也就是海狂儒刚刚离开之后。
驿馆内,水月寒手脚发软的仰躺在床铺之上,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像只大型的犬类,左嗅嗅右嗅嗅埋首在水月寒的脖颈处忙个不停,那只探进水月寒衣襟内的手同样不老实,由上到下,摸的那叫一个欢畅。
“我警告你,马上住手。”眼睛眯了眯,别看正被人狼狈的压在身子底下,水月寒的表情可一点弱势无助的样子都没有,高高在上,怒意昂然。
摸索的手停了停,只一小会,就又动了起来。
再次眯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直线,嘴角淡淡勾勒出y-in森森的笑,水月寒用轻柔的尽乎于柔情似水的声音悠悠而道:“黎夕,你确定你不停下来?”
身体猛的僵住,男子,也就是黎夕一点点支撑起身体满面惊奇的看着水月寒,“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他还以为能多吓吓水月寒呢。
“我不认为一个人可以与另一个人相似到,连气味都一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至于那么吃惊吗?还是说,在黎夕的心里,他水月寒就是个笨蛋的代名词?
“气味?”黎夕囧了,坐起身抬起胳膊闻了好几下,“我没觉得身上有味道啊?”狐臭什么的……更加不可能!
“下来。”脑袋上黑线一把把的落,这位跨坐在他腰上动来动去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人的冲动?黎夕当他是死人吗?
呃……终于发觉出不对劲了,黎夕干笑着从水月寒的身上滑了下来,眼睛不自禁瞄了下水月寒微微拢起的那里,摸鼻子,说实话他从没想过朋友之间也会碰上这么难堪的事情。
不就是动了几下?水月寒又不喜欢男人,或者……“你该不会好久没发泄过了吧?小心内伤。”很认真的开口,有关于水月寒老婆小妾一个接着一个出事的传闻,他也有听说过,可因为这些就不宠幸后/宫/女人是不对的。
水月寒的脸色彻底黑了,他没憋着!不会有内伤!“说吧,你是怎么骗过海狂儒,让他拿个真货当假货来下套的?”
本来他是真的以为这场局自己输定了,可就像海狂儒说的,老天帮忙,想输都不成。
真想知道,当海狂儒发现自以为必胜的棋子不止反将了他一军还会咬人时,是种什么表情?一定美极了。
“呵呵……说来也算海狂儒倒霉,他派去吊着我往陷井里跑的手下是我的人。”得意的笑,满目张扬,这一面的黎夕很少见,但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清雅中透着嚣张的黎夕,才最为迷人。
“你也知道,我跟着阎夜时是专抓暗战这一块的,几乎所有的j-ian细、刺客、暗卫都归我调/教和训练,而今天的那位是我七年前放到海狂儒身边去的,虽只混了个半亲信的位置,但能量也不容小视不是?”若不是有这么个人,也许水月寒此时早就……
想到水月寒会被一个无名小卒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好歹水月寒也是他唯一的致友,拿‘黎夕’去败坏好朋友的名声,海狂儒是不是太过份了点?好,想玩y-in的对吧?本公子玩了一辈子的y-in招,还怕你个半路出家的不成?
以前因为身份的关系,顾及着阎夜的立场,很多事情黎夕都做不得。
而现在,挣开了名为阎夜的牢笼之后,黎夕的危险指数将绝不低于任何一个恐怖的y-in谋家,此时的他才是最原始最可怕的存在。
“所以你将计就计,让那个人做掉了假黎夕,你再来个釜底抽薪,让海狂儒误以为计谋成功了,好坐等阎夜上门?”只有最后一个才是黎夕的真正目地吧?他相信海狂儒一定有办法把阎夜弄来,不想再和阎夜牵扯不清,倒不如顺水推舟借海狂儒的手把一切做个了断,如此的大费周章,黎夕也算得上用心良苦了。
“还是你了解我。”人生得一知已,夫复何憾,他庆幸自己此生认得了水月寒,“我曾经试着去见阎夜,但那人却不想见我,没办法,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耸了耸肩膀,黎夕有些自嘲的笑着,他从不曾预料到,有一天自己会连想见阎夜都不能,那个男人……当真绝情。
真要放下了吗?好吧,他支持黎夕的所有决定。
“算算时间他们也快到了,麻烦先把我扶起来成不?”他可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浑身无力的样子,特别是小五,水月寒有种直觉,若是被莫漓轩看到了自己无力的样子,必定会发生超出掌控的事情。
“我的荣幸。”弯腰揽着稍微恢复些力气的水月寒慢慢坐起,看着半依在怀里的男人,黎夕担心的皱紧了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查遍了你所有的经脉,并没有异常,倒是……”内力充盈的很,震得他手指尖到现在还麻麻的。
又想白眼了,但水月寒强忍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黎夕的意思,也了解黎夕刚刚并不是在轻薄他,只是自己充盈的不是内力而是妖丹中的灵气,这一点让他怎么说?
“抱我去你的房间,我睡一小会就能好。”不想多谈,水月寒知道黎夕肯定不会再追问,再说了,他们也没多少时候闲聊。
接下来是属于黎夕和阎夜的时间,他不打算介入,至于海狂儒嘛……嘴角浅浅的笑灿烂如花,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份大礼,他记下了。
“真的没事?”有点不放心,但看水月寒坚持,黎夕也就由着他去了,好在他的房间和水月寒的只隔着一个转角,有什么事情自己也照应得来。
抱着水月寒出门,将人放在自己的床上,细心为其盖好被子,转身,才返回屋子里坐好,窗外陡的响起了细细的风声,黎夕微笑着抬头,来了吗?
‘轰~’紧关的窗子被掌风打的破散乱飞,纵身跃进屋子里的男人不是阎夜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