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水月寒,朕不会放过你的!!
“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很爽。”什么叫生不如死?大概此时的海狂儒就是这样的,今日的侮辱比之当年更甚,报仇,他一定要报仇。
“声音太小了,朕没有听到。”
“……”沉默,沉默了好一会海狂儒猛的咬牙,“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很爽,水月寒你快点给我……”
‘啊~!’戛然而止的惊叫打断了海狂儒后面的‘弄出来’三个字。
僵硬着脖子扭头看向发声处,刹那间天昏地暗,海狂儒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了。
门处口,一身灰尘的阎夜和黎夕,满头是汗的官使和莫漓轩,男男女女他的或者水月寒的或者什么人的手下们,个个目瞪口呆、惊恐万状的看着他。
完了,海狂儒都可以想见,明天大陆上有关于他是个受虐狂的传闻将疯传到什么地步。
☆、人在屋檐下得低头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间流转,门外的人瞠目结舌,门内的人无颜以对。
当然,这个无颜以对的人指的只是海狂儒,对于我们衣冠整齐一看就是处于攻君地位的父皇大人来说,不过是场小闹剧罢了。
“你……你们……”第一个恢复了说话能力的人是黎夕,其实最为震惊的人也是他,好在大风大浪经历的多,或者说,但凡和水月寒沾边的事情总那么让人意外,他多多少少有点免疫了。
真的没想到啊,原来外面疯传的‘水月寒和海狂儒相爱相杀’是真的,刚还扔了个男人要弄残了水月寒,转眼自己倒先爬到水月寒床上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还有最为意外的一点,海狂儒不止是下面的,竟还是个受虐狂??
君不见狂傲不羁的海国主墨发披散,颗颗细小的汗珠溢在额角,修长的身形脆弱无力的趴俯在桌案之上,双腿大分,丝丝缕缕的血顺着双腿中间的部位流下,染红了上等的布料,也染红了脚下光滑的地面。
都这样了还嚷嚷着爽?都快承受不住了还说快点给他?啧啧,海狂儒,乃真豪杰也。
像是一个魔咒被人打破,黎夕话落之时其他人也齐齐恢复了说话能力。
但其他人到底不是胆大无所顾及的黎夕,他们表情不一,没一个敢吭声的。
比如驿馆中的下人们,好奇心大一些的东瞄西瞄,好奇心小一些的努力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再比如火鳞国的人,因为自家皇帝在跟前,即使风中凌乱了也站的笔直。
而如水月国的人则几乎个个神采飞扬,林忠诚的老脸都快笑出花儿来了。
他的皇主子高人呢,压的土荣国君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哼哼,让你再使坏,让你再不老实,这回知道得罪我家皇主子的下场了吧?
唯有土荣国人的心情是复杂的,若不是海狂儒常年的威慑力深入人心不可动摇,怕是这会儿早蹲到地上埋头痛哭去了。
皇上,您和水月寒搞在一起没什么,被压了……那也是您家里的事情,但能不能别受虐也爽?这让小的们以后还有何面目与水月国人相对?抬不起头来啊嗷~!
“滚!”各种情绪一一在眼前闪过,海狂儒当时就冷下了脸,由后牙槽蹦出来的字夹杂着凛凛寒风,冻的一票定力不足的人猛打哆嗦。
于是很自觉的,能跑的转身就跑,不敢明着跑的也偷偷的溜了,不一会,大门外就只剩下了阎夜、黎夕和莫漓轩。
可怜的五皇子,直到现在他也没由打击中缓过心神,呆愣愣的目光直勾勾望着压制住海狂儒的水月寒,妒忌像Cao,转瞬在心头泛滥成灾。
早就该料到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海狂儒凭什么几十年了硬是死揪住水月国不放?还连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不肯给?
他根本是爱惨了父皇,两个x_ing格都是那么骄傲的人,中间又隔着种种复杂的关系,所以得不到就宁肯毁掉是不是?
直到今晚,两人才冲破了重重阻碍终于在一起了,看看地上的血,那是海狂儒第一次的证明吧?堂堂帝王甘愿雌伏在父皇身下,这样大的付出,自己拿什么比?
明明他爱的不比海狂儒少,他只是少出生几年,少认识父皇几年而已,海狂儒能做到的,他也能。
可没有海狂儒的身份,他就换不来让人感动的瞬间,没有爱恨纠缠的几十年,他就得不到父皇心里特别的位置。
只有海狂儒,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可以高傲的站在父皇身边大声对所有人说,他和水月寒是属于彼此的。
哪怕他是下面那个,哪怕匪夷所思的传闻毁誉参半,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全大陆的人早在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之前,就已经把他们绑到一块去了。
“父皇……”越想越心痛,越想越妒忌,莫漓轩微红着眼眶呢喃。
你是不是永远都看不到儿臣的爱?
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来自于一个儿子的感情?
你是不是……喜欢上海狂儒了?
苦涩的味道,浸着揪心的凄凉,一点点爬满了莫漓轩的心头。
是啊,就算父皇看到了他的爱,接受了他的爱,也没有喜欢上海狂儒又能怎样?
自己可以像海狂儒那样,站在所有人面前说自己和父皇是彼此相爱的吗?他们得不到祝福的,因为他们是父子。
那要放弃吗?放弃对父皇的爱?
不可能!
只是想一想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开了一道口子,打从他发现自己爱上父皇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打算给自己留条退路。
父皇……您会怨恨儿臣的不孝吗?竟然觊觎自己的父亲,这样的孩子肯定不会再得到您的喜爱了吧?
有时候儿臣自己都觉得,儿臣不是人,是头野兽,疯了般想一口一口将你吃的干干净争,再也不让别人看到你,那样高高在上,完美的连神都赞叹的你,是儿臣死也抗拒不了的执着。
眼睛里暴s_h_è 出幽蓝的光,一闪而逝之后莫漓轩突然淡淡的微笑起来,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分毫异样,只是身上的气息更沉更内敛起来。
是眼前的这一幕刺激到了本就情绪压抑的莫漓轩,本来他还想等一等,等到一个更有利的时机再向水月寒向起攻击,可看了这一幕,他等不得了。
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一直求而不得苦苦蹲守在角落里的莫漓轩无疑选择了后者,他变态了,或者我们应该说,他终于变态了?
“父皇,既然你没事,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明天见。”举止优雅不失风华的朝着水月寒点了点头,莫漓轩转身慢悠悠而去,那姿态,怎一个潇洒得了。
黎夕很惊悚,莫漓轩的态度太奇怪了,相当不正常。
同是男人,也同样执着的爱过,他了解当看到自己爱如生命的那个人正与另一个人亲昵相处时的感觉,饶是他这种心x_ing淡薄轻易不动怒的人也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一点点习惯,但做到无动于衷,还是不可能。
他莫漓轩一个小小的十五岁少年,又是无意间碰到这么大的场面,不情绪失控吼两嗓子也就罢了,怎么还笑意悠然的走了?他有什么y-in谋?
“黎夕……”受不了黎夕眼神专注的看着别人,阎夜哑着嗓子扯住了黎夕的手臂,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来别的什么。
今天之前,他从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也会如此心痛,如此彷徨。
黎夕陪了他二十五年,在他还是个小小少年的时候就一直不离不弃的守着他护着他。
记得小时候父皇对他寄予厚望,不止功课繁重还要时不时的抽查,念得好了偶有赏赐,念的不好次次重罚,因为年纪小,实在控制不住脾气他就朝着黎夕发火,而黎夕总是笑着承受下来,然后陪着他渡过每一个难熬的时刻。
他以为他们会一辈子这样过,相携着由少年成长为青年再到老年,他们娶妻生子,让子孙后代世世交好,他根本无法想像自己的身边若没有了黎夕会是怎样的日子。
若没了黎夕,谁还有资格成为他最信任且毫不怀疑的人?
若没了黎夕,谁能在他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与他相伴到天明?
若没了黎夕……阎夜还会是阎夜吗?
该死的那晚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不就是与常人不同吗?身体再不一样那还是黎夕,是自己爱着的黎夕,自己怎么能,伤了他……
就算曾经见到过那样的人,就算那个人是自己最为憎恨的人,自己也不应该把黎夕和那个人混为一谈,他们怎么能够摆放在一起评价?一个恨一个爱,完全是两个极端。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不是?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了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