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一眼好奇的林忠诚,水月寒不耐烦的皱起眉,“去打盆热水来,再叫个大夫过来,快去。”
边说着边走进屋子,将莫漓澈轻柔的放到床上,连表情都小心翼翼的,他不知道使莫漓澈无力的药物是什么,但愿对身体无害,不然……
眼眸暗沉,浓浓的煞气还没等布满全身,就被一只温凉的手掌淡化掉了。
挑起眼帘,水月寒的眼眸瞬间柔和下来,儿子在摸他的脸?可眼神为什么要那么迟疑?像是生怕惹他不高兴一般。
心口揪紧的痛,水月寒干脆俯下\身,并用手掌盖在了莫漓澈的手背上,脸颊磨蹭,无声的告诉莫漓澈,他不讨厌他,他喜欢他的亲近。
“父…皇……”干干涩涩的声音艰难的挤出嗓子,胸膛急速起伏着,莫漓澈的眼睛闪亮的似耀眼的光。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的被绑,当众被人羞辱,父皇的从天而降,和此时放纵自己靠近的一幕幕,就是做梦也不曾梦到过。
“嗯,父皇在。”知道莫漓澈难受,水月寒紧紧拥住了莫漓澈的腰,紧紧的紧紧的拥着,长久盘压在胸口的郁气尽皆散净,余下的全是对莫漓澈的溺爱,他都恨不能把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莫漓澈面前来,只求他别再这么小心翼翼,别再这么脆弱的让人心疼。
莫漓澈呆了下,被水月寒紧紧抱住于他来说,是此生第一次,静静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好一会莫漓澈猛的伸出手,死死圈住了水月寒的脖子。
“父皇……我的…我的……父皇……”头埋在水月寒的肩膀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喃喃重复着一句话,我的父皇。
我的父皇,你,真的是我的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喜子认个错,我把分别两年写成了分别三年,呵呵,还好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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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纳听说近来‘熊来疯’病相当严重,各位施主们,一个小熊得了‘妄相压人症’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症状会传染,身为良好的乃们,切不可被某只熊毁了知道吗?
来,和老纳念经一百遍‘喜子是攻,总攻,万年总攻,小熊亿万万年总受万岁~!’
☆、父子温情
耳边莫漓澈的呢喃声再一次揪紧了水月寒的心,顿顿的痛由一点蔓延到四肢百骸,苦笑,这就是心痛吧?比心疼还要多得多的心痛。
“漓澈,以前是父皇不对,父皇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了好不好?”轻声哄着,手掌轻柔的拍着莫漓澈的背,水月寒突然想起了从前,在莫漓澈还小的时候他也曾抱着软软的小人儿玩耍,那时的莫漓澈白嫩嫩的特别可爱,有事没事就喜欢跟在他身后父皇父皇的叫。
如不是后来孩子们渐渐大了,出于各种原因,又怕其他儿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有意疏远他们,大概他和莫漓澈也不会如此生份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他宠莫漓澈和宠莫漓辰一个样,那等到发现淑妃偷人,近而认定莫漓澈不是他的种后,他的第一个反应绝对是杀掉莫漓澈。
像他这种感情本就不多的人,一旦给了谁,谁就只能是他的,儿子既然得了自己全心全意的宠爱,他到死也必须是莫家人,与其给了别人还不如死在自己面前,反正这一辈子莫漓澈都只能叫他一个人为父亲。
莫家的男人都自私,他水月寒尤甚,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想过委曲自己当一个别人眼中的善人。
水月寒护短,水月寒y-in险,水月寒狠辣,水月寒冷血无情六亲不认,这些话都是真的,他的爱只给被他纳入羽翼之下的人,其他人在他的眼里都是牺牲品,只是与以前不同的是,曾经的莫漓澈是半个牺牲品,而现在的莫漓澈却是被他纳入羽翼之下的珍宝。
所以,感谢老天吧,让他前世里不重视莫漓澈却也不完全漠视他,这才让莫漓澈好好的活了下来,尽管莫漓澈活下来的代价是自己几年的禁宫之苦,却依然是值得的。
男人嘛,受点伤吃点苦算什么?自家儿子高兴就好,其实如今回想当初,有很多蛛丝马迹都指明了莫漓澈对他又爱又恨的纠结,只是自己不愿意深想,只一味去憎恨,这才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吧?
算了算了,过去的都算了,他会和莫漓澈重新开始的,就从今天开始。
“父皇保证?”还是没有松开手,不过莫漓澈的情绪倒是稳定多了,头埋在水月寒的肩膀上不愿意抬起来,闷闷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不确定。
“父皇保证。”笑着用脸颊蹭了蹭莫漓澈的耳朵,水月寒重重点了点头,“现在可以放开父皇了吗?”
没出声,静默了好一会莫漓澈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紧紧圈在水月寒脖子上的手。
耐心的等到莫漓澈完全松开自己,又神情放松下来水月寒才直起腰坐到莫漓澈旁边,一边低头整理散落在莫漓澈眉眼间的发,一边扬声唤站在门口的林忠诚进来。
低低应了声是,林忠诚带着太医垂首躬腰走向床边,他还真没想到,这个脸上化着夸张妆容的男子,竟然会是三皇子莫漓澈。
诊脉、开方,忙了好一会太医才告退着离开了,剩下煎药的事情都不用水月寒cao心,他只要知道莫漓澈的身体没什么事情就行。
“再去打盆热水来。”刚刚那盆水早就凉透了,漓澈现在身子弱,可不能再着凉。
“回主子,奴才已经叫人备好了热水。”林忠诚恭声回话,侍候了皇主子这么多年,要是这点子眼力都没有,他这大总管就甭当了。
赞许的看了林忠诚一眼,水月寒摆了摆手。
林忠诚点头,转身招呼人将热水送进来,调好,亲自拭了拭水温,又将温度刚刚好的水盆摆放到床边,这才躬身退了出去,其间一丝声响都没有,四个字,训练有素,再四个字,深得朕心。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什么时候该出现,都不用水月寒吩咐,抬眼挑眉时已心领神会,这也算门学问了,还是挺深奥的那种。
拧了把巾布,水月寒细细为莫漓澈擦去脸上的浓妆,一点一点,很是细心的擦着,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温柔的让莫漓澈痴迷到不能自己。
“父皇……”不自禁的,一声呢喃悄然溢出唇外,在寂静的屋子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嗯?”没有抬头,见自己擦去浓妆之后,露出来的皮肤微微发红,水月寒皱着眉头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父皇,我……”嘴唇张了又张,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以前他对父皇只是单纯的濡慕,求而不得最多黯然失望,可分别了两年之后,他发现自己对父皇的感情不止是父子之情,那求而不得之后又会如何?
父皇,你可知道当你从天而降救我于危难之中,当你温柔的抱起我一怒之下接连踹翻了十二根廊
柱,当你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我极尽呵护的看着我时,我对你就更加无法自拔了吗?
这是惩罚吧?惩罚母妃错待了父皇,所以老天把报应压在了他的身上,儿子爱上父亲,如此的大逆不道,可奈何明知道是深渊,他却……甘之如饴。
“怎么了?”好不容易擦拭干净莫漓澈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水月寒猛的发现,自家儿子好像情绪很低落?
“没什么。”慌乱的垂下眼帘,生怕慢一点就会被对方觉察出什么来,父皇那么精明,若是真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他不敢想。
于是咬紧了牙关让漫上心头的苦涩和绝望死死闷在身体里,已经够了,能得到父皇的宠溺足够自己幸福一辈子了,何苦还要再去奢求不能够拥有的?
“莫漓澈,看着我。”扔掉巾布,水月寒沉着脸俯下/身用双手捧住了莫漓澈的脸,才刚刚和莫漓澈冰释前嫌,他不想莫漓澈还有事情瞒着他,准确点说,是不想让两个人之间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水月寒声音微沉,扑面而来的气势压的莫漓澈浑身都僵硬起来,可是睁开眼睛他做不到,因为他控制不住眼里的情绪,或爱恋,或痴迷,那样一目了然的感情和注定以悲剧收尾的下场,让他拿什么去面对?
幽幽的低叹响起在耳畔,莫漓澈身体微震,父皇在叹气?他……是不是生气了?急了,正想不管不顾的睁开眼睛,突然紧闭的眼帘上袭来了温凉的触感,那是……
惊愕着飞速挑起眼帘,眼帘中映进的是父皇优美的下巴,是真的吗?父皇真的在亲吻他的眼帘?不然为什么自己看到的会是父皇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