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脚步声响起时,就代表了自己不会再是孤单的一个人,自己可以对这双脚步的主人乱发脾气,可以尽情的恨他恼他骂他,他是唯一一个不会走不会抛弃自己的人,等恨够了恼够了骂够了,也就是接受彼此的时候了。
乔慕楠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任由自己怎么对他都不离不弃的,他只要结果,这结果不能只是自己的身体,他还要自己的心。
乔慕楠霸道、强势、不接受失败,他用十几年的局得到了乔斯楠的身体,又用了八年的局得到了乔斯楠的心,他想要的都得到了,所以才会死的那么干脆那么狠。
乔斯楠承认,回来没有马上和乔慕楠摊牌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乔慕楠的死,他明明说过的,他们两个生来就是一对,管他是爱侣还是怨侣,反正必须生死一处,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言尤在耳,乔慕楠却反悔了,他一个人跑去报仇,把自己扔在一旁说死就死了,他简直不可原谅!
“斯楠,把门打开。”
低沉x_ing感的声音由门外响起,伴着敲门声,听在乔斯楠的耳朵里,恍惚间让他分不清是今世还是前生。
听不到里面的回答,乔慕楠又是心急又是紧张的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快点开门,斯楠,你应该知道,看不到你我是不会离开的。”
管你离开不离开,你想见我我就得开门吗?那我想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见?到死都没让我见一眼,你敢做就要敢当。
心中憋着气,乔斯楠绷着脸站起身,重重踢了门板一脚,“乔二少人忙事情多,我就不打扰你了,请回吧。”
沉默,门外的人久久没有出声,乔斯楠似乎都能想像得出来,乔慕楠此时一定眼眸深深的看着门板,眉稍微拧,嘴唇抿成直线,身上的气息要多冷就有多冷。
想到乔慕楠每次被自己惹毛了的经典造型,乔斯楠就忍不住想笑,能让乔二少怒火涛天却又不得不强忍着,前世今生都只有自己才能够办到。
“你恨我吗?”很轻却也很清晰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忐忑,连乔慕楠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忐忑些什么。
他即希望乔斯楠恨他,却又不希望乔斯楠恨他,恨他说明乔斯楠终于肯正视他了,而不恨……谁能希望自己爱着的人恨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乔斯楠愣了好一会儿,恨?如果上辈子的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恨,被乔慕楠那样侵犯过,他怎能不恨?可……从他爱上乔慕楠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恨就通通都不存在了。
乔斯楠的沉默让乔慕楠的眼睛亮起了一道光,忍不住上前一步,将额头抵在门板上,乔慕楠闭了好一会眼睛才再次站直身体,“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既然斯楠没事,见不见自己都无所谓。
转身,潇洒的离开,轻快的脚步一如乔慕楠此时的心情。
说不出恨不恨吗?这比回答恨不恨更好,乔斯楠,你这辈子注定了逃不开我!
下了楼,瞧见张政被林涵拦在门口乔慕楠也没在意,脚步不停的直接出了门。
“二少??”眼巴巴看着自家二少‘目中无人’的由自己身边走过,张政摸了摸脑袋,这是怎么了?难道大少给二少糖吃了?确定那不是毒药?
“过来开车。”
“是。”顾不上发呆,张政小跑着走过去,临上车前又回头瞧了眼林涵,然后冷笑了一下上车离开了。
林涵知道张政为什么冷笑,他一点也不在意被张政记恨,自己是大少的人,张政找他的麻烦就是找大少的麻烦,他还怕张政不找麻烦呢。
☆、第9章
恭送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乔二少,剩下要忙的就是被打的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的黑衣男人了,虽然林涵本人很希望能直接将黑衣男人乱棍打死,可乔斯楠不是傻子,真打死了黑衣男人,自己三年多来的付出也就等同于一起翘辫子,都特么白忙了。
无奈何,趁别人不注意林涵悄悄给了某两人一抹隐晦的眼神,继而扬声道:“去把那个家伙带进来,我上去请示大少。”
“是。”门外两个接收到眼神的手下,抢先一步抓起黑衣男人的双臂托着人往大厅里走,刚进门口时,其中一人手下‘打滑’,黑衣男人的后脑‘咚’的一声撞在了门槛儿上,那动静,听的齐择牙疼。
面无表情的将后脑与大理石门槛儿亲密接触了一回的黑衣男人重新拎起来,两个存心想弄残了黑衣男人的手下再次迈开步子,直到站在大厅正中央猛的同时松手,‘咚’又是一声重响,又是同一个地方,两下重撞结合到一起,连傻子都能想到结果会如何。
瞄一眼满脸鲜血,身上还脚印处处,连男人的重点部位都印着个硕大的鞋印的黑衣男人,齐择感叹,这还不如死了好呢,足足四十五码的鞋印,踩下来得多疼,想想就菊花紧。
算了,残不残废不废的都和自己无关,有胆子选择站在大少的对立面,就得有能力承受失败的惩罚,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可怜。
摇摇头转身往楼上走,还没等走到一半,齐择就碰到了正要下楼的林涵。
说实话,齐择很不喜欢林涵,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怎么看林涵怎么觉得怪怪的,哪怕这个男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亲近柔和的如同大哥哥般让人信服,可每次见了这人自己还是会下意识的产生防备,也许在潜意识里,自己是把林涵当成敌人看待的?
为什么?他们之间又没有过节,甚至这人还帮过自己几次,难道是……争宠?!
脸色瞬间就黑了,跟雷劈了一般,黑中带焦。
我靠靠靠特么大靠!大少身边的事情那么多,每天忙都忙不过来,自己傻了才会因为妒忌大少把工作分给林涵而吃味,什么争宠?打死都不可能!
“齐择?”林涵顿住脚步,“你……生病了?”不然怎么脸色这么奇怪?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干笑,齐择看了眼林涵的身后,“大少呢?”
“大少身体不舒服,吩咐我先把人看起来,等他明天好点了再审问。”想到大少连门都没让他进的举动,林涵微微皱了下眉。
这次派人来摸大少的底,本身就是种冒险的作法,原以为有自己接应着,应该问题不大,可如今看来……
谁也不知道探子在大少的房间里都探出了什么,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探子会一边大叫着救命一边往窗外跳,大少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心思和齐择套近乎,林涵点点头与齐择擦肩而过,快步走回了大厅,第一眼就看向了晕迷不醒的黑衣男人。
该死的,刚刚只想着别让大少问出些什么来,这才让人下狠手弄残了探子,如今大少明摆着不闻不问了,自己反倒被坑的没有机会下手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把人带下去吧,让医生给他看看伤,要是人醒了就马上通知我。”无力的摆摆手,林涵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由早上开始就没一件事情是顺心意的,若不是他坚信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简直都要以为大少在故意恶整他了。
楼上
齐择垂着头死死盯着地面,像是要在地面上看出朵花儿一样,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看着,都看了好几分钟了也没看够,那乖宝宝的样子,让乔斯楠好气又好笑。
“得了,你也别卖乖了,这次的事情不怨你,是我考虑不周,哪天老太爷要是问起来,你只管顺着我的话说就成。”
“大少宽厚。”瞬间抬头,齐择笑露了一口小白牙,挑着大姆指朝乔斯楠晃悠,那模样,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对了大少,您说的顺着说……是指怎么说?”
二少这回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就算昨天绑走大少的事情能瞒得下来,今天自己被二少绑走的事儿可就想瞒也瞒不住了,老太爷若是一知道信儿,保准第一个找上自己,为了这,他都快愁出白头发来了。
“就说我和二少约好了见面,顺便打了个赌,我赢了他一样东西,他不服,就绑了你。”笑,很温柔很迷人的笑,乔斯楠笑的越灿烂,齐择身上的j-i皮疙瘩就越多。
他拒绝去想大少所谓的‘赌’是什么,也绝对不会对赌来的东西感兴趣,他发誓!
可怜的二少,你在老太爷那里的印象,怕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但这对于大少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不说别的,就冲着二少敢绑了大少还做下那等事情,他就活该被老太爷扒一层皮下来。
要不是看大少有心为二少掩盖,要不是明白大少自有计划,他第一个就会冲过去和乔怀慕拼命。
他是大少的心腹、秘书、保镖,大少出事第一个不能被原谅的就是自己,管他伤了大少的是二少还是家主,他只为一个人忠心,也只会为一个人死亡。
“齐择。”
“在。”收敛起心底的暴虐之气,齐择半垂下头恭敬的开口。
“帮我约赵炎彬出来,就后天吧,记住,你要尽可能的不惊动别人约到他,明白吗?”
齐择抬起头,尽可能的不惊动别人吗?他懂了,“属下会让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一点也不知道,请大少放心。”
还是齐择了解他,有些话不用点明就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赵炎彬,这一回的游戏可不是你坐庄了。
“多看着点林涵,有什么异常马上禀报给我,下去吧。”摆手让齐择下去,乔斯楠闭上眼睛开始一遍遍回想当初,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要深深记得自己是怎么败的,然后把那些痛和悔通通奉还给赵炎彬和林涵,对了,还有各位叔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