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将两人扶了起来,有些撒娇的晃荡着她们的手臂,那小女儿的娇态,把两个见惯了仲孙绝艳威严的女人,给弄得是浑身不自在。
“那就得从起步开始了,二主子,主子琴弹得很好,您和主子用的是一个身体,应该会很好学的。”
小心的将手臂从主子的手中脱离出来,知音额头上都见汗了,主子对她撒娇?呵、呵,连做梦都没想过,绝对的,恶梦啊。
“真的吗?那我们快点学,快点。”
眼睛刹时就亮了起来,马上就兴奋的催着知音去拿琴,这边自己就开始脱衣服了。
“二主子,您…您这是做什么?”
吓了一跳,忘书赶紧手忙脚乱的又帮主子穿上了衣服,不到睡觉的时候衣服是不可以脱的,就算是睡觉,脱成半身赤 裸也是不可以的。
“这袖子这么宽大,一会儿学弹琴的时候还不得累死我?脱掉脱掉,嗳你干嘛又给我穿上了?我要脱掉。”
“不行的,您这样,这…太裸 露了。”
天呐,二主子怎么又要脱啊,这,这要是被别人看去了,可不得了的。
“这也叫裸 露?不会吧?”
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肩膀上两根两指宽的带子吊着随身的纱料小衣,腰间无空隙直接连着下身的长长裙子,可以说,从上到下密密实实的连脚都不会露出来,(只除了两条胳膊)如果说这也叫裸 露的话,那我真的是无语了。
“当然了,您看您的胳膊都露在外面,还有您的脖子,您的后背,您的”
“停,不要再说了,我穿,去,把那个外衫拿来吧。”
认命的穿上了忘书拿来的外衫,忍受着非人的热感,故意不去想以后苦难的日子,抛开了一切杂念的走到了琴台旁坐下,然后才慢慢的抬起了头,用期待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知音。
“咳咳,想学琴,就要先了解琴,我就简要的先说一说琴的基本知识吧。
琴共有三种音色。一为散音,即右手弹空弦所发的声音,嘹亮、浑厚,宏如铜钟。二为按音(实音),即右手弹弦,左手同时按弦所发的声音,低音区浑厚有力,中音区宏实宽润,高音区尖脆纤细。三为泛音,即左手对准徽位,轻点弦上,而右手同时弹弦时所发清越的声音,高音区轻清松脆,有如风中铃铎,中音区明亮铿锵,犹如敲击玉磐。
在弹弦乐器中,琴是一种较独特的乐器,琴面为指板,没有柱和品。演奏时,将琴横置于桌上,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完全依靠琴徽标记(不限定在13个徽位上,很多的音是在徽与徽之间),音准上要求极为严格。琴音域共四组又一个二度,计有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和按音一百四十七个……”
眼神发直的看着知音涛涛不绝的说着,震惊于这小小的琴竟然讲究那样多,七根刚刚在我眼里还不过只是小小几条线的东西,经知音这样一解说,我才知道这小小的七根弦里,变化之多学问之厚,可不是一个人几日甚至几十日就能明白得了的。
“那个,知音啊,你可不可以…说正题?还是先说一说弹吧,呵、呵、我认为实践才是硬道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嘛,人家真的是听的云里雾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嘛,再听,还真怕自己会不小心的睡过去哪。
“如果弹之前不把琴弦弄明白,你要怎么弹?还有琴谱,看不懂琴谱你又让我怎么教你?鸭子听雷吗!!”
头上隐有青筋在跳,面对这个二主子她还真是,不吼她难受啊,这一刻,她几乎都忘记了对方是个主子,完全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妹子,那种恨铁不成钢,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知音都顾不上淑女本色了。
“那你就讲嘛…我又没说不让你讲…”
缩了缩脖子,干笑着轻哄‘怒火美人’,怕怕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那请二主子坐正,听好。”
深吸了口气,把自己不太稳定的情绪给平复下来,知音对于自己刚刚的失态很是羞愧,但却没有半分的不安,莫明的,她就是知道这个二主子不会怪她。
其实能得一个这样平易近人的主子,是她们这些下人一生的盼望,她喜欢这个二主子,在乎这个二主子,所以她才更要严格的要求这位二主子,因为她怕,怕二主子会出事,如果在那样的场合里丢了面子,那想不出事都难了。
不理会忘书的眼色,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这样会不会惹二主子不高兴,给了忘书一个笑容,知音又自教导了起来。
“弹琴的指法为,右手指法: 主要为抹、挑、勾、剔、打、摘及其不同的组合如轮、锁、双弹、如一、叠涓、拨、刺、伏、撮、打圆、历、滚、拂等。
左手指法:主要分为按音与滑音两种。按音有跪、带起、拳、推出、同声、爪起、掐起。滑音有吟、猱、绰、注、撞、逗、唤、上、下、淌、往来、进复、退复、分开等。六、记谱法……”
再一次目瞪口呆,心被那一个个有听没有懂的文字,给打击的羞红满面,就像知音刚刚说的,这一回,我还真的是——鸭子听雷了。
悄悄的把目光看向了依然蹲于房梁之上的仲孙姐姐,眼神无声的哭诉着心中的苦难,姐姐啊,妹子恐怕是学不来啊。
而这再一次的注视,让那位正饱受‘非人虐待’的男子,眼神闪了一闪,他不明白,身为皇家最最精英的存在,对面这位不是皇后的皇后,为什么总是能好像看到他似的,一个劲儿的往这里看?难道说,她真的发现他了?不可能啊。
魔音穿脑
“二主子!!”
一声狂喊,把本人正与仲孙姐姐‘眉来眼去’的眼光给勾了回来,转头,看着头上仿佛在冒烟儿的知音,我真的很想说,知音啊,你热不?
“有事?”
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的纯真,努力装假很疑惑的问着浑身都在打颤的某女人,一句话,她抖动的更像筛子了。
知音的心在滴血,走神也可以走的这样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人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过,打?不敢动手,因为那是主子,骂?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做过,真怕骂不好,可就这样忍着?她会气爆的。
无奈何,她只能一边控制着自身的火气,一边努力用正常的语气,沉声的问着一脸我很善良的二主子。
“二主子有在听知音说话吗?”
“啊?在…在听啊,我一直都在听。”
点头,把头点的就差掉下来了,生怕晚点一下,就会被爆走的知音生吞了,知音,发起脾气来,也是挺吓人的说。
“那请二主子说一说,这弹琴的指法都有哪些?”
深吸了口气,她决定再相信对方一次,也许,也许她真的听了,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走神而已,自我催眠。
“那个…指法……”
刚刚她有说指法?什么指法?眼神乱转,本人对于仲孙姐姐见死不救的态度,相当的不满,但在这重要的当口,却连瞪她一眼都不敢,因为知音的那双火眼金精,正直直的盯在我的脸上,我怕啊。
“随便说几个就行……一个也行。”
见对方还在迟疑,手指伸缩,骨节直响,知音僵硬的脸看起来和千年僵尸都有得一比了,她不死心的看着自家的二主子,一个也没有记住吗?一个都没有??
“这个……抓…?”
手做爪状僵于半空,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神色突然变回平静的知音,不对吗?弹琴不是都要张开手?那难道会是挠?
“你皮痒了是不是?还抓?还挠?用不用我给你抓一抓挠一挠?啊!!”
怒吼,绝对可以赶得上河东狮吼的怒吼,我缩着脖子用两只手捂住了耳朵,即想躲开知音的吼叫,也想要无视仲孙绝艳的狂笑,人家根本就没有听到嘛,猜都猜不准,今天的点子还真背。
“好了知音,二主子她也许是太紧张了吧,你再说一遍就好了嘛,怎么可以吼她?快点给二主子陪个不是。”
憋住笑,忘书扯着怒发飞张的知音来到了二主子的面前,还从来没有看到知音失控成这样过,这个二主子,别的本事不知道,这能气炸了人的本事,她是真真的见识到了。
“二主子对不起,知音失礼了。”
终于控制好了情绪,知音木头一样的站到了二主子的面前,低着头认着错,听那起伏都没有的声调,我的小心肝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不用了,没事,没事的,呵呵,呵呵,那个知音啊,要不你先出去转个弯儿去?这基本的知识忘书应该也懂的,等她教会了我之后你再教我别的,呃好不好?”
呜…好可怕,这叫山雨欲来风满楼吗?本人可不想小命玩完呢,还是先让这个炸药包离开一会儿的好,抬眼看了看房梁之上的仲孙绝艳,不自禁的又可怜兮兮的扁了扁嘴。
她…真的看得到他?呵呵…样子…还真可爱……
被又一次瞄到的某男人,不自觉的在嘴角处溢出了一丝丝微笑,当然,那笑别人是看不到的,因为他蒙着面,其实这笑,连他自己都看不到,因为笑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曾有过。
“那知音退下了。”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知音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直到退到门口之后,她才转身以风一般的速度,飞奔出了这里,其间在她路过的地方,不时的还能听到‘噼哩叭啦’的声音,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