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他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只看到掌下的脸带上了两行泪,这样也不行吗?他不甘心。
“小玉儿。”
“……王爷……”
“阿祖……”张跳跳看着那两行泪,心里一紧,唤道:“阿祖,不哭,我都听你的……”他放开手,舔干净那两行泪,带着他一起攀附云端。
张跳跳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是张跳跳还是西风玉雪,这到底是梦魇的片段,还是真实的发生?
他只是不知疲惫的一遍又一遍狠狠的要了身下的人,一直到那玉人晕厥,红莲随风散了花瓣。一直到梵音停止,金光不见,那字符重新回到西风玉祖的身体里。一直到他疲惫不堪似乎再不能动,他抬不动胳膊,揽不住他,饿的发慌。
如果只是梦魇,怎么会如此真实?
“我饿的不行,又不想死,只好答应不分手了。”张跳跳恍惚的看着怀里的人,傻子,为什么骗我。
你一直到最后都没有答应过。
两人散乱的黑长发搅和在一起,分不清楚是谁的。张跳跳握住西风玉祖的左手,抚摸着那n_ai白的指环,碧绿的玉扳指和羊脂玉扳指碰撞在一起,交握的双手靠近睡着的人那胸口。
傻子,为什么不说呢。
西风祖邸是西风祖的的龛位,而西风祖……是国人的信仰,是所有人的精神寄托,是堪比一国之主的存在。
“这是什么?”
“你看得到?”
“废话。”他一把拉走失神的人,转瞬放在腿上。敞开的衣领轻易的滑落至腰间,西风祖敞着胸膛被禁锢在西风玉雪的怀里。
从来没有人如此接近过他。
他总是被人们远远的观望着。人们恭维他,惧怕他,向他祈祷,对他埋怨,什么话都告诉他,却从来不曾真的靠近他。
他从未想过,第一个靠近他的人,居然是他默默观望了十几年,却从来看不到他的人。
西风玉雪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大拇指上是那只n_ai白色的羊脂玉扳指。上好的暖玉带着体温,贴着他胸口的梵文字符。不带情愫的轻抚,让二人均清冷的悸动。
“这是什么?”
“胎记。”
“不像。”
西风祖没有笑,只拉了一下嘴角,刹那间却如佛光普照,似是万物复苏。
西风玉雪愣住了,恍惚在这似笑非笑中,他像是失了自己,茫然低下头,虔诚的吻上怀里那双薄唇。
“你叫什么?”
“西风祖。”
“往后你与我伴读。”
“我乃大殿下伴读。”
“以后是我的伴读。”
西风祖看着他,不说话。
西风玉雪坚持道:“应了我。”
“你若能要得到我,我便与你伴读。”西风祖说着,翻身落地,远离西风玉雪半步。
第20章 六、我要西风祖
六、我要西风祖
光洁的身躯半裸着,肩窝和颈底处还有些旖旎的吻痕,他明明以最轻浮的形象,呈现在西风玉雪的眼前,却高傲的像湖心那一株白玉莲,让人不敢轻亵。
“且慢。”
西风祖回首。
“你的衣裳,我来穿。”
西风祖停下已经抬起的手。
西风玉雪站到他面前,头一次为别人穿衣的人,手脚并不灵敏,笨拙的系好那一对对暗红的衣带,扯了好几次都没有完全平整,他却不看这些,围着西风祖又打量了一圈,道:“大红更衬你。”
“嫁衣为谁穿?”
西风祖丢下这一句消失不见。
“你嫁衣为谁穿?是我吗?”张跳跳抱紧怀里的人,喃喃的问昏睡的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脸颊上,又涌出了两行泪。
“大哥,将西风祖与我。”
“你说什么?”
“我要西风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西风玉雪看着并没有说谎的人,茫然的离开长春宫。
“父皇,我要西风祖。”
“你说什么?”
“我要西风祖。”
“混账东西!”
“我要西风祖。”
“你这个逆子!”
“我要西风祖。”
“……”老皇帝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道:“你要它作甚?”
“伴读。”
老皇帝被激的闭眼,靠进龙椅,想了个权宜之计,道:“你若请得到,我便允你。”
西风玉雪离开御书房,更加茫然了,请史官长子而已,很难吗?
他拦住了那个史官。
“将你长子送我宫中。”
“……是……”史官一礼。
西风玉雪舒坦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宫殿里。要西风祖做伴读,看来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然而,史官送来的男子……
西风玉雪看着那男子,掉了手中正把玩的玉如意。来人与西风祖相似,却少了西风祖的韵。
“你是谁?”
“史官之子。”
“长子?”
“殿下?”
“西风祖呢?”
“您说什么?”
西风玉雪郁闷了,击掌唤来小厮,道:“让史官再送。”
当他看到第六个“西风祖”的时候,再也笑不出来了。
要个西风祖就这么难吗?请个西风祖就这么困难吗?西风玉雪怒了,这世上,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要不到的!他大手一挥将六个冒牌的“西风祖”打包成一串冰糖葫芦,一阵风般呼啸着杀到了史官府上。
“史官!”
中年人早已得到消息,跪在府门口迎接太子圣驾。
“好你个西风老儿,竟敢欺瞒本太子!”
“殿下!”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史官应声抬头,就看到被绑成一串的六个儿子,暗红的儿子们连成串,不少人衣衫上还有灰白的脚印!
他往后一仰,大声喊道:“殿下!”
这个人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他们是……
“你可真够狠心!这六个难道不是你儿子?”
“殿下……”
“把西风祖叫出来,否则让你好看!”
“殿下!”中年人急的想哭,“殿下,阿祖他……”西风祖哪里是说一声叫出来,他就会出来的!
西风玉雪却不懂中年人的苦恼,只以为他仍然在不知好歹的刁难他。他怒道:“西风祖邸的主人?本太子就毁了这西风祖邸,看他还做哪里的主人?!”
“这……殿下!不可执迷不悟啊!”
“好一个执迷不悟!”西风玉雪怒火冲天,抬手一挥,砸了那“西风祖邸”的门匾。
刹那间,那门匾碎成粉末,随着一阵风烟消云散!
“殿下!”
“他当得大哥的伴读,为何当不得本太子的伴读?辱没了他不成?再敢多言,叫你灰飞烟灭!”
他越说越恼,抬手一个起势,拎着那串“糖葫芦”当武器,直逼史官门面。
史官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闭着眼睛等死。
西风玉雪才不会因为他害怕就手软,眼看着“糖葫芦”就要击中西风老儿,突然,一只木簪飞出,强势挡在西风玉雪和史官之间,呛呛止住了西风玉雪的攻击。
“……”西风玉雪一把抓住那根“天外飞簪”,扭头就看见照旧一身暗红的西风祖。
他还穿着那一身衣裳,若仔细去看,还能看到那带子的系法还是西风玉雪那双笨拙的手系成的。
西风玉雪一乐,笑得张狂而倨傲。
不同的是,西风祖的头发散了,用来固定头发的那根木簪,正被握在西风玉雪的手中。
他的长发在空中摆动,像极了徐徐而过的微风。混乱的发,慌乱的衣带,却仍旧沉着的人,说着冷冰冰的话。
“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请你。”
“如何请?”
“……”
“哼,这般?”
“我……”
“殿下请回。”
“西风祖!”
“殿下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