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力的手掐住沈子循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这个姿势让沈子循感觉处在弱势,尤其景衔比他要高,压迫感更盛,让他很不舒服,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景衔没有想放过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把沈子循压在门上,保持着一只手掐着他的姿势,另一只手圈上他的腰。
“不懂没关系,我告诉你!”声音温柔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但是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
沈子循看着景衔的俊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直到压上自己的唇,碾磨撕扯,像是野兽在啃食猎物。微微回神,沈子循不甘示弱,反咬回去。两个人都没有闭眼,较劲一般的互相撕扯,直到两个人都呼吸不畅,额头抵着额头同时停下来,几息之后却又向对方撞了过去,继续未完成的“战斗”。
慢慢的这个充满暴力的啃咬变了味道,变成了真正的亲吻,同样强势的两个男人互相较着劲,把这个吻变的很色.情,啧啧声回荡在整个书房。
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才慢慢平复下来,景衔喘息着把容让带进怀中,太过热烈的气息叫两人都头脑发胀。
景衔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世人只知容将军威名,却不知你是个断袖呢!”
“王爷才是断袖吧?微臣男女皆可。”声音同样喑哑。
听到这话景衔一下子勒紧了容让,咬牙道:“你倒是敢!我看哪个人敢往你身边凑!”
沈子循扬了扬嘴角没有接话。
等到两人身体的冲动完全平息下来,终于做到书桌前准备谈正事。
“皇上势必要在西南战场上除掉你,你当如何?”
“皇上也必定在除掉我之前想办法除掉你,你又当如何?”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有了答案。有毒蛇想咬你?拔了它的毒牙即可。有人想杀你?断了他的后路就好了。从高高在上变得一文不值,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呢?
景衔叹息:“可惜没有皇室候选人,要不换个天也是可以的。”
沈子循第一时间想到了景荀,但现在还不是提起这孩子的时候。虽然他和景衔对彼此有意,但还没到倾心相付的地步,而且沈子循从没想过会信任其他人。
“王爷为何不自己登基呢?那样微臣也少cao一份心,起码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脑袋了!”
景衔笑笑,“我可没看出你哪里担心了!我要是想做皇帝,早在两年前就坐在龙椅上了,何必折腾这一遭。”
眨了眨眼睛,一向温润的人说出这么霸气侧露的话,让沈子循感觉景衔该死的吸引人。不过从刚才那一场另类的“战争”中就可以发现,景衔温润的只是外表,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掌控者。
“好吧,王爷最厉害了!微臣佩服。”
没去计较少年的敷衍,景衔指着桌子上的地图开口:“五日后大军开拔西北,途径蓝田、广年、丰泽、西黍最后到达边境,途中要花去十八天左右,现在西北还算稳定,但等你到了之后必定会起冲突,这也是皇上默许的。”
沈子循接口:“而且前几次一定不会很激烈,毕竟景晨还是很顾念他的国家的!虽然他不把这些“平民”当回事。”
“小让,你都直呼景晨大名了?”
“你也是谢谢!”
“……”这不是被你带的么!
两人探讨了接下来该做的一系列准备,和可能出现的所有意外事件,一直过了正午才结束。送走了景衔,沈子循感觉有些疲倦。虽然自己的大脑堪比计算机,但是景衔这人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数次突如其来的问题都刁钻的叫人头疼。
看了看时辰,沈子循决定去别院找景荀小朋友。自从景衔定时来将军府报到之后,沈子循就命人收拾出了一处别院,把小家伙安置了过去,但是小家伙并没有什么不满,因为沈子循每天都会过去陪他一起睡觉。
想起景衔提的那句“皇室候选人”,沈子循有些意动,不过怎么选择最后还要看小家伙的想法,自己是不会强迫他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码字差点睡着…手机掉下来砸到了脸上!掀桌!快别熬夜了大家,早睡早起身体好,晚安么么哒~
第18章 一·17
“儿子!爹爹来啦!”
刚进别院,沈子循就开始喊景荀,每次喊完景荀就会迈着小步子跑出来迎接自己。但今天别说人影,连应答声都没有。沈子循心里一沉,快步向屋子里走去。
“儿子?”
到了屋子里看到小家伙抱着雪犬睡的正香,吐出口浊气,吓了他一跳。雪犬的身子被景荀的小胳膊压着,看见沈子循没有起身,只是摇了摇尾巴,然后继续陪小家伙一起躺着。
沈子循坐在床边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细细软软的叫人想搓磨,沈子循揉来揉去,到底把小家伙给弄醒了。
“爹爹,你今天来的好早哦”。小家伙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含糊不清的道。
沈子循把小家伙抱在怀里,“爹爹想你了呗!张良去哪了,怎么不在这?”
景荀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叫他去给我买糖葫芦了,只不过不知怎么的睡着了。”
沈子循看着景荀没精神的模样有些担心,小家伙睡的时间越来越多,算算日子毒发也就在近几日了,得尽快解了这毒。
“乖儿子,爹爹过几天要去西北战场了,你是想和我一起走还是想回家?”
小家伙一瞬间惊惶了起来,紧紧的抓住少年的衣袖,“爹爹,你要把我送走么?我不想回宫,我想和你一起。”
沈子循看着小家伙的模样乐了,“回宫?你回哪个宫?”
景荀再顾不得隐瞒什么,忙把自己的姓名和身份告诉容让,末了含着泪抱住容让,“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瞒着你了。我不想回宫,你别把我送走。”
把小家伙抱起来平视着自己,沈子循叹了口气,“小笨蛋,谁说不要你了?我只是问你想去哪,你想回家我就送你回去,你想跟着我我就带着你。不过你得记住,我不是去玩,我是去杀人,去拼命,出事的时候我不一定能顾得你周全,而且你会经常看到鲜血、断肢和死人,你去了就得有心理准备。”
小家伙有些迟疑,以前自己流血的时候都吓得哇哇哭,一想到要整天看到鲜血,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沈子循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此去虽然凶险,那也只是对于容让来说,对沈子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是真想什么都不让他看到也是能做到的。这样说只不过是要看看这孩子的承受能力,要是有这心思就推他上位,没这心思护他一世安好就是了。
景荀还在纠结着,张良已经把糖葫芦买了回来,看到主子今天来的这么早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把糖葫芦递过去就转身告退了。
“你慢慢想,不要急,还有几天时间。”
景荀不说话,舔着糖葫芦默默的纠结着,配上眼泪没滴下来的水汪汪的眼睛,显得可怜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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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出征我们没机会单独说话,这两天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沈子循坐在椅子上看着景衔,问出的话没有其他意思,眼神却带着些许暗示。
景衔眸色一深,走到少年身前,一条腿顶进少年两腿之间,俯下身用双臂圈住少年,鼻尖抵着鼻尖,语气深沉又郑重:“容让,活着回来。”
景衔的眼神太过复杂,叫沈子循有些语塞,本来是想在临走之前把该办的事都办了,但看景衔却没有这个意思。
没什么诚意的伸手推景衔,站着的人纹丝不动,“瞧你说的,咱俩计划了这么久,我要是还死了岂不是说明我很没用?”
一句“咱俩”取悦了景衔,看着少年不自觉有些嘟起的唇入了神,反应过来时已经把少年含入了口中。沈子循没有拒绝,伸手搂住了景衔的脖子,两人越吻越深,激烈的如一场战斗。
沈子循本以为这事水到渠成的就行了,没想到景衔在触到少年的腰窝时停了下来,看着被压在椅子上的衣衫半裸的少年喘着粗气,“想要?等你活着回来再说。”
沈子循一下子被气笑了,“爷不差你这一个!况且谁上谁下还没分个胜负,别说的这么胜券在握!”
一把推开景衔起身整理衣服,不经意间扫过王爷的下·身,脸色似笑非笑,“憋不死你!”
不再理会景衔,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呐,王爷没吃早膳饿的胃疼,将军府来不及准备膳食,送王爷出府。”
景衔心知少年这是恼了,被驱赶也不生气,再呆下去没准真控制不住的和少年深入讨论一下谁上谁下的问题,用内里压下了不正常的脸色,看了少年一眼就离开了。
一直到午后沈子循还在郁卒,这假装正经的货!不过见到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开心了些。
这三天沈子循都是这么过来的,下了早朝后去点兵,两个时辰左右便回到书房等景衔一起商量事宜,然后过来别院陪儿子用午膳,睡前给儿子洗药浴。
“儿子啊,今天是第三天了,后天爹就要出征了,你想好了没,到底去哪里?”
景荀眼底闪过挣扎,显然没有决断好,沈子循也不逼迫他,拍拍他的小脑袋让他和英雄一起去玩。不想去也罢了,总归自己会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