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厨房的东西死的?”
“是啊。”简妈妈脸上一阵后怕,“我的佛爷,亏得n_ain_ai这段儿没管家事,不然这可怎么说的清?”又道:“眼下五爷还半醒不醒的,等人醒了,可有得闹呢。”
初盈往椅背里靠了靠,目光一片清明。
苏宜君死了。
在谢长瑜的眼里,她是吃了厨房的东西才死的,那么自然是有人投毒,并且还是“一尸两命”,----死者为大,谁会去对一具尸体检查呢?
谁敢?谢长瑜肯定要跟那人拼命!
那么投毒的人会是谁?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晏氏,心怀嫉妒,容不下有了身孕的小妾,所以一碗毒粥除了妾室。
虽然不知道苏宜君是怎么做的,但她既然肯拿命一搏,自然会在谢长瑜面前做足把戏,让他深信自个儿是被人害死。
----这一手很厉害,也很可悲。
厉害的地方在于,不论是婆婆、丈夫还是晏氏,都不能说出苏宜君无法怀孕,那么就坐实了她有孕之事。
既如此,晏氏便有了陷害妾室的动机。
而可悲的,人终究还是死了。
其实苏宜君心里大概明白,自己不能怀孕,又是妾室的身份,活着就意味着一辈子遭罪,----况且谢家已经容不下她,不如一死以博。
谢长瑜醒来之时,就是谢家j-i飞狗跳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某颜实在是撑不住了~~
不光吃不下东西,精神状态也不大好,写到这里,已经过了吊人胃口的地方,想休息一天~~
SO,明天不更新~~~
128、绝击(下)
谢长瑜只是一时气迷心窍,本身健健康康的,一碗汤药下去,睡了几个时辰便苏醒过来,慢慢恢复了神智。
----正如初盈猜想的那样,炸了毛。
“娘!”谢长瑜眼里充满了血丝,要不是谢夫人站在跟前看着,只怕人已经冲出门去,不依不饶道:“我要休了晏氏!休了她!”
“胡说!”谢夫人沉声,“不要再说这种不找边际的话。”念在儿子才受了惊吓,小声安慰道:“苏姨娘的事与晏氏何干?她自己想不开……”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谢长瑜又急又痛,“宜君没有想不开,她还让我跟娘求情来着,结果吃了厨房的东西就……”
“够了!”谢夫人不打算把事态扩大下去,喝斥道:“这些天,家里的事都是我亲自主管,你要疑心就疑心我好了!”
谢长瑜便是心里怀疑,嘴上肯定也不敢说母亲的不是,死死咬牙不吭声儿。
谢夫人一面是心疼,一面是气急,忍了忍,“苏妈妈你交待下去,就说苏姨娘和细眉得急病没了。”语气一冷,“谁敢多言多嘴的,就立即叫人牙子来卖了!另外赶紧去买两口棺木,把人厚葬入土为安。”
谢长瑜觉得一阵无力,----长久以来,自己看起来在家里无法无天,实际上从没脱离过母亲和哥哥的控制,永远都反抗不了。
他喃喃道:“早知今日,那天就不该去找宜君的。”
----是的,不该去找表妹。
反正自己也争不过家里的安排,终究是要跟晏氏成亲,何必再去找表妹呢?要是自己没找她,没有后来遇见徐灿,表妹就不会被迫为妾,落得一个被人毒死的下场。
就算她嫁了别人,总归还是能平平安安的吧。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悲从中来,滚泪道:“都是我没用……,护不了你,都是我做错了,我……”
“瑜哥儿?”谢夫人发觉儿子有点不对劲,咬了咬牙,恶狠狠斥道,“父母生养你一场,你要是敢为一个姨娘做傻事,我就……”
“娘放心。”谢长瑜站了起来,自嘲道:“想我这样的窝囊废,什么都做不了。”朗朗跄的出了门,背影萧索凄凉。
谢夫人顿时觉得一阵锥心疼痛,----这个儿子,算是彻底废了。
原本应该晕过去、倒下去,可是却偏偏神志清醒,站得直直的,看着儿子一步步的出了门,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坎上,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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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居然老老实实的?”初盈有些意外,跟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
“也不能说老实。”简妈妈回道:“听说,在屋子里和夫人争了几句。”压低声音,“吵得挺大声的,还说要休了五n_ain_ai呢。”
初盈皱眉,“总是这般不管不顾的x_ing子,尽说些伤人的话。”
晏氏才生下了锦哥儿,又没有犯七出,更不用说因为怀疑她害了姨娘,就把嫡妻给休了的,----谢长瑜的话除了给夫妻俩添堵,别无用处。
不过,想来他也不在乎。
要说苏宜君也是个够狠的,居然连细眉也……,现在死无对证,----尽管只哄得了谢长瑜一个人,但是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简妈妈在一旁劝道:“都是伤y-in德的事,n_ain_ai不要再去多想了。”
“是。”初盈恬静一笑,习惯x_ing的摸了摸肚子,“亏得这孩子一直老实,不闹人,想必是个听话的。”
最近家里一直不太平,自己的胎像倒还算好,除了上次吐了一回,后来一直都平平静静的,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不过最近身子越来越笨重,行动起来不大方便。
晚上谢长珩回来,说起自家兄弟微微皱眉,“不用理会,他发几天疯就好了。”
初盈不免诧异,----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印象中,丈夫对兄弟一向关心有加,不该如此不耐烦的。
“外面有事?”
“有点。”谢长珩没有细说,只问:“你今儿觉得怎样?孩子有没有闹你?”将手放在那圆滚滚的肚子上,“听话,可不许闹腾你娘。”
----这是在有意的转移话题。
初盈听得出来,想来是外面有烦心的事,于是暂时回避,微笑道:“听话呢。”又叫凝珠,“新做的杏仁茶呢?给大爷沏一碗上来。”
凝珠笑吟吟的正要出门,一抬头,“五爷?”
“快让你们五爷进来。”初盈有点不好意思,推开了丈夫的手,“快坐。”朝愣着的凝珠喊道:“去吧,多沏一碗杏仁茶。”
谢长瑜神色呆呆的,“我不喝。”
大约是他的神色不大好,简妈妈紧跟着进来,打量道:“n_ain_ai,要不出去坐坐?浮晶绣了几个花样子,n_ain_ai过去挑一挑。”
实际上,是怕谢长瑜突然发起疯来。
“不用。”谢长珩自己起身,扫了弟弟一眼,“我跟老五出去说话。”见他愣愣的站着不动,皱眉道:“你看你成个什么样子?!”
“大哥……”谢长瑜忽然哽咽起来,红着眼道:“宜君死了啊,是宜君啊。”目光里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怨恨,“你忘了吗?小的时候,宜君叫你大表哥的,你还给她买了面人儿,还让我不要欺负她……”
谢长珩冷眼看着弟弟,不为所动,“她如果还认得谢家这门亲戚,就该知道为妇的根本,而不是……”太难听的话说不出口,“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哪有一个姑娘家私订终身的?从她进谢家做姨娘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这个表妹!”
谢长瑜猛地高声,“宜君是被人害死的!”
“n_ain_ai!”简妈妈比他的声音更高,上前扶住面色难看的初盈,急声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