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升腾的温度仿佛要将人给燃烧殆尽了。
林久抱着灭天的脊背,太过于贪恋了,只需要依靠过一次就再也离不开了,他终究是深深爱着灭天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那第一眼开始就惊觉身心已然沦陷,或许他对灭天的爱不如灭天表现出来的那么猛烈而火热,但绝对不比灭天对他的爱意少一丝一毫。
灭天拥抱他的时候力气总是很大,大的有一种让林久觉得他要被揉碎了一样的错觉。错乱的脚步,晃动的身影,一点点的自厨房出来朝着客厅而来,最终,那拥抱彼此的身体重重落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深陷。
待夜色降临,待月光盈满了一地,待那有情人相拥相爱。
他们,只属于彼此。
汗湿的微咸弥漫在空气里,大概是许久未见以至于一见面就这般**,极致疯狂。林久有些累了,他向来都不是什么喜爱这般情爱的人,与灭天在一起的时候那也是情到深处无可自拔,但也极少如今天这般火热。
疲倦的躺在灭天的怀里,林久微微眯着眼睛,望着灭天把玩着他的头发,时而在他的肩头落下几许碎吻,林久沉迷其间,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大约是半梦半醒之间,林久恍惚听到了灭天在自己耳旁说着什么话。
“何谓浪漫呢?小九,我该给你怎样的浪漫呢?”
只是太困倦了,林久便很快沉沉睡去,没来得及起身回答灭天的问。
待林久睡饱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往身旁抱去,空空如也,意外的没有感觉到灭天在自己身边。
男人懒懒从床上起来,却觉得他大概是晕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床在晃动呢?定了定神。
林久发现不是他头晕,而是这床,这整个房间都在轻微的摇晃。
就好像是,他们现在在海上。
林久下了床,看到床边放了略厚的衣服,旁边还留了一个纸条,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正是灭天的笔迹。
林久一边穿上衣服,一边低头看着纸条:我在外面等你。
灭天耍什么心思呢?林久不由得嘴角微扬,穿好了衣服之后迈开步子,伸手推开了房门。
冰凉的风,袭来。
漫天的冰雪,宛如天堂。
那黑衣的男人就站在船头,逆光下的脸庞有些模糊,笑容却是那般清晰而真实。
远处,似有一轮太阳将从海天一线的地方缓缓升起。
“这样,算是浪漫吗?”
林久紧了紧衣服,亏得灭天有心思,将他带到了着南极的大海上看日出。
林久不自觉得扬起了嘴角,大步朝着灭天跑了出去,紧紧拉住了大魔头的手臂,倚靠在一起,迎接这林久最喜欢,而灭天最讨厌的日出。
何谓浪漫啊,于我而言,你的存在,就是我生生世世的浪漫。
九天番外之片断
自从与林久一同定居在这个异世界之后,大魔头灭天最喜欢的事情还是那么几样:抱林久,看书,喝茶。
其实他本来还喜欢遛龙,杀凡人,放火,不过后面这三样被林久禁止了,灭天也就为了爱人,为了家庭,自此断绝了这三样不良爱好。也或者说,灭天是怕了林久的絮絮叨叨,生生被逼得放弃自我爱好。
有一天,闲来无事的大魔头灭天从书上看得了这样的两句话: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三千鸦杀,讲的是这样一个故事,许久之前的东映国度,一个年轻男子爱上了一个歌姬,总是偷偷去歌姬那里过夜,每到天明时分,当窗外的鸦醒来叫唤的时候,亦是男子不得不离去的时候。男子不舍得离去,便有了这样的希冀:愿斩杀着三千世界的鸦,与心爱之人永远在一起不必分离。
看了这故事,大魔头灭天不由得陷入了一片久远的回忆之中。
那时候还是幽冥黑莲的他,何尝不是这般的心境呢?三千鸦杀,只愿与心爱之人共眠永生永世。
那时候,他是不是灭天,只是幽冥黑莲。
那时候,林久也还不是小九,只是喜欢说教的至善白莲。
片断一,初识的白莲
神莲降世,并蒂双生,同生,也共死。
于幽冥,降生于人世间为人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混沌**的世间,而是一个男人。
一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银发垂肩,直至膝盖,那时,幽冥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银河倾泻,刹那间便冻结了人的心。
心?他有了心,亦从此有了心动的感觉。
那男子,修长的身,如雪的长袍曳地,莹白的肤,一枚淡色莲花印于额间摇曳生姿。
那眼,清澈的,明镜的,温柔的,含笑的,直直的,望着自己。
“我乃至善,你之宿命,双生并蒂,同生共死。”那人的唇,抿出好看的弧线,声音,如意料中的一般温糯轻柔,那话语,一字一字的落在了初醒之时他的胸口,重重的,嵌了进去。
同生。。。。。。共死吗?
听得这句话,没有蔑视,没有冷眼,唯有无法呼吸的跃动于心间。
那人,温和的笑着,一只手朝着他伸了起来,掌心朝上,在他眼下。
“至善,我乃幽冥。”伸手,紧紧握住了伸于面前的手掌,那般的柔软,那般的温暖。
他扬起了嘴角,自黑莲座上走下,立于白莲至善身旁,不曾松开丝毫的手,是他自有意识开始便深深埋藏于内心的执念。
生生世世,都不将放开这人的手。
这,便是幽冥存活于这世间,唯一的理由。
片断二,白莲话很多
自于至善相识以来,幽冥对至善有了第一个印象:温柔;
后来行走于世间,便有了第二个印象:慈悲;
再后来的相知相识,幽冥对至善有了第三个印象:话多,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唠叨。
“幽冥,你又见死不救了,凡人虽然愚昧无知,却拥有着世间最为复杂的情感,最为多变的选择,你不能因为觉得他们是蚂蚁一般的存在就忽略他们,无视他们,漠视他们,看到他们病了,也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至善,你终于承认凡人是蚂蚁般脆弱而渺小的存在了?
“幽冥,快出来晒晒太阳,我真的很怕,很怕你有一天身上会长出蘑菇来,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挣扎于是否把你身上的蘑菇摘下来,如果摘下来的话要不要熬汤,如果熬汤的话要不要给你和,毕竟那是你身上的蘑菇,让我有一种蘑菇是你孩子的错觉。”
至善,我的身上是不会长蘑菇的,你想太多了。
我的孩子,也只会是你的。
“幽冥,别总是板着一张脸,明明生的那么好看,来,学着我笑一笑,嘴角上扬,不对,不对,你这分明就是阴险毒辣的笑啊!幽冥,想一想有什么事情是让你喜悦的,能让你真正会心一笑的。。。。。。唔?”
突然被堵上的唇,从你的眼里,我看到了惊愕,以及惊愕之后的一片温柔。
至善,你虽然是个爱说教,爱唠叨的男人,但我也喜欢你认真说话的模样。
笑也好,愁也罢,就连着认真唠叨的模样,都会让我觉得别有一番风情与味道。我早已经不怕你唠叨,只因我已经找到了让你乖乖闭嘴,且不会再继续唠叨的法子。
我喜欢你的唠叨,一如我喜欢你说教之后被我突然吻上的模样,几分无奈,几分顺从。
“幽冥,这般堵住别人的嘴是不对的。”
“我只对你这般。”若是别人,早已经成灰。
“哦。”你点点头,不再说话,阳光下安静而柔和。
我想,阳光或许也没有那般讨厌,如果是你沉浸在阳光之下。
片断三,同修
“幽冥,你所说之方法甚好,只是你我同修,为何要脱去彼此的衣服?”坐在床榻之上,幽冥黑莲的对面,至善眼带不解的望向男人,嗯,**的男人,与他一般。
“我们脱去的不是衣服,而是横在你我之间的阻碍。”幽冥有些不太高兴的眯了眯眼睛,他虽是极为喜欢至善那一头银白胜雪的发丝,可此时此刻,幽冥却又不那么喜欢。
那柔软顺滑的发,披散在被幽冥教唆之下而褪去了衣裳的男子身上,如一件雪衣一般,将男子无暇的白莲之身遮挡的若隐若现。
实在是,让幽冥头痛欲裂。
“原来如此,幽冥,你凡间之行除了破坏花花草草之外,原来也有了这般的收获,不仅想出了让你我修为更进一层之法,更是悟出了衣服是你我阻碍的深刻道理,实在是让至善敬佩又欣慰。”
这般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