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这是回村?”
“不,先得回趟庄子把这马还了去。”沈清拍拍胯下的马脖回答。
沈烟听后点点头。
碧落山庄离开静王府所在地其实并不是很远,骑马赶路的话也就一天一夜的路程。而他们先前去时因为要循着味道找人
,路上自然会耽搁一些,所以才花了二日到静王府。
一进庄内,沈清和沈杰瞪大了眼看着前面,只见一红一黑边走边说着话,沈清大叫一声:“三师兄!四师姐!”
那二人转过身来,随后走近,沈烟这才看清二人的样貌。着红衣的女子姿色虽非绝色但也算清秀,只是那一手的黑色指
甲衬的雪白的手看上去有些竦人。不过在沈烟看来却是“时尚”而已。男子看来比二人稍长,端正的脸却是有着一双桃
花眼,看似轻佻,可一开口却是神色冷然。而这二人,从小便是青梅竹马,甚至连拜师也是一门,前年刚成了亲。
“你们俩跑哪里去了,可叫师傅好找。”他们的四师姐雷漠音嗓音不似平常女子那般尖细,反而带着股叫沈烟喜欢的沙
哑调调,听得他不禁有些迷醉。
“师傅也来了?”沈清有些惊讶。
“出了这事儿那谢老头还会叫人消停么?哼。”雷漠音冷哼着说。
沈烟一听便知她脾气似是不喜欢像谢长齐那般的人物,心里不禁有些讶异,觉得她真是特别——因为看着江湖人的调调
可是少有不佩服他的。
“那大师兄也来了?”沈杰问到。
“没有。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呢。”雷漠音回答说。
沈烟这时身子不知怎地竟然直直跌了下去,好在沈清和沈杰反应灵敏赶紧抱住了他。
三师兄索搏看得疑惑道:“他不懂武?”
雷漠音听得也是直皱眉,心里只觉麻烦的紧。
沈清二人点点头,忙给他灌了口真气才稳住了昏过去的人儿的心脉。心里却是不住的叫悔:都怪他们忘记了叮嘱雷漠音
——平时雷漠音因为练武的原因所以说话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带了点几不可察的影响,他们相处久了又本身就有真气护
体当然不觉得什么。可一碰上像沈烟这般没有一点底子的普通人,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听”她说话,自然是挡不住那
股霸道。
“他是你们什么人?”雷漠音只想问清楚了能叫他们把这人带远一点儿。
“是我们的表弟。”沈清回答说。
“他来这儿干什么?”一个不会武的人跑这里能有什么事儿?
“烟儿想来看看武林大会,所以我们就带他来了。”沈清继续看着怀里的人头也不抬的回答说。
“你们也太不知厉害了些。不知道这里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么?”雷漠音听得眉头直皱。只觉这人果然是个麻
烦。
“我们知道。可是又不忍见他失望……”沈杰苦笑着说。
雷漠音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只觉他们似乎太宠这个小表弟了些。
“怎么样了?”一直没出声的索搏问到。
沈杰把着沈烟的脉,轻声回答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休息些就行。”虽然说得平稳,但看着沈烟有些发白的脸色
,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心疼。
“那你们随我去见师傅吧。”雷漠音说着转身要走。
“师傅等会儿见不行么?我不放心烟儿。”沈杰说。沈清也是同样神情。
看得雷漠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是都说没事儿了么?就是被那么点儿气伤到了而已,难道你们这小表弟就是豆腐做
的这么碰不得?!”
索搏这时却是站了出来,不容分说的自二人手里接过沈烟,“你们去,这里有我。”
索搏的医术也是不差的,只是和沈杰真要比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的更高一些。
见状,他们二人即使心里还是放不下,但也不能再所说什么,于是乖乖跟雷漠音去见了师傅。
第45章
索搏抱着沈烟丝毫不费力气,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屋内就想去拿些药。刚一转身就觉身后一阵气场袭来,下意识地猛然后
退,这才发觉那人似乎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反而是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床边。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原来是自己那二师兄。
“二师兄……”饶话少如他也是要恭敬地叫他一声的。
关铭却只顾皱着眉看着床上的沈烟,然后转向索搏,眼里分明写着心疼二字。
索搏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奇怪不已,但嘴里还是下意识的开口解释:“他刚刚被小音的气场伤到了。”
然后他又不自觉的带着点焦急的说:“小音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她练的‘绵音’就是这般霸道惯了的!”
待那人眼中的一抹戾气去得无踪才松了口气。背上却已是冷津津的一片。原因不知为何,他看关铭的眼神总觉得他对小
音已是动了杀机。
这关铭虽然不比自己年长,却叫人无法轻视。许是因为他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威严,又或许是他那种向来不把任何事
放在心上的高傲态度,无论如何都叫人不敢违逆他。更何况,他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而又拜那凌厉非常的武功所赐
,这天下,恐怕就只有师傅才制得了他。
所以若他有心杀小音,那自己也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即使那时候喊来了师傅恐怕也是没办法阻止他伤害小音的。
关铭心里既有心疼又有恼怒:自己才不见他多久就变得这般模样?!那沈清和沈杰真是窝囊废!连保他周全这么点小事
情都办不到凭什么把他带走?!
早上是他赌气才不去见沈烟他们的。自己只顾着在房里生闷气,气那沈烟非但不理自己的心思,还尽想着早早的收拾包
袱走人——平日里看起来那么聪明,那么玲珑心思的一个人,怎么此时就那么不会看人脸色?!
原来自从那日和皇兄谈话以来,他已然有些明白,但更多的却还是不明白。想他虽是一介亲王,小时候也是日日跟着夫
子教头学这个学那个的,可是年纪轻轻又无父无母,谁又曾教过他这些个事儿?无知间皇家的自尊又不许他如此无能如
俗人,所以不禁就有些烦躁。
而那天尽管自个儿在房里生着闷气,耳朵却是把门外的声音一点点儿都没放过。他们走得干净利落,自己也跟得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