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当儿子穿成老子 作者：笔盈盈的花儿【完结】(85)

“孩子，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懂呢……”这一次，Albus深邃的瞳孔并没有看向Draco，他看向了窗外，也许是那一片蔚蓝的天，也许是那一片碧绿的地，也许只是生命里那一抹淡金色的光。
“Draco，永远不要将自己摆在‘唯一’的位置上顾影自怜。相信我，你永远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想听听看另外一个故事吗？一个跟你一样的少年，一个跟Voldemort一样的黑魔王……”Albus的眼中充满了怀念，他将Draco带到了冥想盆旁，用魔杖轻轻抽出那些只属于自己的回忆，那一段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的时光……
“也许，你愿意看一看，我的回忆……”
Albus年轻的时侯，是一个聪慧的，充满了理想和勇气的少年。他拥有一切Gryffindor拥有的特质，他也曾经热血过、冲动过，像只年轻的雄狮，狂奔在旷野之上。有一天，这头狂奔中的雄狮遇到了一条长着翅膀的大蛇，它是那么的神奇，就像翱翔在天空的巨龙，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雄狮的目光。
雄狮疯狂的爱上了这条翱翔在天际的巨蛇，蛇迎着阳光对雄狮微微的笑了，为此雄狮选择了放弃一切，拼命的追逐那抹将它生命点亮的笑容。他们一个在田野上狂奔，一个在天空中飞翔，自由的，放肆的，挥洒着他们的生命、青春，分享着彼此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曾经在星空下拥抱，也曾在阳光中热吻……毫无疑问，他们是相爱的，可是雄狮却并不知道，这条长着翅膀的蛇，他的名字叫伊甸园之蛇……
雄狮在蛇的诱惑下，犯了弥天大错，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它是那么的爱着蛇，可是蛇的目标却是毁灭雄狮向往的一切，天空、原野、亲人、朋友……雄狮在极度的矛盾中，决定了它要杀了这条它深爱的蛇，如果说这条蛇注定要灭亡，那么雄狮希望，它是死在它手上的。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Draco从一片天旋地转中回到了冥想盆旁，他喘着粗气，捂着胸口，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Dumbledore校长，那个人他是？”
“是。”
Draco不敢确定的问着，那个人的名字同样不准被提及，他的样貌，没有人知道。 Draco不确定自己刚刚在冥想盆中看到的画面，那个飞扬的少年，金色的发丝在太阳下仿佛会闪光。
“Dumbledore校长……我……”Draco无言以对，也许，这本就不需要什么语言吧。
Albus显得很轻松，他又坐回到了他的摇椅上，抓起一颗滋滋蜂蜜糖放入了口中，露出了恬淡的表情。
“Draco，这世界上的爱有太多种了，对爱人的爱，对亲人的爱，对友人的爱，对世人的爱，每一种爱都在你心底占据了或多或少的地位，当其中一种爱，与其他所有一切爱相违背的时侯……我们最终总是要做出决择的……”
“我曾经面临过这种无奈的决择，Draco，我可以告诉你那非常痛苦。我所体验过的痛苦，并不比你现在要少。但是……你不得不决择。”
Draco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永远显得那么睿智的老人，跟前魔王Gellert竟然是……原来这才是当年的真相吗！Draco从来没有怀疑过Albus曾经的那些传奇，他们就像床头故事一样流传在魔法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知道……可是，大家知道的是真相吗？不，正如每个传奇的背后都有一个秘密……Albus本来可以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但是现在，他说出来了……
“Dumbledore校长，您是一个……了不起的人。”Draco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能比Albus还要了不起的人了。
闻言Albus笑了，那应该是对他的夸奖吧……Albus也不确定了。
“孩子，人生总会面临许多的痛苦决择，尤其是一个带着使命而来的人。你要尽量记住生命里美好的东西，不要让欲望，更不要让恐惧，占据你的心灵，不要犯我曾经犯过的错误。”Albus叹息。
“我第一次见到Tom的时侯，就在他的身上，看到了Gell的影子。只有Merlin才知道我对Gell的恐惧和矛盾……但更多的是，我对选择的矛盾，对曾经犯下的过错的恐惧。于是我又做了错误的选择，我排斥那个孩子，防备他就像防备Gell一样。尽管我知道那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却选择为了他‘可能’会做的事，像个过度防卫的刺猬，对他竖起了我的全副武装。”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不是Gell……如果我能够在那个时侯做出正确的选择，他就不会成为第二个Gell，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明白得实在太晚了，所以我只能背负着一个又一个的错误，继续的走下去。Gell是我的责任，Voldemort也是我的责任，是我成就了他们，所以，我必须为这个苦果负责，并一直这么，走下去……”
“可是，Dumbledore校长，那并非您所愿意的结果，您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为什么您却选择相信一个莫须有的使命呢！”原来面前的老人，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吗？可是……今天的一切给Draco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还没有能力反应过来。
“听我说完，孩子。”Albus郑重的说道。
“我曾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择，成就了第一个黑魔王；而我对犯错本身的恐惧，又成就了第二个魔王。你能说这不是命运吗？爱与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人生……一步踏错，步步皆错，我注定要带着我的罪恶离去，而你，年轻的生命，却可以拥有更多。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尽量补偿我犯下的过错。孩子，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真的很难。所以我希望你能踏着我这个前人，鲜血淋漓的教训，走向正确的方向，展开属于你的未来，和幸福。”Albus的曝白对Draco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仿佛Draco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睿智的老人，第一次从他那双永远深沉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内心。
“那……您，您还爱他吗？Dumbledore校长……我是说，Gellert Grindelwald……前任黑魔王。”Draco为难的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似乎相当冒犯，但Draco真的很想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Albus并没有生气，他很平常的叹息着笑着。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半截埋入土里的人，再说这些爱不爱的实在太丢人了。不过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答案的话……那么我想，是的，我爱他。”Albus回答得毫不犹豫，他并没有为此，爱上一个黑魔王，而感到羞愧或者懊悔。
“一个错误的人，但是他出现在了对的时间，对的地点，于是我爱上了他。尽管他是黑魔王，尽管我与他分离甚至反目，但我依旧爱他，并且，我将永远爱他。”
Albus再度晃动起了自己的摇椅，James对他说的，那个世界，在他死后发生的事情。长老魔杖，一切……Gell没有违背他们的约定，Gell到最后都没有背叛他，他没有说出长老魔杖的下落，一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说。Gell对Voldemort说：我从未曾拥有过它。这就够了，Gell是想对他说，长老魔杖从来都是属于他的，那是Gell，送给他的礼物……Gell将自己原本永不放弃的那个称霸世界的梦想，送到了他的手上，通过长老魔杖！他感觉到了！
听到James说这话的时侯，Albus想大笑，同时他也想大哭，可最终他却只是平静的闭上眼睛，摇着自己的摇椅，吃着甜甜的糖果，感受那种在舌尖蔓延的甜味和苦涩。Albus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仿佛能想像出Gell那时侯的表情，他不屑一顾的看着Voldemort，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习惯性的眯起眼睛，瞳孔里闪着耀眼的光芒……属于Gell的……光……
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说着并坚信着，黑魔王的心中没有爱，可是从James告诉他一切的那一刻开始，Albus开始明白了，Gell不是输给了他，而是输给了爱，输给了Gell对Al的爱。同生共死，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动人呢？
Draco看着Albus，他依旧沉静的闭上眼睛，安逸的晃动着摇椅，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Draco知道对面的老人不会流泪，他安详的面容上依旧带着笑容，但是Draco觉得他能看见，烙印在老人灵魂深处的那滴温热的液体，流淌在皲裂的心上，滋润了内心干涸与枯萎。Draco的视线转回了那张黑白照片上，那两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他们看着彼此的目光，就像朝阳，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呢……
“Dumbledore校长，谢谢你，我想……我明白了。”Draco对Albus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您对我的坦白，谢谢您对我的教导，谢谢您为我，指明了方向……
少年迈步离去，石像移动的声音传来，而后一切又重归于平静。Draco走后，Albus笑着拿起了Gellert和他的照片，他的干枯粗糙的手指轻轻的在照片上划动，就像是抚摸情人的面容。
“我说Gell，那孩子可比我年轻的时侯强多了，是不是？”
“现在，除了Voldemort，我就只期待一件事情了，我期待着我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时侯才能重归Merlin的怀抱。我知道你一定会跟着我来的，所以我决定，我一定要比你先死……”
“Gell，有时侯我觉得我就像个冷血动物，我真的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失去了，那会让我的心变得越来越麻木……”
“原来，你当初把长老魔杖给我的意思，是说你要等我啊……你怎么不说得再清楚一点呢，你不说清楚，当初那只冲动又暴躁的狮子又怎么会懂呢，瞧，咱们错过了吧……”
“我不会去见你的，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热血澎湃，身上带着阳光的男孩了。我不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Al了，我们……都老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心脏变得麻木的人……我不想，让你失望……”
‘Al！Ich weiß，Sie sind es！hören Sie mir zu，Ich werde auf di……’
那句当初在离别时分，来不及听全的话，而今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