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野被他碰了几下,无意识地皱起眉来,不料竟招来更大规模s_ao扰。
戚铭的手指沿着他的眉骨描摹,划过眼角,拨弄几下细密的睫毛,再往下,落在柔软的脸颊上时,终于把人给闹醒了。
“不睡了?”
徐闻野刚醒时分的音色要低沉些,戚铭觉得像在那种时候的喘息声,带着不可言说的x_ing`感。
他们常常在早起时候做一回,除去他没来及换下的睡裙和男人早上的生理因素,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
“不早了,”戚铭瞅了瞅手机,“八点多了。”
徐闻野闭着眼就笑起来:“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几点起床的吗?”
戚铭一手摆弄手机,一手抓着他手指,捏着他指节说瞎话:“不记得,六七点吧。”
“小朋友不能说谎。”徐闻野睁开眼,半眯着看他:“你们老师没教过吗?说谎要挨cao的。”
“哪个变态老师会教这个。”戚铭放下手机,半个身子压在徐闻野身上,轻轻踢了踢徐闻野的小腿,“你吗,徐老师?”
两人叠在床上,弄出些不堪入耳的水声,一段时间后,戚铭爬起来开始解扣子。徐闻野胳膊拄着脑袋,也跟着扯开些衣领。
“你也……”戚铭说着,刚被他塞枕头后的手机响了。徐闻野比他还靠的近,伸手替他拿起来,看见屏幕上的名字,顺口念出来:“陈启?”
戚铭没想到陈启会给他打电话,如果没什么事情需要立即知会对方,两人从来都是微信联系,甚至有时候忙起来半个月没信儿也正常。
出什么事儿了?
戚铭头一个想到的是寄养在他店里的包子铺,他看一眼徐闻野,徐闻野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神情有些严肃。
他拿过手机:“陈启,怎么了?”
“我的天你们这是跑哪儿去了,联系你一整天了都。”陈启咋咋呼呼地喊着,“微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要不是我店长劝着,我都得报警了。”
戚铭愣了下:“微信?”
徐闻野比他反应快些,想了想在一旁说道:“大概是暴雨下的,这儿本来信号就不太好,我昨天看了一下也没什么信号。”
“哦……”戚铭点点头,“我这两天没顾上看手机。”
陈启说:“都下暴雨了你还忙啥呢?”
戚铭重重地叹了声气。
陈启安静了一秒钟,接着立刻喊了声“我`cao”。
“别cao了,你又没对象。”戚铭打断他,“到底什么事儿?”
陈启一拍床:“对了!就是问问你,能不能早点回来,一天就成——上次你让我找的店面,有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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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那片儿店面多火,”陈启说着,突然声音远了点,“哎帮我带个煎饼,算了两个吧,中午我也懒得下去。”
“你做了?亲哥!”
那边叽叽咕咕几句,话筒又靠近了:“说哪儿了……啊,就是人家着急回老家,你这边得赶在假前回来。”
戚铭应了一声,又说:“你等等,我先问问。”接着碰了碰腿上的脑袋:“6号回?”
徐闻野回答得干脆:“再早点,谈事儿得让你歇好了。”
戚铭挂了电话,顺便去定了回程的票,下订单时看着上面的日期,又跟徐闻野确认:“真要明天?你没什么安排了?”
“什么安排也比不上这事儿重要。”徐闻野说。
最后一天待在老房子里,戚铭总觉得该干点什么纪念一下,不是他们已经做了几天的那种,得是正经的,不会被社会给和谐了的事儿。
但说心里话,这两天的频率太高,徐闻野怎么样他不知道,他自己的腰已经酸得令他行动迟缓了,徐闻野就是想带他爬个山吹吹风,估计也挺艰难。
于是两人合计了半天,居然还是躺在了床上。
“店开了之后,我会非常忙。”
戚铭枕着一条胳膊,另一条横在徐闻野的胸前,手指向下点了点。
徐闻野隔了会儿才说话:“嗯,我知道。”
“我要跟很多人打交道,可能比之前当校长的时候还要多。”
徐闻野这回倒没停顿,就是说话速度飞快:“这挺正常的我知道,毕竟做生意都是这样,没有人脉哪能……”
“你害怕吗?”戚铭悄声问,徐闻野僵了一下,沉默了。
戚铭不满意,似乎非得得到一个答案不可,他又问:“闻野,害怕吗?”
徐闻野看上去正在思考,又拧起了眉头,戚铭没有打扰他,只是缠着他的手指摆弄。
等戚铭都快要睡着了,才听见徐闻野说了两个字:“不怕。”
“不安是会有的,不至于害怕。”徐闻野轻轻地说着,“担心会不能及时得到你的消息,我们之间可能也会因为交流不够及时产生误解和矛盾。”
“我和你就这么一辈子的长度,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我心疼。”
“但我不害怕,”徐闻野想起点东西,嘴角上挑,“反正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咱们互相监禁罢了。”
戚铭笑起来:“你想得倒是挺远。”
徐闻野叹了口气:“这不是怕你等急了么。”
戚铭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情侣都和他们一样,即便是略显沉重的话题,说到最后都能拐到那方面上来。
至少他觉得跟徐闻野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是这样。徐闻野提起监禁,他脑海里便浮现出自己被徐闻野锁在床头的样子,大脑不可阻挡地活跃起来,恨不得将这副画面立刻渲染到每一处细节。
“到时候,我要穿裙子。”他突然冒出来一句。
徐闻野立即附和道:“好,买新的穿。”
戚铭便带入进一条新裙子的模样,又觉得不满意,继续提要求:“还是穿我那件正红,洗得多了有点儿掉色,显旧,正适合那种感觉。”
徐闻野毫无原则地答应着:“说得对。”
戚铭被他逗笑了:“我其实一直挺好奇一个事儿的。”
徐闻野嗯了一声,偏过脑袋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穿裙子很奇怪?”戚铭说,“那天晚上你第一次见到男人穿裙子吧,不觉得变态吗?”
“你算什么变态啊。”徐闻野轻声叹道。
戚铭想了想,说:“不算吗?不能穿出去,本身不就意味着这个事情不正常么。”
徐闻野把着他手腕,不让他抽回去:“你穿裙子一没影响别人,模样又非常漂亮。所以不是你不能穿出去,是我不让你穿出去。”
“我是个占有欲特别强的变态,你得把这最漂亮的一面留给我。”
徐闻野说着,宣誓主权似的靠过去亲了亲人。
“你运气不好,喜欢上我,只能穿裙子给我看。”徐闻野跟他抵着鼻尖,亲昵地磨蹭,“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没得选。”
店铺的事宜有陈启在其中帮衬着,进展得异常顺利,往后的日子也果真同戚铭预计那样,彻底告别了节前的安逸的生活,徐闻野在家等到凌晨一两点也是常有的事。
“还不睡?”戚铭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是松垮垮的男士睡衣,“你每天跟着我熬什么,眼下面那袋儿都吓人了。”
徐闻野放下手里的平板:“没事儿,明天周六——你明天去哪儿?”
戚铭张了张口,居然卡壳了,刚被一屋子热气蒸过,脑子想点什么都费劲。
还是徐闻野替他答了:“去店里监工?”
戚铭一下子被点醒了,吁了口气:“差不多,早上先去跑厂家,下午再去店里。”
“我看陈启那儿挺好的,不如咱们也在楼上搞个隔间,省得两头跑。”
戚铭不是没想过这个事儿,不但他想过,陈启跟他一块儿的时候也提过。陈启开始想让戚铭直接去他那边睡,说破了嘴皮戚铭也没答应下来,后来陈启装修的时候跟着上下看了看,楼上原本是放着那位老板的陶艺作品,现在柜子一撤,放张床绰绰有余,又劝他就近休息。
但戚铭有自己的顾虑。
这个顾虑连和陈启也不能说,他又不愿提出来加重徐闻野的心理负担,便一个人揣进肚子里。从接手店面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一次也没对着徐闻野喊过累。
“那你呢?”戚铭半躺下,想去摸平板,被徐闻野敲了下手背,收回了被子里。
“灯都关了。”徐闻野不放心,又把平板拿远了,隔着床头柜放在椅子上,接着说:“我没关系。”
“哦。”戚铭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听了这话,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
徐闻野抓着被沿往下扯,硬是让他把鼻子也放了出来,借着光仔细看了看人,失笑道:“怎么还不高兴了。”
戚铭眼睛粘在天花板上,一板一眼地说:“没有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