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发蒙,猥琐男严厉了语气:“你下来。”
我脑子有病啊,我下去。
陆时年皱眉:“待会就会有人回来,你要是现在走还来得及。”
猥琐男眯着眼睛看他:“有人回来?不是说跟你一起的两个人都要军训,要怎么回来?”
陆时年捏了捏自己的口袋,咬着牙说:“我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你,你怎么知道关于我的事?”
猥琐男摸下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旋即变笑了,“不过你应该就是得罪什么人了,要不也不会招惹到我,放心吧,今天晚上你只要伺候好了我说不定我以后就不s_ao扰你了。”
陆时年:“......”这什么鬼逻辑。
陆时年厉声说:“你不怕我报警?”
猥琐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笑出声音:“傻小子,你见过男人报警被□□的吗?先不说丢不丢人,就说这事警察也管不了啊。”
陆时年微微一怔,男人被女人□□和男人被男人□□警察都管不了吗?
脑海中浮现出疑问久久不能消除,怎么又跑神了,晃了晃脑袋还是赶紧摆平面前的人吧。
陆时年越过男人的肩膀,面色忽然软和下来,声音里带了哭腔:“苏年。”
猥琐男乐了:“你吓我?”
话音未落先抬起了脚,脚还没沾到地人猛地向前扑去,五体投地地直接扑在地上,因着地板砖光滑的缘故甚至还向前滑行了一个地板砖。
苏年站在灶台前颤抖着伸出手:“祖宗,下来。”
陆时年双手把着窗框尽量缩回来半边身子。
苏年脸色都变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陆时年的动作,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直接翻过去。
手在接触到陆时年手腕的时候吐出一口气,婆娑着他的脑袋声音沙哑:“我的祖宗诶,你吓死我了。”
后面猥琐男两只膝盖着地,发出巨大的闷响,案板边上挂着的锅铲震荡两分,趴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僵硬地仰着脑袋看前面还蹲在台子上被苏年抱在怀里的陆时年。
“你......”
“你是谁?”苏年回过头眼神冷了两分,挂掉手里的电话拿在面前,“要报警吗?”
猥琐男这种事情遇多了,脸上的慌乱迅速镇定下来:“报警?报什么警,我什么都没做就要报警?”
“什么都没做?抢劫不算吗?”苏年挑着眉角,原本和顺的五官此刻看来却是带了丝冷冽。
陆时年微微仰着脸从小往上看,下巴抖了两下面上的恐惧又多了一分,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
“抢劫?!”猥琐男一愣,显然没想到苏年张口就是乱说。
苏年指了指门:“我们不认识你,你一进来就威胁他,甚至还要谋财害命,人都已经站在窗户上了。”
苏年向下瞄了亮眼,看着被陆时年吸引过来的楼下的人,又说:“这么多人看着你要逼人跳楼,怎么还不想承认?”
楼下都是还没开学被吵醒的午睡的人,甚至上上下下还有不想惹事只是趴在窗户上仰着脑袋或低着头瞧的人。
猥琐男脸色瞬间变了,他来之前只是觉得你情我愿一场艳遇而已,他只是一个宅男Cao包,压根不懂法律这种事情,平时也没有关注过,只是偶尔扫过几则新闻似乎说男男这种事情法律是不管的。
所以即使江宁不乐意他还是选择了色胆包天,没想到苏年一张口就将这件事情变成了入室抢劫,心里没底但还是嘴上倔强:“什么抢劫,你见过大白天抢劫自己楼下的吗?”
苏年冷笑:“谁知道呢,我记得前段时间在楼道口碰见你的时候你正在打电话借钱吧。”
猥琐男家里没几个钱,他又大手大脚,平时还喜欢惹事,一直都是用钱摆平的,月底了还真的是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不然他就去酒吧吊凯子了,也不会欲~火焚身打算用强的。
苏年穿着军训服,布料有些粗糙,蹭的陆时年脸疼,稍微往外挪了挪又被抱了回去。
低头一看,军绿的袖子颜色似乎变色了,苏年声音都抖了:“你胳膊怎么又流血了?伤口裂开了?”
再定睛一看,白色的绷带上面哪有血迹,下面倒是有一道血痕。
苏年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再看绷直了腿坐在地上明显慌张了的猥琐男手上还捏着一把水果刀,立刻抱着陆时年下来,路过猥琐男的时候声音冰冷没有丝毫起伏:“还要再加上一个持刀伤人。”
猥琐男身上一个哆嗦,转脸的时候苏年已经走到了门边上,看了看手上还带着血的刀子立即伸出手扔了,双手撑在地上对着那背影喊道:“是他自己伤的。”
看着苏年头也不回地走远,狠狠砸了一下地面,疼的赶忙用另一只手捂了捂,摸出手机看这两天的微信聊天内容,这个时候要是不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那就是真的傻了。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暗算自己还是暗算江宁,还是跟他们两个都有仇。
猥琐男胆子小,惹的事不少但几乎都是用钱摆平的,警察局他还是不敢进的,这会赶紧打电话给自己几个关系好的,盘算着先把刚刚那个放狠话的小子搞定,至于这个每天晚上跟自己聊天的——猥琐男握着手机面色复杂,反正跳不出自己和江宁的朋友圈子。
自己认识的人多且杂,但知道江宁的不多。
前段时间他确实对江宁感兴趣,也暗中观察过这小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楼里不少人都不知道这家住了三个人,毕竟一家两间房住总看见的就是刚刚那个小子和一个看上去乖巧的好学生。
好学生......猥琐男摸了摸下巴,这件事情一定要先查清楚,他可不想进拘留所或者在学校里被处分什么的。
苏年坐在一边眼睛紧紧盯着医生手里缠绕着的纱布,也不说话就是生闷气。
陆时年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哥,我没事。”
苏年微微怔楞,看了医生一眼还是皱眉不说话。
这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诊所,医生是之前大医院退休的慈眉善目,脑袋顶上一圈白发的看着更像是捏着胡须笑眯眯中医的老头,笑着问:“两兄弟吵架了吗,不像啊,看着感情还挺好。”
江宁难得脾气好,仰着脸笑眯眯:“不是,有人找我麻烦,我哥生气了。”
“年轻人,气盛点,这点伤没事的。”老医生微微一笑,抹了点碘伏,顺便把上面的那道伤口也给处理了,“不过学生还是要安分点的好。”
陆时年看苏年:“嗯,是呀,安分点好。”
老医生简单收拾了一下托盘里的棉木奉和药酒,站起来走进里间:“行了。”
“别生气了。”陆时年眉眼弯弯,用胳膊系着绷带的那只手去戳他的脸蛋,见他转过来眯眯眼睛一笑。
苏年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满肚子都是气,这会被他一戳全漏了,哭笑不得地赶忙抓住他的手:“别乱动。”
陆时年舔着脸凑上去:“那你不要生气了?”
苏年忍了忍,还是恼怒:“你知道我生气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他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明显对他们完全不了解,但是却对他们的了如指掌,再加上陆时年受伤前后对李越然截然不同的态度,这人顾念着李越然是自己从小的朋友就一直瞒着自己。
陆时年挑了挑眉:“那我不是不确定吗?人家在路上多看我两眼就是觊觎我了,我还没那么自恋。”
苏年被他捏了两下手心,怒火渐渐也褪下去了,眼底就只剩下了心疼:“江宁,我......”
“呀,我们赶紧回去吧,家里还没锁门呢。”陆时年猛地站起来,快步就向诊所外走去。
苏年连忙跟在身后:“小祖宗,你慢着点跑行不行,胳膊上还有伤呢。”
老医生正好洗手出来,眉毛一动面上全是不解。
这孩子看上去虽然柔弱了些,但好歹也是个男孩,且不说刚添上去的那道伤口虽然流的血多了点,但是到底细长,即使放任不管过两天也就恢复了,上面那个也结了痂,就说这伤也是在腿上,跟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眯着眼睛瞧了半晌,无语地坐下来翻看医书,现在的独生子女娇气,有哥哥姐姐的更娇气。
看着紧闭的房门,苏年伸出手拉拽住一路上根本劝不动的陆时年,挡在自己的身后:“你别动。”
掏出钥匙咔哒一声,脚尖轻抬点开了门。
和他们离开一样,苏年进了厨房皱着眉毛看地板上遗留的水果刀以及点点血迹,再看看已经关上的门窗和台子上陆时年留着的半个浅淡脚印,这人是在示弱?
转头看着愣愣站在门口盯着一角发呆的陆时年,紧张兮兮跑过来:“怎么了,看见什么人了还是......”
话音未落顺着陆时年的视线就看见一份黑色的饭盒旁边躺着一只小巧的黑猫,苏年也是怔住了。
立即看陆时年脸上的表情,迟疑、震惊和不敢置信。
这小黑虽说陆时年嘴上很是嫌弃,但经常会扔点吃点甚至心情好了还会逗上一逗,眼见着它软踏踏没有生气地躺在那里,苏年着急了。
“没事没事,你别怕,我现在就抱它去兽医诊所。”
刚抬脚手腕上就被一把拽住。
“应该只是安眠药什么的。”陆时年好似有些疲累,声音都在抖,他撑着苏年的胳膊,轻声说,“我困了。”